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
郑书意摇他手臂,“你不是从法国回来吗?你们怎么会在机场遇到?”
“因为,”
时宴用温柔的语气地说出最伤人的话,“阿姨刚刚从马来西亚旅行团回来,要在江城换乘高铁回青安。”
郑书意:“……”
终究是错付了。
她猛地吸气,憋回了所有眼泪。
“回家。”
——
江城向来没有春天,五月凉爽了那么几天,气温便陡升之三十五度,一直持续到六月,还有爬坡的趋势。
写字楼里空调开得很低,午休的时候许多女生都盖上了小毛毯。
在一片安静中,秦时月听到一阵键盘声,迷迷糊糊地抬头问:“你不休息呀?”
郑书意飞快地打字:“我调整一下ppt。”
秦时月:“什么ppt?”
郑书意看了眼四周,小声说:“述职报告。”
关于升职这件事,虽然同事们都心知肚明了,但郑书意还是秉持着事前不能张扬的原则。
否则希望很容易落空。
秦时月来了点儿兴趣,坐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又神经兮兮地叹了口气。
郑书意问她:“你怎么了?”
秦时月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吧,喻游的理想型应该是你这种女生。”
“嘘。”郑书意给她比了个闭嘴的动作,“这话可别在你小舅舅面前说,会害死我的。”
秦时月笑道:“也是,他那么小气。”
进入收尾阶段,郑书意一边调整格式,一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唉,就是上次我出车祸,他不是来医院了吗?”
秦时月换了个姿势,捧着脸,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脑,“我当时好丢脸的对不对?”
想起那天秦时月怒喝肇事司机的模样,郑书意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丢脸,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原因,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对对对!”
秦时月激动地拍了两下桌子,“我问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斤斤计较,他也是这么说的。”
郑书意抿了一口咖啡,没有接话。
“我刚刚看你的述职报告,就觉得你这种才是对自己负责的人,我吧,就是一只咸鱼。”
咸鱼月耷拉着眉眼,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可越是得不到,我就越来劲,怎么办?”
郑书意:“他对你很冷淡吗?”
秦时月愣了一下,突然有点脸红,默默埋下了头。
“倒、倒也没有很冷淡。”
有一次她跟朋友聚会,在酒吧碰见了喻游。
借着暧昧昏暗的灯光,秦时月就明目张胆地看着喻游。
然而没几分钟他便离席,再也没回来。
秦时月郁闷地喝了很多酒,离开时已经快凌晨了。
但是到了酒吧门口,却发现喻游坐在车里没走。
那晚,是他送她回家的。
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秦时月还清晰地记得,在他帮她脱掉高跟鞋时,她撒酒疯乱蹬,不小心踢了他一下。
随后,她的脚踝被他握住。
掌心的温热与粗粝触感同时袭来,秦时月顿时变得像一只木偶。
但僵硬的似乎只有她,喻游把她的腿放到沙发上后,一如平时那般礼貌地问:“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秦时月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说了一句“内衣太紧了,不舒服。”
为什么酒后断片的技能她没学会。
秦时月安静如鸡地回味自己的尴尬,郑书意却已经修改好了ppt,拔出u盘,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