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瞎捣鼓,还给女儿红换了个果酒的容器;这还不够,还要御膳房调味的时候,使劲往菜里加女儿红调味,看得张德义汗如雨下,想到姑娘的警告,又不敢真的去给陛下报信儿。
夜里自然是要吃年夜饭的。
这顿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姜小圆显得非常殷勤,吉祥话像是不要钱一样,不停地给他倒酒夹菜。
青年盯着小姑娘,笑了。然后在她心虚的眼神里,晃了晃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外面的天气尚且清寒,寝宫的火锅却咕噜噜地冒泡。
一直到见到他有些醉意了,小姑娘还想要给他灌酒,却被青年按住了手,他一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把小姑娘搂进了怀里。
姜小圆也喝了一点儿的酒,脸蛋晕红,在他的怀里像是小猫咪似地蹭了蹭他。
“想灌醉我?”
小姑娘醉呼呼地点点头,就听见了他低笑了一声,将她打横抱起,将人抱去了床榻上。
就听见了喀嚓的一声。
青年微微一顿。
刚刚的小醉鬼笑了,眼神清亮得像是天边的月亮,哪里还有一丝的醉态?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姜小圆在他手上吃了那么多亏、栽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长进?
所以,灌醉他是假,让他放松警惕,趁机上锁才是真。
青年低下头,果然看见了自己的手被铐住了,是寝宫里本来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锁链。
他微微眯起了那双丹凤眼,笑了。
那视线看得姜小圆有点儿发毛,小姑娘从自己的头发上解下来一根红色的发带,然后跪坐在他的身上,伸手过去,将发带系在了他的眼睛上。
特别不怕死的嘀嘀咕咕道,“可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还怪害怕的。”
青年轻笑了一声,绕是受制于人,也不见得他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有心思笑,“是么?”
她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学着他的样子,抬起了他的下巴,朝着那形状好看的薄唇吻了下去。
他微微一顿,倒也是从善如流地回应着她,只可惜在他想要反客为主的时候,小姑娘就不亲了,还和小猫儿似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被蒙着红绸,双手被束缚的青年舔了舔唇,低低地笑她,
“乖乖,怎么不亲了?”
小姑娘不理他,他被蒙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有点儿冰凉的小爪子解开了他的衣扣。
那身威严的龙袍解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遍布曾经疤痕的肌理,只可惜解到了腰带的时候,那只小手就傻了——
这个实在是太复杂了。
小姑娘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倒是青年被绸缎遮住眼睛,晦暗了三分,他沙哑着嗓音道,“乖乖,我来教你……”
谁料到这个不怕死的小姑娘哼哼唧唧道,“我有办法。”
她看了半天那个构造,实在是没有搞懂,又怕他嘲笑她,竟然低下头,直接用牙把腰带给咬开了。小姑娘浑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就是火上浇油、在作死的路上大鹏展翅。
青年本来还有着逗弄小猫咪的心情,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危险了起来,就像是沉睡猛虎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沙哑又好听,明明蕴藏着汹涌的危险,却还带着一点儿诱哄,
“乖乖,松开我。”
她露出了一对小虎牙,笑得酒窝深深,青涩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和薄唇上,“我就不!”
那只生涩的小爪子顺着衣摆伸了进去。
其实她还有点儿气虚,手指有点儿哆嗦。
但是酒壮怂人胆,一杯女儿红,已经让她嚣张的气焰八米高了。
就算是她实在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她本身就对他而言就像是饮鸩止渴、欲罢不能的药,她一点点的回应,都能够燎原,偏这只小猎物还要非要把自己送到人口中,却不给人吃,只想要吊着人的胃口。
威严的帝王,此时满头白发散开,黑色的龙袍凌乱,眼睛被红绸蒙着,像是被拉下了神坛的神明,变得凌乱又诱人。
他性感低沉的声音在诱哄她,一声又一声地叫她乖乖,像是一条搁浅的龙,漂亮地惊人。
她忍不住去亲吻他的鼻尖和薄唇,却突然间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爱作弄、磨折她了,实在是此时的青年太漂亮了。
只可惜,她却没有注意到,长发散乱的青年,红绸遮住的眼神里面并不是迷离,而是炽热的侵略、危险的深潭。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是极具爆发力的躯体,一身软绵绵肉肉的小姑娘要是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笑不出来了。
更不用说,那双漂亮的手,其实正在耐心地解着自己身后的锁,咔哒咔哒的一圈圈解锁声十分细微……
她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此不妙。
但……奈何小姑娘实在是没有他的耐心和体力,才一会儿就觉得累得很。
她十分敷衍地亲了亲他的唇,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怪累的,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喜欢做这种事。”
她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是刚刚被蛊惑去亲他的不是她一样。
眼见得天快亮了,小姑娘揉揉酸酸的手,又亲了亲他的唇,从床上爬起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