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第89节(1 / 2)

原本他对曲家那女人并没这个意思的,后来在街上见了一次,当时看到她在下人的簇拥下走进一家绸缎庄时,还因她的容貌而惊艳了下,等打听清楚她的身份时,只剩下了恶感,方才想出了这个法子,纳她为侧妃。

他安慰母妃,“既然他们拒绝,那便算了,本皇子倒是要瞧瞧,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娶她。”

郭妃虽然被驳了面子生气,但也不是意气行事之人,听到儿子的话,又忧心起来,“你如此任性行事,是否过于急躁了?万一让你父皇知道,他可会生气的,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五皇子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父皇不会怪罪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可没听说过谁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非议皇子。”说着,他露出自信的笑容。

郭妃想想,确实如此,他们也没有逼曲家送女儿过来,只是提了下,然后在曲家拒绝时,将这事情透露出去,教世人知道五皇子盯上了曲家姑娘,想要求娶的人自己看着办。

所以,因为五皇子的插手,曲沁的婚事又耽搁下来。

在曲骆两家长辈为此急得不行时,曲沁却显十分悠然自在,当然,这份悠闲是在曲潋看来的,对外时,她什么都没表示出来,安份守已,像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曲潋刚开始时,也被五皇子无耻的行为气得不行,觉得五皇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辈子坑了她姐一次不够,这辈子还想再坑一次,而且上辈子还是皇子妃之位,这辈子竟然只许侧妃之位,想得可是真美。只是等接下来看到曲沁的表现后,曲潋很快便明白了她姐正在利用这件事情将自已摘出来,甚至将婚事无限推后。

曲沁真的不想嫁人。

所以她将计就计,算计了五皇子,让他担上恶名,正好让她清净。只要五皇子盯着,就没人敢和曲家议亲,她才有借口不成亲,等妹妹成亲后,回了常州府后,她再计划一翻,届时才是天大地大,任她自由翱翔之时。

“这样真的好么?”曲潋有些纠结地道,“我担心你将来会因此后悔。”像她喜欢上纪凛,便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件很甜蜜的事情。

曲沁朝妹妹笑道:“不会。”该经历的事情上辈子已经走过了,这辈子她想走另一条路,这还是当初与余家婚事不成后,让她产生的想法。

曲潋很纠结,可是看她姐一步步地算计五皇子,直到走到这一步,她又无法说什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五皇子的原因,曲沁才没有定亲,便不会有人笑话她,反而会同情她,如此就算妹妹先出阁,也不会生出什么是非。

转眼便到了年底,自然又是一翻忙碌。

今年曲沁将准备年礼之事交给妹妹,而她则和徐山等管事对账,盘点曲家在京城的铺子和田产的收益。

徐山捧着账本,看她飞快地拔着算盘,核对着数目,只觉得自家姑娘这些天的行为很是奇怪,仿佛要将这两年多在京中的产业清算出来另作他用。

很快徐山的想法便应验了,对好账后,曲沁便当着他的面,将曲家在京城置办的产业分成了三份,其中五成作为妹妹曲潋的嫁妆,三成作为弟弟以后娶妻的资金,剩下二成方才留给自已。

徐山心中震动,没想到她会如此舍得,虽说这些产业比不得那些老牌商人所赚的,但也是日进金斗的营生,比之曲沁生母留给她的嫁妆还多,就这么分出去了。可是曲沁决定了的事情,徐山也不好多说什么。

当曲潋知道自已的嫁妆银子有五十万两时,傻乎乎地看着她姐,觉得自已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据她所知,四月份祝蒹出阁时,祝家也不过给了二十万两的嫁妆罢了,这已经是一个大数目了,没想到她的嫁妆竟然比亲王府的世子妃还多了一倍。

等曲潋知道这笔嫁妆银子的由来后,方才了然,便要拒绝这种安排。

“行了,你便收着吧。”曲沁不容她拒绝,说道,“姑娘家比不得男人,要有嫁妆才好傍身。有了这些银子,看谁还敢瞧不起你的嫁妆,到时候咱们用银子砸他个满头花。”

听到她开玩笑般的话,曲潋却没有当是玩笑,而是猜测着是不是上辈子,因为嫁妆的事情,她被人嘲笑过,所以她姐重生后,才会这般执着给她赚嫁妆银子,并且将最赚钱的铺子和田产都划给她作嫁妆。

曲潋到底有些不安心,觉得自已占了大便宜,就算是亲人也不能这样,便将弟弟找过来,打算一起劝说她姐重新分配。她的嫁妆不需要这么多。

曲湙并不知道这两年多家里的产业竟然能赚这么多钱,当听说后也吓了一跳,听到大姐的分配,也有些不同意,不过他不同意的是自己得太多了,因为这些产业当初都是大姐和二姐一手打理的。

“你听我说。”曲沁对弟弟道:“父亲去得早,没能给阿潋攒嫁妆,我这作长姐的只好替代父职给她攒了,这是我的责任。而且阿潋是姑娘家,嫁的又是镇国公府,没有嫁妆可不行。而我有我娘留的嫁妆,足够了,再添也不过是些添头罢了,并不要紧,湙弟你是男人,将来出仕后,曲家还会添给你,自己也可以赚,所以我就给阿潋分多一些。”

曲湙听罢,又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终于同意了,对曲潋道:“二姐,听大姐的!”

曲潋说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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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沁退亲、祝蒹出嫁、骆樱定亲、襄夷公主和袁朗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闹得帝后头疼,后宫也一团乱糟糟,让人头疼不已……

襄夷公主的战斗力果然非凡,曲潋就算不进宫,也能听说她如何闹人。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日子依然照过。

转眼便到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榆林胡同的气氛显然有些低迷,吃饭时,曲二老夫人等人都沉默不语,季氏更是黯然,有些食不下咽。

“过了年,沁丫头都十八岁了……”曲二老夫人看着娴静地坐在那儿的曲沁,真想叹息。明明这么好的孩子,却被耽搁到现在,想想都不忍心。

季氏差点泪崩,怕自已在这大过年的流泪不吉利,拼命地忍住泪,颤颤地叫了一声“二婶”。

曲大太太看着有些尴尬,因着曲沁的婚事,这一年丈夫也愁白了头。虽说五皇子阻碍了曲沁的亲事,但也不是找不到对象,可偏偏那些来上门提亲的不是人品样貌不堪,就是家势配不上,如何能答应?不说骆家了,就是曲家自己也看不上眼,因着这事,害得曲大太太在亲戚间也颇感尴尬。

所以,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曲沁坐在那儿,微微低着头,没有吭声。

曲大少奶奶穆氏怕曲沁听后跟着伤心,忙说道:“娘、三婶,这菜要冷了,先吃饭吧。”

曲二老夫人和曲大太太也注意到坐在那儿的曲沁,怕孩子听了伤心,忙掩住了话题不谈。

吃完年夜饭,众人坐到厅堂说话守夜,晚辈们则去给长辈拜年拿红包,作为这里年纪最小的女孩子,曲潋得的红包最多,看得曲浩颇为眼热。

“四姐姐!”曲浩腆着脸过来,笑道:“弟弟和你讨个吉利可好?”

曲潋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要打什么主意了,气定神闲地道:“浩弟说,我听着。”

“过了年,潋姐姐就及笄了,怕是就要出阁了,到时候我可要和四姐夫讨个红包。”曲浩大大咧咧地道,想到多一个姐夫,以后又多个讨红包的长辈了,心里十分高兴,巴不得曲潋快出嫁。

曲潋正要说话,曲泽却喝了一声:“就你多事!”

曲泽板着脸,瞪着不省心的弟弟,曲浩被瞪得恹恹的,不明白自已做错了什么,曲潋倒是有些明白,这位大堂兄怕曲浩没大没小的,说话触及到曲沁的伤心事呢。如今整个曲家都因为曲沁的婚事而心情不郁,更怕伤着了曲沁的心,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不好提这事情。

这时,坐在一旁的曲沁开口道:“泽哥,今儿除夕,浩弟性子比较跳脱,别太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