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响我练剑

男人影响我练剑 第103节(2 / 2)

谢姑娘略一皱眉,但仍旧把手搭到新郎掌心。

新郎的手很热,指尖在小幅度的发抖,握住她手指时,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

谢姑娘压低声音:“有这么紧张吗?”

张雪霁强作镇定:“刚刚很紧张,现在好多了。”

谢姑娘:“但你抖得更厉害了。”

张雪霁:“……”

谢姑娘自然不会安慰他。她只是冷淡的把手搭在张雪霁掌心,也没有回握——对于谢姑娘而言,能把手搭到张雪霁掌心,就已经说明张雪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

牵手这种事情也奢望她有所回应,那么多少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过门后媒人赶快拿来一截红绸缎塞进二人掌心,生怕这对莫名其妙就‘恩爱’起来的新婚夫妻会牵着手去拜堂……这像什么话?

谢姑娘攥着那一段红绸,过门。绸缎在掌心,冰冷而柔软;她刚搭过张雪霁的手,手指却好似还有青年掌心的温度。

外面锣鼓唢呐吹得很热闹,媒人在旁边高声:“一拜天地——”

谢姑娘欠身准备拜,还没有拜下去,一阵阴森森的冷风骤然从外面吹进来;那股风极大,吹得外面的人根本站不稳,一时间红色绸缎乱飞,贴着红双喜的灯笼剧烈摇晃。

堂外有人惊声:“灯笼!灯笼变白了!”

满堂红灯笼尽数变成惨白色,红双喜变黑双喜,晴朗的艳阳天也在转瞬间变成黑云压顶的可怕景色。外面的宾客收到惊吓,在混乱场面中乱跑乱窜,丫鬟小厮们乱成一团。

赵夫人和赵老爷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询问下人发生了什么;当然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们。

一座城在狂风中慢慢显露出轮廓;阴风漫天,大上午的时间,却冰冷黑暗如深夜,院子里的白灯笼自己就亮了起来,阴惨惨的绿色火焰在灯笼里跳动,将四周的一切都铺染上层阴冷诡异的光层。

那座半空中若隐若现的城打开大门,鹿铃的清脆铃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几十头森白色的鹿骨脚踩冥火,拉着一架玄黑色的巨大马车。马车顶部垂下金色纤细的流苏,前面凌空点着两盏贴双喜字的灯笼。驾车的水鬼浑身肿胀,握紧缰绳的手收紧时,黑色的水顺着他的手指尖不停的往下流,很快又被阴风卷走。

只剩下骨架的鹿群发出嘶哑的鸣叫,和清脆的鹿铃声形成了项目对比。

这架奇诡无比的马车落地,阴风将马车帘子吹开,穿一身大红嫁衣的女鬼王终于出现在世人眼前!她那身嫁衣红得极其鲜艳,在幽暗的环境中仿佛红到会发光似的,让人一眼就只能看见她那身剧红的衣裳,而完全看不见其他东西。

她黑色的长发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期间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金色首饰闪烁着微光。

转瞬间她便已经来到内堂,那身红裳好似液体一般到处流淌,惨白脸颊上两颗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新娘子。刚才的一阵阴风已经把新娘子盖头吹开了,新娘似乎是被吓懵了,连表情都忘记做,就呆呆的看着女鬼王。

女鬼王勾起唇角,滴着水的浮肿手臂搭到新娘脖颈上,声音娇柔,吐气如兰:“小娘子,小娘子,你告诉我,你是否真心要嫁给这个男人,从此为他洗手作羹汤,日日夜夜操劳家务?”

“好好想,好好答,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她贴近之后,身上浓重的水汽就越发明显,一滴一滴的水从她发梢和衣角,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汇聚成许多水洼。

新娘子盯着女鬼王凑近的脸,一抬手抓住她肿胀的手腕,语气平静:“抓住你了。”

女鬼王一愣,尚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前娇滴滴的新娘子便骤然抓住她手腕,将她过肩摔了出去!同时,那刚刚还满脸惊恐表情的新郎抓住自己衣领一扯,红色新郎袍子被扯下展开,内侧居然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大红新郎袍落到女鬼王身上,上面的符文被镶嵌的灵石激发,散发出温柔明亮的金色光芒。女鬼王惨叫一声,两手抓住新郎袍试图把它扯下来,她手掌抓住新郎袍的部分骤然冒起一股白烟,女鬼王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把新郎袍从自己身上撕下,便毫不犹豫的选择披着新郎袍逃跑;只见她两手合掌口中念决,如浓黑瀑布一般的黑发间生出朵朵惨白莲花。

莲花花瓣脱落盖到女鬼王身上,下一秒她便瞬间出现在马车之上,嘶声:“回城!”

赶鹿的水鬼连忙扯动缰绳,意欲驱赶白骨鹿返回鬼城——忽然间水鬼看见了自己没有头的尸体。他眨眼,视线骤然落地,脑袋在地滚了三四圈,后知后觉:自己被人斩首了。

不只是赶鹿的水鬼,还有那些鹿,诡异华美的马车,尽数被那一剑斩成两半;女鬼王从马车上坠落,尖叫一声扑向新娘子!

斩破马车的飞剑回首,回到谢姑娘掌心。飞剑是比女鬼王快的,女鬼王还没有碰到谢姑娘,飞剑就已经出现在谢姑娘掌心;谢姑娘曲指一弹剑尖,若有若无的剑鸣荡开,女鬼王被横飞的剑气腰斩,发间白莲朵朵破碎!

她惨白的手死死抓入地面,有血从她指尖流入地面,地面顿时也生出朵朵惨白色的莲花。谢姑娘看着那些于黑红泥土中长出的惨白莲花,不由的皱眉;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修道者的手段,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莲花,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瞬之间,女鬼王血液流尽只剩下一具白骨,而此时,整个院子中都已经长满了白色莲花。所有在莲花生长范围之内的人,无不露出了扭曲狰狞的表情;他们理智丧失,好似被某种情绪感染,和身边的人扭打起来。

谢姑娘皱眉,扭头去寻张雪霁——张雪霁倒是没有和旁边的人扭打起来,却也抱住自己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她三两步走到张雪霁面前,半跪下来,食指按着张雪霁眉心,往里面灌入一缕灵力。

“清醒点,不论看见了什么,都是幻象……”

她的灵力被排斥出来了。谢姑娘一愣,不死心,又往里面输入一缕灵力,结果依旧是被排斥出来了;更离谱的是——将谢姑娘灵力排斥出去的力量,正是张雪霁灵魂深处,那缕和她自身力量同源的剑气。

谢姑娘也不敢给张雪霁一口气输入太多的灵力,毕竟张雪霁的身体只是个凡人,她怕直接给人脑子干傻了。

皱着眉冥思苦想片刻,谢姑娘干脆单手抓住张雪霁胳膊,把他强行从地上拽起来;张雪霁根本站不稳,神志不清的往谢姑娘身上倒。谢姑娘倒是没有避开他,将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发觉这人比自己高大太多,只是这样靠着就能完全挡住她的视线。

谢姑娘压了压唇角,罕见的感到几分烦躁。

她放弃了这个姿势,直接拖着张雪霁往外走,一路上所见到的所有白色莲花,谢姑娘全部用手中剑将其荡平。她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既然没办法唤醒张雪霁,那就把致幻的根源拔除。

作者有话说:

小张老师:人生第一次拜堂成亲,还怪紧张的。

谢姑娘:又不是洞房,有什么可紧张的?

小张老师:还、还可以有洞房的吗?!

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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