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薛向便是一肚子委屈,想他下萧山,从来都是不挑事儿,不惹事儿的小脚媳妇儿,无非就是想替老百姓做点儿实事儿,就招来这么多波折,细细一想,哪次他薛某人不是自卫还击,而且还控制着还击的力度,实在是怕拳重,打死人。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得了个跋扈之名,他薛老三能不委屈得潸然下泪?
委屈不委屈,外人看不到薛老三心里去,更不会知道你种种苦衷!
人家只看得见一个事实,事实就是,你薛老三刚来一年多,整垮了两任县委书记,两任纪委书记,如果这样还叫小脚媳妇儿,人家辽东举省政坛估计全是三寸金莲了!
所以,薛向很烦恼,就为这跋扈之名,他也得留着钟伯韬,死活不能让他再出问题。
要不然,他薛老三这已经“臭”不可闻的跋扈之名,非得顶风吹出十里地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交通计划
薛老三想留钟伯韬,可钟伯韬实在是吓破胆了,自那日薛老三回县后,他干脆就没在县委露过面,薛向甚至派了县委办主任田伯光组成了慰问团,亲自上门慰问,这位钟县长就是死活不肯来县委视事!
又几日,听说那位钟县长半夜拿院里的冰水洗澡,终于如愿以偿的混进了医院,尔后,就拼命地写起了辞职报告,一封接一封地往地委发,显然是张道中的“珠玉在前”,给了这位钟县长提示!
奈何钟县长似乎没张书记的运气,检讨书写了快一堆了,满纸满篇也是字字血,句句泪,只把萧山县的前景说的灿比眼下,又将自己德、才贬得不如挥锄农夫,更将薛向薛书记夸成了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盖世奇才!
可偏偏钟县长没了张道中的运气,他这边一去信,那边的周明方就通知了薛向,严令薛向消除影响,显然周明方这老成之人,知道若真让钟伯韬也走了,那薛向以后的仕途怕是就艰难了。
一个谁都厌,谁都怕的干部,谁敢跟他搭班子!
所以,薛向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却还不得不亲自上门安慰钟伯韬。谁成想钟县长倒不是要用此法整薛老三,见面反比薛向更惶恐,直个不住渗透希望薛书记高抬贵手,放他离去,哪怕退居二线都行!
后来,还是薛老三烦得发了狠,一脚踢翻病床边的矮凳,一言不发。径自去了!
谁成想自那以后,钟伯韬竟是再没写什么信,老老实实住了几天院,就回了县府整天守在办公室不出了!
钟伯韬离职的烦恼暂时摆平了,可新的麻烦又来了,两个月过去了,花原地委却还没决出萧山县委新书记人选!
当然,花原地委绝不是在薛向、钟伯韬二人身上纠结!
因为这二位压根儿就不可能,不说薛向、钟伯韬才各自履行不到三个月,再升不合情理!
就凭钟伯韬写了一筐辞职申请。薛向年不过二十二,压根儿还是单身汉,这二位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萧山县委书记候选人!
既然不是在薛向、钟伯韬身上纠结,那地委到底在纠结谁?
答案很劲爆!竟是没人!因为没人愿意去萧山!
最后弄到组织部提名谁,谁就抱病,洪道的那支笔,简直快赶上阎王爷的判官笔了,写谁谁灾!
三月前,花原全地区处级干部争抢的萧山县县委书记的宝座。宛若成了一把烧得通红的铁椅!
薛向愁啊,他不能不愁。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凶名已然到了这种程度。
人家是找老婆难,他是找上司难,这也算是创了辽东省的一项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