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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岑睿“哄”出房的绣锦回眸看了眼紧闭的门扉,偷偷笑了笑,一抬首却见魏果抱剑立在她面前。
“公子请姑娘去一趟。”
魏长烟倚栏而坐,独对一池春水自斟自饮,听见背后细碎的脚步声,慵懒道:“可探出来了?”
绣锦矮身一礼,笑道:“那位‘公子’自然是喜欢……男子的。”
魏长烟神情稍一凝滞,心中说不上是喜是悲,便又听绣锦吃吃笑语:
“因为她本就是个女子啊。”
“噗咚!”酒注落入池中,激起一尺高的水波,瓷杯的碎片扎入魏长烟掌中,他不可置信地恶声叱问道:“你再说一遍!!!”
绣锦被他的厉色惊住,退后一步,脸颊煞白:“绣锦识人无数,刚刚剥去那位公子衣裳时,断不会看错。那确实是位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这四字几乎震碎了魏长烟心神,脸色白了又红,握了一拳鲜血,良久放声大笑,咬牙道:“好你个岑睿!竟骗了我这么多年!”甩开掌中渣滓,大步出去,他倒要看看当面对质她还怎么狡辩!
跨出房门两步,魏长烟顿了一步,一指身后冷然道:“处理掉。”
魏果略一迟疑,绣锦是魏家精心培养的细作……唉,沉声领命道:“是。”
魏长烟走在厢房门口,双手搁在门上又犹豫了,他想起自己以前对岑睿的种种恶行,包括那打断她肋骨的那几鞭子,她若是个姑娘家……魏公子打出生以来头一回尝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门先一步自行开了,岑睿拢着被绣锦扯破的衣襟,没好气道:“下次找乐子,能找个温婉点的姑娘么?”一见到她就和饿虎扑食,这姑娘太饥渴了吧!
魏长烟入了魔怔般,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岑睿甩也不甩他,疾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望着傅诤所在的花厅,胸中躁动得似洒了把火苗,越看火势越涨。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径自离去。他怎样本就与她无关。
失魂落魄的魏长烟和条小尾巴一样粘在岑睿身后,没头没脑地跟了一段,前方那人忽然站住了脚跟,他也乖巧地停了下来。
岑睿道:“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魏长烟点点头,看着岑睿端雅秀美的脸庞,这样一张脸他怎么会认为是个男子呢?
“我们去,找点别的乐子?”
魏长烟怔了怔,欲言又止间已不由地随岑睿进了街市边的赌场。
恭国不禁赌,但官衙对赌场经营管理甚是严格,庄家们的手脚也还干净。夜幕未至,场子里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地围着几桌,要么推牌九、要么掷骰子。
岑睿没登基前,偶尔也来光顾一下,有输有赢。她不缺钱,纯属打发时间,图个一乐。
左顾右盼间,忽见着个白衣人端然坐在她附近的一张桌前,一身朗月清风之气与赌场靡靡氛围格格不入,他面前已堆了不少筹码,看起来赢了不少。
岑睿面色一僵,脚底抹油就要跑。
傅诤悠悠然的声音响在背后:“公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