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

第67节(2 / 2)

周连平原来心里的三四分不平,叫她卖力地捧成了七八分,一跺脚,起了身:“不行,父亲不补偿我,我问老六要去!不管怎么说,他那个荫职原来就是我的。”

秦氏傻了——如霜娘对她的定位,她就是个嘴上很能说但行动约等于零的人。“这,问六弟能要什么啊?”

她第一个想到是钱,就道:“六房没多少钱吧?六弟妹空手嫁进来的,六弟的俸禄都是交公中的——就不交也没多少,要有点什么积蓄,那多半是太太补贴了去的,你要是打这个主意,太太知道了饶不了你。”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问老六要钱去,要了他也不会给我。”周连平嗤了一声,“我要的是人。”

秦氏心里立时起了不妙的预感:“……什么人?”

周连平也不瞒她,嘿嘿笑道:“六房里有个丫头挺好的,我几年前就看准了,只是先头不好下手,现在老六回来了,我去叫他送给我,想来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他说的自然是金盏,当年打她的主意没打成,没防备还叫人捶得爬不起来,他事后愤而想报复,却被周连政找到头上警告了一番,不得已先吞了这口闷气。

那往后他虽其心不死,但一直没找着合适机会,时间久了后慢慢也就忘掉了——外面斗鸡走狗的乐子多得是,一个丫头,他没那么些空闲总记着,但这回秦氏这么反复地提着六房,就叫他又把旧事想起来了。

当年周连政不许他打金盏的主意,是因为六房那个母老虎是个孀妇,她身边的丫头动不得,可现在没这个妨碍了吧?他再去要,又有理由,就不信要不到手。

周连平想着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氏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她不知道旧日那场纠纷,周连平人没弄到手,还挨了顿打,这么丢脸的事当然不会回来和她说,但莫名地,她隐隐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当即就要发火,十分按捺着才降下破口而出的尖声:“院子里这么些人还不够伺候你的?你连我陪嫁里的粗使丫头都摸上了,还不足餍,还看上隔房的人了?!”

“你说那个琴儿?”周连平不以为意地道,“我也就图个新鲜罢了,现在看她也就那样,正好你不喜欢她,那就随你打发好了,也让你出口气。”

秦氏一点没有出气的感觉,她还想吐血——这么快就随她处置了,那昨天她那一巴掌到底为什么挨的?

“我不同意,周连平,你疯了,你敢去要,要来我也不会准她进我们院子的门!”

周连平酒醒的时候耐性还是挺好的,闻言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你着什么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要那丫头来,可不只是看上她的人了,她娘如今总管着小厨房呢,家底肯定丰厚得很,把她弄了来,我们手头上都松快多了,你不是老抱怨你的首饰样式少?到时候就能叫她孝敬你了。”

他这么一说,秦氏很快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但她的想法可和周连平截然不同,金盏这种靠山硬实的家生子要做了周连平的妾,可比琴儿难收拾多了,她脑袋坏了才想往自己院里拨拉这么个强敌。

就努力想打消周连平的念头:“你别想了,那丫头是六弟妹最得力的大丫头,将来肯定是留着给六弟收房的,你做哥哥的怎么能去讨要——说不准都已经让收用过了,那丫头前一阵不是一直在外书房伺候着?说是孝期里,收个丫头又没那么讲究。”

“嘿嘿,要搁我那是肯定收了,不过老六那个憨小子,打小叫太太管木了,他干不出这事来。”周连平很肯定地道,说着就起身,“哎,不和你说了,我这就去问老六要去,你给收拾间屋子出来,人回来了好住。”

说着不等回答,匆匆拢袖子走了,把秦氏气得怔在椅子里,揉着胸口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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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霜前冷雪后寒,今天积雪化了些,但天气倒比昨天更冷,呼啸的寒风吹着,直往骨头缝里钻,这种天气,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串门的。

偏偏周连平就来了。

小丫头捂着冻红的脸进来通报的时候,霜娘这里正听丫头们八卦完毕,跟在周连营后面要往书房去,听了这话,两个人都停了步。

“……这是方说曹操,曹操就到?”霜娘惊讶地道。也真是太巧了,从没往迎晖院来过的人,居然今个来了。

金盏正和叠翠两个收拾着炕桌上的茶水,登时手就一抖,总算还持得住,没把残茶泼出来,脸色却是一下白了。

周连营回头看一眼霜娘,霜娘会意:“你见他,我到里面去罢。”

叠翠下意识要跟她进去——别房爷们来了当然要有个端茶送水伺候的,按资历,金盏排在她前头,这种出头露脸的事也是她在先,她要往后退一步。

但霜娘却直接伸手拉了金盏,转脸向她道:“你留在外面。”

时间紧,不能一直叫周连平在外面吃风,霜娘就没多解释,叠翠不解,但也没多问,点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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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姑娘的雷(*  ̄3)(e ̄ *)

☆、第110章

霜娘拉着金盏在里间坐下。

霜娘的感觉还好,虽然和周连平有矛盾,但对于这种曾被她揍趴下过的男人,她从心理上很难生出什么忌惮来,管他为什么来,没恶意最好,有恶意大不了再揍一顿,这里还是她主场,怎么也吃不了亏。

金盏却不安得厉害,不知为什么,就算再三安慰自己周连平打她的主意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这回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心里却还是突突直跳,两只手交握着,手指头互相胡乱拧着,手背上青筋都拧得突出来了。

霜娘原来想随便和她聊两句打发时间,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了,自己默默站到帘栊边上去,贴着听外面的说话声。

开头几句没什么,无非是寒暄一下,不过这就够霜娘初步了解一点了,因为听上去兄弟两个都还谈不到感情是好还是不好,而直接就是很不熟的样子,周连平的问候很不走心,周连营的回应也很淡然——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个情绪很激越的人,不过跟先时周连政来一对比,差别就很明显了,那时可绝不是现在这个气氛。

作为母亲的安氏的影响力在这里就自然显露出来了,她对庶房在大部分时候采取的是无视政策,她的子女受她影响,拿出来的就也是这么个差不多的态度了。

两句敷衍的开场白过后,谈话进入正题,关于周连平此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点,霜娘是很明白的,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兴师问罪来了。

外头周连营的回应还很平静,霜娘在里头已经气得转了个圈:好大脸,现放着三个嫡子呢,怎么荫职就该着是他的了!

她的情绪变化太分明,终于把金盏从忐忑里闹出来了,满面疑问地走过来,小声道:“奶奶,怎么了?”

霜娘附了她的耳朵,气忿忿地把听到的话学与了她。

金盏也吃惊了,捂了嘴:“这,六爷袭职都半年了,怎么现在想起来折腾这一茬?”

霜娘叫她说得气平了点,转而琢磨起来:这确实怪,要是不服气自己的荫职被“抢”走,想闹当时就该闹啊,都过去这么久了,翻起这旧账来,难道还指望着周连营“还”给他不成?

不用主仆两个猜了,周连平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因周连营不肯承认有亏欠他,他直接自说自话,把来意掀出来了。

金盏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