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就有一个一身骑装的青年打马而过,惊起了一阵惊呼声。
姜小圆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主角——纵然是惊鸿一瞥,仍然能够看出来气宇轩昂、很有男主范儿。
但是单单论美貌的话,却是要比暴君逊色不少,大概是陈端的衣着不凡,衬托得他整个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但是要是同样的衣服被少年穿在身上……
双标狗·圆捧着小脸蛋仔细想了一下,嗯,肯定要帅上一百倍。
姜小圆满足了一下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就回去了,还有点儿失望。大概是陈秋的长相已经到了天花板,让她自然对主角有了期待,谁知道男主还没大反派帅呢。
原著当中的女主角被虐得死去活来都要跟着他,她还以为男主一定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呢,没想到其实很一般般嘛……
为了迎接端王凯旋归来,热闹的宫宴如期举行,不仅有朝中的大臣、更有无数皇亲国戚,可以说汴京体面的、够格的人家都到了,热热闹闹地为陈端接风洗尘。
礼部已经开始准备封太子的典礼,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怎么会不想着上赶着巴结这位新太子呢?
虽然姜小圆挑剔陈端没有秋秋帅气,但在汴京无数的男儿当中,他已经算是个顶尖的好相貌了,更是汴京城无数佳丽的春闺梦里人。
而汴京豪贵们早就已经开始盯上了端王典礼后的太子妃人选了。这一次也不管容妃娘娘的态度如何,汴京城里数得上名号人家,都带着适龄地小娘子们进了宫。
不管是西门还是东门,都是车水马龙,一直到了快入夜了才好一些。
相比起外面的热闹,建章宫就显得有些寂寥。
外面发生的事情姜小圆无从得知,倒是少年在她回来后提醒了她,让她一会儿保持安静,姜小圆才知道,原来陈端竟然要来见少年。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小说里倒没有写这一段,又等了半天没见到人来,她就没了兴趣,屁颠屁颠去了隔壁的耳房里面倒腾自己的蔬菜去了。
用建章宫的耳房改造的“大棚”成效甚好,姜小圆陆陆续续地东找找、西补补,将耳房收拾得有模有样,温度不算高,却也吹不到外面的寒风,完全不会冻死苗苗。
她从静太妃那里偷师了一点儿侍弄花草的手艺,便想要学习静太妃的沤肥方式、弄点儿肥料,只是她才刚刚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就听得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端王到!”
有些尖锐的太监通传声传来,姜小圆一个不稳,摔进了豆芽里。
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耳房的窗边探出了一个顶着一根豆芽的小脑袋,正在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第13章 请罪折子
建章宫荒草从生,遍地萧瑟,早就不复当初的热闹与气派。这也是陈端几年来第一次踏足,竟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他带的人并不是少,几乎是一进来就将整个建章宫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黑甲卫兵,将本来萧条的建章宫衬托出了一些肃杀的气氛。
姜小圆不想给少年添麻烦,乖乖地在暖房躲起来不吱声了。
两个人谈话的时间并不长,约莫是一炷香的时间后,陈端便离开了,也带走了他那群黑鸦鸦的侍卫。
姜小圆有点好奇他们俩讲了啥,只是她在偏房愣是没有听到,于是这会儿人一走,她就跑去找少年了。
少年正对着书桌,不知道在想什么。
书桌上面摆着一个小匣子,里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应该是端王送来的。
端王不说多么恨少年,至少也是对立立场上的,这好端端地送少年东西,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
姜小圆躲在角落里,隔着空气戳了戳少年,用木炭写到,“怎么回事呀?”
少年转过身看向地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来,无声地笑了笑。
少年很少笑,其实他笑起来非常好看,眉梢的寒意如冰雪消融、春水拂面,姜小圆都看呆了。
却听到少年道,“明天会有太医过来帮我看诊,开心么?”
很少笑的人突然露出来了这么温柔的一面,姜小圆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少年在说什么——陈端会帮他请太医过来看诊?!
小团子本来是躲在茶杯后面的,此时也开心极了,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面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她连忙在地上写道:“太好了!太医肯定有办法的!”
少年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缺胳膊少腿的字,以他的聪明,不用看她画的小人都能猜到她的意思,那雀跃的心情从字里行间透出来,少年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说件让她开心的事,就连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的事情都忘了问了。
当然,少年并不打算告诉她。
陈端来找他当然是有事需要他做,至于请太医,其实是件不怎么划算的交易。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在此刻看着地上画着的雀跃小火柴人,他觉得或许这笔交易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陈端找他的原因不难猜,他需要少年给皇帝写一封请罪折子。
当年的事情稀里糊涂,外人并不知道个中真情,难免有旧臣拿此事说嘴,端王也烦不甚烦。
且容妃至今未封后、陈端又不是长子,非嫡非长,偏偏还有一个被废的中宫所出压在上面,他想要自己更加名正言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陈秋。
少年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其实写与不写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陈端被立太子早就是不可逆转之势,此番这封折子,大约只能起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陈端承诺给他请太医,也会在当了太子之后照拂一二,少年并不在乎陈端提出的条件。
一开始不想写,只不过是少年不想提及逝去的亲人;只是后来他欠了人情,又多受人照拂,再为了这种无谓的尊严坚持,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他本来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可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紧张,他却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糟践这具身体了。
他已经到了这番田地,欠了人的还不起,至少不能再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