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一城,一半归赵,赵家之事,老道自然也有所耳闻。”
“如此,在下想问老道长几个问题。”
云东流开口道。
安奇生抬起眼皮:
“和问那刘三刀一样的问题吗?”
“道长说笑了。”
云东流摇摇头,说道:
“进城之后,云某也寻了几人打听,听闻这赵家于着南梁城风评颇为不佳,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
安奇生手臂方才桌上,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云东流:
“那赵家数十年间,侵占他人田亩,店铺不少,明里暗里,得罪了许多人,只看其落败之后无一家丁仆役留下,便可见一斑了。”
“如此,也算因果报应了。”
云东流轻叹一声:
“赵家若荼毒乡里,纵使那人并未做过什么恶事,但其一应吃穿用度,无不来自侵占掠夺的他人血肉,合该有此一劫了。”
云东流住口不言。
此事究竟如何,还要慢慢调查,一家之言不可尽听。
“老道还以为云大侠要为其报仇。”
安奇生微微一笑。
“道长说笑了。”
云东流摆摆手:
“师尊教导,任何事,非要一清二楚,水落石出方才可以定夺,为恶人报仇错杀好人之事,是绝不能做的。”
说到最后一句,云东流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
他的一位师兄,便因错杀一人,而自裁于侠义门前,死后都不得入侠义门门墙。
“观令师之所为,倒是当之无愧的大侠了。”
安奇生伸手:
“云大侠若不嫌弃,便与老道喝上两杯?”
侠义门的那位侠王云海天到底是何种人,安奇生此时不得而知,但有道是,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但从其一生行事来看,倒也算得上一个侠字了。
至少,比起那些行侠仗义的少侠们,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个‘少侠’杀人之前都会仔细调查的,多半是一刀杀了,转身就走。
不考虑起因经过,也不在意后果。
为人出头,诛首恶便走,随即被帮之人死于非命的事情,这天下间可不要太多。
“道长说的哪里话?”
云东流笑了笑,坐下。
又叫了一桌酒菜上来。
云东流看起来不修边幅,却极为洒脱,酒菜上来也丝毫不客气,吃喝没有一丝见外。
“老道长,您家这酒菜,味道果真一流,云某去过三国,跨过七州百府,乡县不计其数,可没几家比得上。”
边吃喝,云东流也不由赞叹。
“做菜嘛,不过是用心。”
安奇生微微一笑。
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爱好其实也就那么几个,神兵,神功他没有,好酒好菜,他却是不缺的。
“说得好!”
云东流痛饮一口:“我师尊最为好酒,这般烈酒,此番说什么也要给他带上几坛!”
“那自然是应该的,不过,好酒更需美食相佐,令师若是有暇,不妨来此一叙。”
安奇生眸光垂下,视角之中丝丝缕缕的光芒汇聚成一块散发光芒的面板:
【云东流】
历来,这江湖之中的武馆都是各种消息灵通之地,想要获取外界消息,在这个交流不便的世界中,就只有这些行走江湖的侠客,行商们了。
不过他开办这仰啸堂,可不只是为了搜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