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祁砚旌睁开眼,再次调低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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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山里。
张畅抱着许珝的专属餐盒往片场走,前方也提着餐盒的高平晃晃悠悠。
“嘿,老高!”张畅上前拍了拍高平的肩,“咋了这是?萎靡不振的。”
“还说呢,”高平神情委顿,“看不出来吗?啊啾——!”
张畅一抖,立刻退开三米远。
高平没想到一直和自己兄弟相称的小张,在需要雪中送炭的关头,竟然会如此退避三舍,不由双眼微张无比受伤:“我喷你身上了?——啊啾!”
张畅讪讪一笑,“哥你这是说哪儿的话。”但还是抱着餐盒止步不前。
直到反复确认高平不会再打喷嚏后,他才缓慢靠近,尴尬咳嗽一声:“高哥你别多想,我绝对不是在嫌弃你。”
他拍拍怀里的饭盒:“主要是我家小珝啊,他抵抗力弱,我要是被你传染了回头铁定再传给他,多遭罪啊。”
“咱俩大老爷们倒不存在,感冒嘛,一两天就好。”他边说边给高平递了些纸,“但我家小珝不一样啊,他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体谅下啊哥。”
高平“哼”了声,到底还是接了餐巾纸,“就你家艺人金贵。”
张畅笑嘻嘻:“那肯定还是你们祁老师最金贵,话说回来,这天气你怎么中招的?”
“我也是说啊!”高平用力擤鼻涕,哑着嗓子道:“今早我房间的淋浴器坏了,我想着祁哥去晨跑了,就借他浴室去洗个澡,谁知道当头就是一大股子冷水,冷得跟冰似的,给我从头淋到脚。”
他搭上张畅的肩:“我还寻思着是不是他这儿的也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张畅捂住口鼻,时刻谨记不能被传染:“怎么着?”
“是祁哥自己调成冷水的!”高平满眼不可置信,“他居然洗冷水澡!”
已经到了秋天,虽然气温不算低,但正常人都不会再用冷水洗澡,张畅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祁老师果然不是凡人啊……”
高平啧啧摇头:“比不得比不得,不光冷水澡,一大早还有精力去跑步也是厉害……你说这天气他咋还洗冷水呢?哪儿来那么大火气?”
张畅撇嘴:“你都不知道我哪儿……”
他说着顿住了,突然想起昨晚在许珝房间看到的画面。
许珝坐在床沿,祁砚旌躬身罩在他身上,把许珝整个人都拢进他的阴影里,手还圈着许珝的脖子。
氛围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如果放进abo世界里,那昨晚他俩释放的信息素,是可以把张畅这个beta都腌臜入味的水平。
张畅脑海里噼里啪啦爆出一串闪电——祁砚旌因为许珝洗了冷水澡,还火气未消一大早跑步下火!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立刻牢牢定格在张畅容量即将告罄的脑袋瓜里。
“卧槽……卧槽卧槽!!”
他立刻搂紧怀里的饭,撒腿就往片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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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的戏全在山里拍,早上许珝坐着七拐八绕跟过山车似的大巴来,就吐了一回。
这会儿吊着威亚在天上飞了几转,又吐了,和跟他搭戏的温禾一起,两人各拿各的袋子蹲在一块吐。
祁砚旌站在旁边哭笑不得。
临近饭点,导演过来交代下午的戏,工作人员扛着摄影机准备趁饭点小小直播一下。
许珝先吐完,漱口后撑着祁砚旌的手颤巍巍站起来,但因为手软脚软,只能先靠在祁砚旌身上吐息,暗暗地攒力气。
他脸白嘴也白,做好妆造的长发因为冷汗凝在脖子上,像白瓷上点了几笔墨痕。
祁砚旌拿纸给他擦汗,视线落在他脖子上,“行了,赶紧调整,这个样子播出去像什么话。”
许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硬撑着冷漠道:“你吐一回试试?”
祁砚旌微微一笑:“很不巧,我从来不晕车。”
许珝:“……”
身上的威亚还没取,许珝手在腰上捣腾两下,没解开,于是又直接摆烂放弃,抬眸看着祁砚旌。
祁砚旌:“……”
祁砚旌只能亲自上手帮他解。
张畅赶到时,远远瞧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祁砚旌手环在许珝腰上,还不停地摸上摸下,他家许珝竟然还给摸,乖乖巧巧靠在他身上。
张畅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他家的小白菜被盯上了!
他扭过头,冲着姗姗来迟的高平哀叹道:“你说,你们祁老师,对我家许珝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