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诤轻拍了下掌,恍然大悟道:“莫非龙榻不够宽?”
岑睿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双眼睛气得发亮:“我不跟你说浑话了!我走了!”结果才爬起来,发现自己没注意滚到了床榻里侧,外侧则半坐半卧着傅诤,要想过去除非从他身上爬过去。
“……”岑睿气急败坏地看着丝毫没有让开打算的傅诤,又不敢随意推动他,拔高了音道:“你让一让!”这哪是什么斯文儒雅的太傅,分明是个土匪、强盗、流氓!
傅诤强憋着笑,轻轻按住岑睿的手,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三年了,陛下可思念过臣?”
岑睿到底是个姑娘家,被他这么一问,心跳霎时乱失了节奏。心中百般滋味揉成一团,她垂下眼,从傅诤掌下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没有。”
“可臣,很思念陛下。”傅诤语调从缓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句话像一根尖细的针尖,扎入岑睿心房,扑哧一声放走了她藏匿了三年的怨气。
傅诤侧过身握起岑睿的手,拉近了些,揉了揉乱糟糟头发,低低笑说了句。
岑睿愣了下,仰起脸呆呆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傅诤低首,唇恰好擦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泛起红的脸颊,心中一动,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贴在自己额上的唇瓣微凉,对岑睿来说,那一点却是火烧火燎般滚烫。
傅诤看着懵懵懂懂的岑睿,叹了口气,将她往怀中拢紧了些,有以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颈:“我说,这三年你过得好么?”
明知他刚才说得并非此句,岑睿此刻分不出多少心思来与他争辩,怔然间满心只有一个想法:傅诤抱她抱得还蛮舒服的……
圆月挂梢,虫鸣啾啾跳动在庭院里草丛间,夜风带着凉意袭入帐内,岑睿伏在傅诤臂弯里迷迷糊糊地动了□子。傅诤停下轻拍着她的手,贴了贴她的脸,有些凉。轻缓地解开她头发,五指插入发间从上到下粗粗顺了一遍,手落在她衣领上时顿了一顿,略宽了一宽。
毯子早被岑睿踢到了一边去,傅诤看了眼熟睡的岑睿,小心地直起些身子,拉过来铺在她身上。肩胛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抱着岑睿这么长时间他亦有些支撑不住,便也顺势躺了下来。
岑睿因他这番动作,不满地蹙起眉来,嘴里哼哼唧唧了两声,往傅诤怀里又拱了一拱。
将她颌下的绒毯掩实了些,傅诤拍了拍岑睿的后背,哄得她又睡踏实了过去。
傅诤静然凝视着安睡的岑睿,此时的她,比白日里少了些许跳脱活泼,多了一分独属于女子的温婉安谧。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视线掠过岑睿皎洁的面庞,在莹润如玉的耳垂上停了一停,最终落在她衣襟口那片白皙肌肤上。傅诤呼吸一乱,再看一看岑睿毫无防备地睡脸,眸中墨色渐行染深,微微低下脸轻轻咬在她锁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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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睿是被清晨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醒时人还有些晕乎,睡眼惺忪地看着陌生的青色帐顶发着呆,枕边的熏香也不是熟悉的龙涎香,晕了好一会突然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人和被雷击了一样,抱着被子一咕噜爬了起来,床榻另一半空空如也,但留下的余温表明傅诤昨夜并没有离去。
她、她和他居然睡了一张床!!等一下,这也不是重点……
岑睿捶了下脑袋,望着微白的天色,登时变了颜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匆匆忙忙地束了个发髻,又理好衣裳,拢起衣襟时手指稍作一顿,这里好像……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