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响我练剑

男人影响我练剑 第122节(2 / 2)

谢乔乔觉得奇怪:“为什么?”

花铃月叹气,低声:“你一走,留出个空位来,楚粟就要跑过来坐着了。”

谢乔乔:“你讨厌他?”

花铃月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谈不上讨厌,只是他对我怀抱爱慕之心,但我已经拒绝他多次,他总是这般纠缠,让我不堪其扰……”

谢乔乔满脸茫然。张雪霁体贴的向她解释:“敬神山与清崖道门是世交,门派心法出自同一位祖师爷,只是后面因为修行选择的偏差,而分衍成了两个门派。”

“而楚粟又是清崖道门现任掌门的儿子,看在他爹的份儿上,花铃月只能拒绝他,却不能完全不给他留脸面,否则会影响清崖道门和敬神山的关系。”

花铃月只是敬神山的内门弟子,但楚粟却是清崖道门掌门人的亲生儿子,还是独生子。

而且敬神山也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内门弟子,就轻易的和清崖道门割席。当然,这部分原因张雪霁没有和谢乔乔说,觉得这样复杂的交际可能谢乔乔无法理解,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但就算张雪霁已经说得很简单了,谢乔乔脸上也丝毫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只是觉得奇怪,便直接说了出来:“为什么非要维持这样的关系?”

张雪霁摸了摸自己鼻尖,苦笑:“因为大家都不够强大,而且他们需要保全的不只是自己,而是宗门上上下下几千个人的性命,要考虑的人心和细节就更多了。”

不只是张雪霁,连花铃月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谢乔乔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坐下,颔首:“那我等你吃完。”

花铃月心情复杂:“……多谢。”

她不愿意与同门拼桌,也是因为同门之中并没有人的辈分能比楚粟更高。如果楚粟到时候要和花铃月的同门师弟师妹换位置,他们恐怕也不好拒绝。

但谢乔乔这一桌就不同了——张雪霁自不必说,谢乔乔,纪棂月也都不是需要和清崖道门打好关系的人,对楚粟也没什么好感,几乎是花铃月当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拼桌对象。

谢乔乔虽然把早饭吃完了,但也没有闲着,从自己储物法器中拿出语文书认真的开始看。她学习进度很快,已经在看六年级的语文书了;毕竟修行也会改善人的注意力和记忆力,对于几乎可以过目不忘的修道者而言,学习小学知识没有什么难度。

难的是需要理解一套全新的语言系统,好在谢乔乔的语言天赋也挺不错。不过就算这样,谢乔乔也经常看不懂语文书里的一些特定名词——比如说‘万里长征’,‘党和人民’……

这些有着特殊含义和指向的词汇,她也只能问张雪霁才能知道答案。

谢乔乔平时话很少,但在问问题这方面却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她很喜欢听张雪霁跟自己讲他的老家,那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和谢乔乔以前跟着老师去过的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张雪霁说他的老家有很多好人,有些人一辈子都在为了拯救他人而奔走。

花铃月饭量并不多。尤其是因为四周的视线过于密集和锐利,让她食欲大减,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帷幕。在她放下帷幕的同时,楚粟施施然走了过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玲月,你吃完了吗?刚好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看着楚粟掏衣袖准备往外拿东西的动作,花铃月就头皮发麻,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把琴砸在他头上,只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楚道友,不必了,我并不需要——”

楚粟:“玲月,你何必与我如此生分?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送你礼物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拿都拿出来了,你不收下那我多没面子啊!”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隔着盒子也能感觉到里面丝丝缕缕精纯的灵力在往外渗。但花铃月却没有丝毫的感动,在四周密密麻麻的视线下,她只觉得更加烦躁,同时脑海中也响起了长老们的叮嘱。

花铃月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楚道友,这礼物我确实不方便收……”

一只手从斜里探出来,拿走了楚粟手上的礼盒。楚粟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先是恼怒,随即又悚然一惊:这人好厉害的修为,居然能不声不响的从我手上拿走东西!

他转头看向‘罪魁祸首’,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在渝州城魔窟里面见过的小姑娘。紧接着楚粟又瞥见了纪棂月与张雪霁。

他自认为猜出了谢乔乔的身份,眉头一皱,随即又露出温和的笑意:“这位上元仙门的小师妹,请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那礼盒于剑修无用,是我特意为玲月寻来的雪花琴弦,还请还给我。”

谢乔乔并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把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捆纤细雪白的琴弦,细而不弱,灵力四溢,光是看着就知道是好东西。

纪棂月凑过来看了一眼,感慨:“这东西确实难找,原材料和做法据说早已失传。”

张雪霁撇了撇嘴:“这就是魔窟里面那位剑修的陪葬之一。我第一次进魔窟的时候这东西还在,第二次去它就不见了,我还纳闷是不是你们上元仙门的人拿了,没想到被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给摸走了。”

雪花琴弦的来历被张雪霁这样直接说破,楚粟顿觉羞恼。他脸上笑意略收,语气加重:“不知这位师妹师从哪位?家父与上元仙门的几位长老也颇为相熟,倒是没听说最近有哪位长老新收了弟子。”

他觉得以谢乔乔能神不知鬼不觉从自己手中拿走礼盒的实力,必然是内门弟子,所以便直接把师门往上元仙门那几位长老身上猜去。

纪棂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楚粟,仿佛看见了与谢乔乔初次见面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吃螃蟹吃到吓晕的自己。当然,她才不会提醒楚粟呢——就她一个人倒霉多丢脸?带上大家一起丢脸就更好啦!

更何况她和楚粟本来就不熟,她才不管楚粟会不会倒大霉。

谢乔乔根本不回答楚粟的问题。她拿着礼盒,问张雪霁:“这东西贵吗?”

张雪霁点头:“贵啊,拿去万宝阁拍卖会,估计能拍出不错的价格。”

她转手把东西扔给张雪霁:“嗯,收好,下次去万宝阁,把它卖掉。”

楚粟闻言大怒,伸手就要去抓张雪霁手里的礼盒。张雪霁一个凡人,当然是躲不开楚粟的手——但楚粟的手也完全没有抓到张雪霁。他都没能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自己向张雪霁出手时,胸口骤然一痛,整个人倒飞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另外几个清崖道门的弟子站起身来时,楚粟已经撞破客栈墙壁直接摔到外面的街道上去了;外面的行人纷纷避让,客栈老板和店小二看着墙壁上破洞,面面相觑。

被摔出去的楚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刚要坐起来,谢乔乔便一脚踩到他胸口,又把他踩倒;他后背和后脑勺所撞到的地板都裂开了,脑瓜子嗡嗡作响,惶然看着踩在自己胸口,面无表情的少女。

谢乔乔甚至没有拔剑。她垂目,居高临下的望着楚粟,被她那样冷漠的盯着,楚粟无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原本脑子里想好的话也全部被遗忘掉了。

胸口和后背传来的痛意让他浑身都冒冷汗,呼吸急促,手脚也发软。作为修士,楚粟自然也战斗过,也杀过人——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绝对的,一边倒的,压倒性的战斗。踩在他身上的少女过于冷漠,他甚至从谢乔乔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

可他确定谢乔乔是会杀人的。

因为她的眼眸是那样冷漠,好像她看着的并不是一个人,并不是她的同类——楚粟熟悉这样的眼神。因为他也是这样注视那些凡人的。

谢乔乔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你知道你为什么挨打吗?”

楚粟惶恐摇头。

谢乔乔道:“礼盒我都给张雪霁了,你还去抢,那我多没面子?打你一顿,也很正常。”

“你现在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