作精小夫郎

作精小夫郎 第18节(2 / 2)

“我说他活该!”林华瞪大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都是你们两兄弟,把我嫂子逼走了。”

林晚夏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扇在了林华的脸上:“小秋现在生死未卜,你是他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他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从他上次要害死我嫂子,从这次他偷走我们家的兔子杀了,他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林华捂着脸,“他活该!”

“林华!”林晚夏还想打他,林华反口就咬在林晚夏抓住他的手上,咬得林晚夏手腕上已经血肉模糊。

他站起来,指着林晚夏的鼻子:“上次的事情,我嫂子说原谅你们了,兔子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还有,我嫂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等林晚秋好了,我会天天跟他打架给我嫂子出气的!”

林晚夏用自己的衣角擦干净了自己手腕上的血迹,才气喘吁吁地抓住林华:“林华!我才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庆幸我哥没娶你!就凭你还想嫁给我哥,也不照照镜子,你哪点比得上我嫂子!”林华呸了一口,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又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的随玉,越发觉得他们兄弟两个面目可憎,一个人面慈心恶,一个心狠手辣。

他一把推开林晚夏,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上,右边脸高高地肿起来,他抹了一把脸,才跑回家。

春娘看到脸肿起来的林华,惊得跳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春娘急得口干舌燥,大儿子一出门,儿媳妇就不知所踪,小儿子又满身是伤,她这一辈子,好像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她颓然地站在原地,望着高悬的日头,眼前是一片白,林华赶紧过去认错:“娘,娘,我错了。”

春娘只是朝他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万般滋味统统袭上心头,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朝地上跌坐,林华力气不算大,接不住她落下的身子,这时一双大手绕过林华,稳稳地接住了春娘。

是林牧青回来了。

林牧青他们本来歇在官道上,本意是想小歇一会儿就出发继续赶路。

可他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他和大黑都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大黑更是扯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回拉。

“青哥,怎么了?”向至已经上了马,却看见林牧青僵在原地。

“没事,走吧。”他翻身上了马,很快就往前疾驰。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林牧青心底的慌乱就更严重了,他勒紧了了缰绳,马儿的前蹄扬得很高,一声嘶鸣之后停了下来。他调转马头:“向至,你们去吧,我得回家一趟。”

向至笑起来:“果然是娶了夫郎了,都知道念家了。”

林牧青不过一笑置之,在交待完事情之后,就立刻往回,大黑也跟在他的后面,飞一样地往回跑。

林牧青并没有遇到来给他报信的人,他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得多,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总算回到了寨子里,只是原本热热闹闹的寨子里这会儿安静得针落可闻,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春娘摇摇欲坠的身子。

“出什么事了?”林牧青的声音因为快马加班地赶路有些哑,扫了屋里一圈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随玉呢?”

春娘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她撑着身子,紧紧地抓住林牧青的手臂:“小玉儿,小玉儿走了。”

林牧青知道了自己一整天都心绪不宁的原因,他的眉头皱起,又看到满脸伤的林华:“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华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他不像刚才面对春娘那样怯懦,看向林牧青的眼神也充满了悲愤。林牧青也没有想要听到林华的答案,他只想先安置好春娘然后尽快下山去找随玉,也顾不上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林晚夏的家。

他的动作很快,一会儿时间就找来了李婶儿过来照顾春娘,又看了一眼林华,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被林华拉住了袖子。

“你不要去找他了,你让他走吧。”林华满脸是泪,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坚定。

林牧青有些震惊林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明明家里最喜欢随玉的就是他了,林牧青的喉结滚了滚:“你在说什么?他是我的夫郎你的嫂子,我当然要把他找回来!”

“你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你的夫郎。”林华的声音拔得很高,他从来没有忤逆过比他高大这么多的林牧青,但只要一想到随玉受的那么多委屈,他就定了定心神,“你根本就不在意他!”

林牧青没有想要跟他争辩的意思,只是黑着脸往门外走,却又被林华拦住去路:“你把他找回来干什么?”

林华还小,他不懂什么情啊爱啊的,他只知道随玉真的是被林牧青的这种态度伤到了:“你把他找回来,让他继续受委屈吗?”

“上次他差点被害死,那两兄弟不过是在你面前哭了几声,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继续对他们和颜悦色!”

“还是荣阳哥哥和云秀姐带他出去玩开导他他才不至于郁结于心,回来就又看到你跟林晚夏凑到一块。”他这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快,说完之后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抹到了自己肿起的右脸又嘶了一声,接着继续说,“他让你把小兔子好好送回山上,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把兔子给了林晚秋,你让他烤了吃,还把兔皮扒了给林晚秋做袖筒!你既然喜欢林晚夏,你为什么要娶随玉哥哥!”

林牧青哑口无言,林华的每一句指责都像是一把钝刀,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不算锋利,却反反复复地都是疼。

他叹了口气,用自己的大手擦干林华脸上的眼泪:“总要把他找回来,外面太危险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到廿州。你在家里照顾好娘,等把他找回来,我再跟他道歉。”

“但是兔子的事,我没做过。”林牧青看着林华,“等我把他找回来。”

随玉他们已经行走了一天,已经彻底看不见安乐小镇的样子,随玉的眉眼低垂,看着地上印下的车辙印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队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踏着月色,从官道转到了山林小路上,入夜的山林里很安静,今天没有月亮,空气里弥漫着山林里的湿气,随玉皱了皱鼻子,又缩起肩膀。

山路难行,所以坐在车上的人都下来走路,随玉走在车队的最末尾,跟他一起的也是一个哥儿,名叫廖宁,他的男人是这个镖队的一个镖师,他就跟在镖队里,遇到太过荒凉,找不到驿站补给的地方,他也能帮忙做做饭。

“你夫君在中州做什么?”

随玉顿了顿,才说:“在中州干些体力活。”

廖宁的眼珠转了转,又亲亲热热地贴上去:“能把你养得这么好,一定很有能力。”他看着随玉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贫苦人家里养的夫郎,出个门身上能带那么些银锭,一点不知道世道险恶。

随玉没有接他的话,没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小的树桩,差点跌倒,被廖宁扶住了。

随玉连忙对他说了句谢谢。

“没事,整个车队里也就咱们两个哥儿,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他松开扶着随玉的手,手指在随玉身上那个包袱上捻了捻。

一直行走到子时,随玉已经有些累了,但他咬着牙勉强能跟上车队,只是跟最前面的大部队落下了一截,廖宁一直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扶他一把。

到子时末,车队才慢慢停下,随玉听见前面说原地修整,几乎是下一瞬间他就跌坐在了地上喘气,本来经过前不久的流放,走过那么长的路,随玉都快要习惯了这个奔波劳累的日子。

但前一阵在山上,又把他的懒散性子给养回来了,只是走了这么一截就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