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诤唇角浮笑,却隐含冷峻:“张太医切莫重蹈覆辙。”
张掖听出傅诤话中的暗意,分明是说他帮岑睿鱼目混珠,以女儿身扮作男子。自知对方已探知了岑睿的身份,瞒也瞒不过去了……
叹息一声,道:“女子来天葵,有诸多讲究。首辅不忙的话,容下官写个详单,一一列上饮食起居须得谨慎的地方。”见傅诤一言不发,又进一步道:“或者下官亲自去看一看是最好不过的。”
傅诤想起那张羞愤的小脸,道:“这个不必了。”
径自入了暖阁,傅诤从袖中抽出纸张,皱眉一字字审读了近半日。
潇潇暮雨洒入庭院中时,傅诤重回到岑睿的寝殿。
来喜靠在门边头一点点地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双眼,揉了揉:“首辅大人?”
傅诤轻嗯了声,道:“陛下用晚膳了么?”
“一直在睡,还没呢。”来喜腹诽,不是你叫人不得进去的么。
“天气凉了,让御膳房煮些暖身的红豆甘枣送来,多放些红糖。”傅诤吩咐道,顿了下:“两碗。”
“……”
一开始岑睿想着傅诤说的那番话,在床上翻来滚去地折腾。后来下腹抽搐着阵阵作疼,抱着枕头抵了会,渐渐也睡去了。
傅诤进去看见的就是,拱成一窝紧紧蜷缩的岑睿,双手护着腹部,眉头紧皱,脸煞白煞白的。
想起张掖说过此时女子宫寒,最是怕冷。站了会,拿开岑睿的双手,轻附在她小腹上。果真冷冰冰的,一丝热气都没有。
岑睿在睡梦中,感知到腹上暖意,不自觉地蹭啊蹭地贴了上去。
傅诤默了一默,手抽出一半,又落回了原位。
来喜端着甜汤送到门口,一抬眼,看见首辅低头神情温和地看着陛下,手更不规矩地摸来摸去,顿时魂飞魄散。
挣扎了好半会,脚一跺,拖着两行清泪调头奔去了先帝牌位前忏悔。
“嘤嘤嘤,小人愧对您啊,没能从首辅大人手里救出陛下。”
“嘤嘤嘤,小人宁可用自己的清白换来陛下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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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睿休调过来,已是两日后。
这天,新任殿中丞魏长烟也正式走马上任。
一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公务的理由闯入御书房,人往椅子上一赖,哀怨相办得十足:“陛下,您可要对微臣负责啊。”
被傅诤灌糖水的岑睿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