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拿了祁砚旌衣服的高平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冲进门,张畅职业精神骤然爆发,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家艺人的腰,立刻捂住高平的眼睛往后退,砰一声关上门。
几秒后,门又被虚开条缝,张畅的手伸进来,把两套衣服连着衣架挂在门把上,紧张地提醒一句:“离演出没多久了,你们速战速决,完了赶紧换衣服出来!”
许珝:“……”
祁砚旌:“…………”
祁砚旌涂完药,把许珝衣服拉好,扶他坐起来,表情一言难尽:“你这个助理……”
许珝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小畅他小说看得多,思维比较发散……”
祁砚旌点点头,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一时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几秒后,祁砚旌忽然看向许珝:“真的不用把他换了吗?”
许珝额角抽搐,哑然失笑:“还是不用了,他会哭的。”
祁砚旌:“……好吧。”
两人没再多说,换好演出的服装开门出去,张畅正满脸焦虑的趴在门边,身边跟着一脸懵逼的高平。
“哥……”高平看看祁砚旌又看看张畅,好像在问什么情况?
张畅看到祁砚旌出来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是迷茫,然后是不可置信。
“这就结束了?”张畅睁大眼睛:“还没十分钟,我听着也没声儿啊——唔?!”
许珝趁他说出更多虎狼之词前赶紧捂住他的嘴,冲祁砚旌笑笑:“我带他先走哈。”
说罢也不等祁砚旌回应,强制把张畅带离现场。
“你这嘴真是太缺德了!”
张畅:“唔?”
许珝装凶:“我告诉你,祁砚旌已经好几次跟我表示过,想要把你开了换个机灵的小姑娘当我助理,你要再乱说话,我也保不了你知道吗?”
张畅:“!”
“听懂没有!听懂点头。”
张畅连连点头,许珝这才松手。
张畅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跟在许珝身后,小声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乱说话,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祁老师不到十分钟!”
许珝:“…………”
他也想把这丫的开了,原身到底上哪儿招的这么笨的助理?
遥远的走廊对面,高平自始至终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站在原地发愣。
祁砚旌对上他懵逼的眼神,笑了笑摇摇头:“没事,走吧,直播快开始了。”
·
他们的这场戏主要内容是部队里的一场实地演练,许珝和祁砚旌饰演的角色在演练中闹了矛盾,产生摩擦违反纪律打了一架。
因为场景的特殊性,场工没有在主舞台上置景,而是在一边的圆台上搭模具做了个大泥潭,离观众席比较远,方便到时候加人工降雨。又因为在泥里雨里表演打戏,不方便佩戴麦克风,就在周围设置了不少收音设备。
按顺序他们是第五个节目,但场景要求太复杂,于是调换了一下,变成最后一个。
三评的等级不计入最终考核,只单纯由观众投票挑选最喜爱的。前面的演出都很精彩,可一场十几分钟连续看八场后,大家难免都有些疲惫。
直到最后一场正式开始,主舞台灯光暗下,远处的单独圆形舞台上空亮起一束追光灯,许珝和祁砚旌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中。
整个场景的灯光都偏暗,几乎只靠追光灯突出两人在黑暗中的形象,空中飘着细细的雨丝,许珝睫头发睫毛都沾上水珠。
他们都已经入戏,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怒与不屑。
剧情到这里两人刚因为行动路线的分歧经历过一轮争吵,许珝脸色身上都是泥浆,头发也湿漉漉,一动不动盯着祁砚旌。
祁砚旌身上同样不怎么干净,肩背绷紧下颌微扬,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裸|露的手臂肌肉绷出漂亮的形状。
对比起来,离他几步之遥的许珝就瘦弱许多。
以许珝的体型和身体条件,确实很不适合演这种打戏,体力之间的天然悬殊很容易被压住气势。
于是为了弥补这种差距,他必须表现出高于对手演员很多倍的演技。
可现在他的对手是祁砚旌,整个圈子里真正能够完全接住他戏的人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高出许多倍?
但大家却惊奇地发现,两人站在一起,即便祁砚旌已经爆发出了骇人的气场,许珝却丝毫没有被比下去。
他周身有种和祁砚旌完全不同的氛围。
如果说祁砚旌是一团炽热的火焰,那许珝的眼睛就是千年寒冰。
因为完全不同,所以不会被比下去,因为截然相反,所以没有可比性。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却好像连空气里都溢着剑拔弩张的意味。
一触即发的大战蓄势到顶峰时,许珝率先出手,一拳击中祁砚旌的下颌。
祁砚旌向后踉跄几步,似乎没料到自己真的会被打,下一秒用同样的一拳回击f到许珝的脸上。
两人就此开始撕打。
观众席爆发出激烈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