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病要花很多钱,心好痛,但还是想要那么做。
它歪着头想了会儿,掉了个头朝她走过去,蹭了蹭她的腿。
杨绵绵把它抱了起来,一摸就知道它营养不良,身上根本没有肉,就是骨头,这让她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荆楚看她那个样子,语调都放柔了:“路上小心,别走小路。”
杨绵绵哼了一声:“烦!”说完,头发一甩就走,那长长的头发在半空画了一个很漂亮的圆形。
荆楚头痛地摁了摁额角,觉得自己对她实在是没奈何: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难对付了吗?
杨绵绵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二点,宠物医院九点钟才会开门,但是她八点就要去考试了,杨绵绵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蛋,但是蛋都疼了。
关键是她连个朋友都没有,能怎么办?
杨绵绵一边想着一边烧了壶热水,兑温了给它洗澡,那只狗也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杨绵绵替它身上的毛打了肥皂,没敢碰它的头,一边揉一边说:“别动啊,万一弄到伤口会很痛的,如果弄到了你也忍着点别咬我啊。”
它仿佛能听懂人言,一动不动任她洗,一点儿也不像是其他狗,洗个澡和要了命似的。
给狗洗完澡她也累得够呛,随便洗洗就睡着了,定了早上六点钟的闹钟。
闹钟信誓旦旦;“绵绵,你放心,就算你把我关了我也会把你叫醒的!”
杨绵绵:“呵呵……”她们家的闹钟是个唐僧,念叨起来简直要人命,所以她赖床一向都没有成功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抗争到了六点零五分,杨绵绵在闹钟“绵绵快起床太阳晒屁股”的碎碎念里,顶着两只熊猫眼爬起来了。
宠物医院不在上学路上,她特地饶了原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门还没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系在它脖子上,认真嘱咐:“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下课以后就来接你,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狗摇摇尾巴,乖乖趴在了台阶上。
“绵绵再见ヾ( ̄▽ ̄)~”塑料袋用力喊着,“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谢谢你!”
杨绵绵有收集塑料袋的习惯,一般可以不扔就不会扔,但离别总是在所难免。
九点钟宠物医院开门的时候,年轻的小老板一脸震惊地看着一只杂毛狗慢吞吞挪过来,叼着一个塑料袋给他。
袋子里有一百块钱和一张纸条:请替它看眼睛,这是定金,多退少补,我下课就来接它。
还有一张学生证做抵押,证件照上的女孩子明眸皓齿,是个难得的小美人。
但此时小美人在校门口被人拦住了,因为她没戴学生证,要扣分,在校门口值日的学生一脸严肃,显然是不会容许她逃脱的,杨绵绵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妈蛋学校为什么要有这种奇葩的规定,简直无聊透了。
八点钟开考,杨绵绵今天到得早,才七点不到,她很愉快地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这才睡眼朦胧地去考试。
今天是语文、数学、历史、生物,明天考英语、政治、物理、化学,时间排得非常紧凑,简直虐死个人。
杨绵绵生物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写完了,她懒得检查,举手就交了卷,然后拿了书包飞快出了校门。
她到乐乐宠物医院的时候,小老板一眼就认出她了:“你的狗在这里。”
那只小狗安安静静趴在一只笼子里闭目养神,听见杨绵绵的脚步声才睁眼,对她摇了摇尾巴,看起来很安静。
“它的眼睛已经彻底失明了,”小老板说起来的时候有点可惜,“不过是只挺聪明的狗,而且还很凶悍,我给它打麻药的时候它差点咬了我一口。”
杨绵绵有点后悔,她知道这只狗警惕性强,被打麻药的时候肯定很害怕,她应该陪着的:“对不起,留你一个人。”
小狗又摇了摇尾巴,脑袋搁在爪子上,杨绵绵用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问:“有除虱子的药水吗?”
“有的,我们也卖狗粮。”小老板适时开始推销。
杨绵绵心说我买不起,我连自己都吃不饱还狗粮?有啥吃啥,哪里那么娇贵了。
“它眼睛要用的药和一瓶除虱子药水。”
“项圈要吗?”
“不要。”才怪,不过去别的店买才几块钱,这里没有几十块拿不下来好吗?
“一共三百八十块,去掉你早上一百块的定金,一共二百八十。”
这价格让杨绵绵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嘎嘣脆的那种。
她捂着钱包抱着海盗往外走,它一只眼睛被纱布罩着,非常安静地看着她,杨绵绵和它对视了好一会儿,迸出来一句:“以后叫你海盗吧,有没有意见,不说话就代表你没有意见噢,那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
狗当然不会发表意见,夕阳下,一丝笑意从她的唇角蔓延上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荆楚他们已经凭借尸骨确认了被害者的身份,是南城大学的在读学生,名为严晴,已经失踪多天。
据同宿舍的室友所说,当天死者因宿舍使用电器一事与宿管发生冲突,而后出门散心,再也没有回来。
而死者平时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子,喜欢听音乐,成绩中等,性格略微孤僻,交好的朋友并不多,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室友提供了一个信息。
严晴有一个神秘的男朋友,但是从来没有给她们介绍过,因此姓名年龄都并不知道,但她本人的确曾经透露过在和一个很谈得来的男人谈恋爱。
自古以来,谋杀里情杀的比例绝不小,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时,男女朋友是重点,因此接下来的重要工作就是找出严晴的这个神秘男友。
但一无所获。
严晴家中贫困,并没有给她购买电脑,她平时都是去学校门口的网吧上网,但是那都是一关机就自动清除记录,虽然荆楚安排了白平对此查找线索,但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后来也证实了的确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