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浑身上下都泡的红扑扑的路寰和司远穿着大浴袍,躺在岸上喝果汁。
嗯,事实上,一个半小时之前,当司远接到高露发来的讯息时,他立刻就当做了恶作剧来处理。
不过显然作为好友的高露也清楚他的警惕心,发完讯息之后马上又打电话过来,将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光明正大的怂恿他忙里偷闲。
“哎呀,你跟阿玉都多久没能聚在一起放松一下了?世界这么大,钱是赚不完的,差不多得了啊!”
但是司远非常严肃的反驳她,“你还年轻,不可以这么没有上进心。”
高露给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态度气笑了,乐了一会儿之后正色道,“阿玉受委屈啦,你还不赶快去英雄救美?”
于是司远马上去了……
每一处都被打磨得非常细致光滑的大藤椅躺上去极其舒服,空气湿润而温暖,再来一杯凉丝丝的果汁,哇哦,真是享受啊。
路寰环视下四周生长的越发郁郁葱葱的植被,忽然意识到貌似少了点什么,“鸟呢?”
这是一座热带生态休闲中心,里面遍布绚烂的花卉和活泼灵动的鸟儿,还有大量半人工半天然的温泉、瀑布和小山。
不过这显然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进来将近两个小时了,不要说鸟,路寰竟然连一根鸟毛都没发现。
司远听后非常平静的回答道,“因为最近接连不断的有客人投诉,说自己遭到了鸟粪攻击,所以这边研究之后决定将所有的鸟都打包赠送给国家鸟类研究中心。”
尽管接下来的比喻很可能有点不够文雅,也似乎有些稍嫌不恰当,但即便说出了“鸟粪”这么污的词汇,司先生还是优雅正派的如同正在评价中午喝的红酒酸度如何。
路寰:“噗!”
见她笑了,司远也勾了勾唇角,又问,“那个拉宾斯”
“哎呀我都说了啊,”路寰有点烦躁的哼唧几声,“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司远高高的扬起一边的眉毛,表情古怪,“我想问的是,他是不是真的被抓进去了。”
路寰:“……咳咳,是真的啦,哎呀你不要笑,都说了不要笑啦!”
司远低低的笑了好久,伸手轻轻地拽了下她半干的头发,“傻丫头。”
他才没有那么多疑呢,哼!
小人之心了的路寰脸红红,又别别扭扭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呀,你又不认识他。”
司远点点头,又微微叹了口气,“我是不认识他,不过看过他的作品,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可惜了。”
路寰也非常一致的叹气,“对啊,他的那两部电影我都有特意刻成碟片来收藏呢。”
拉宾斯确实很有才华,但做下错事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已经不再是无知的幼童,做错了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假如他日后能改好也就罢了,这次的挫折就算是为自己的幼稚和冲动买单,想来没有任何其他的教育会比自己的亲身经历更令人刻骨铭心;
可如果不能承受随之而来的负面影响,反而破罐子破摔的话,那大家就只能为影视界一颗陨落的明星默哀了。
惋惜了拉宾斯之后,两人又腻腻歪歪的说了许多没有营养的问题,终于展现了一下正常情侣会有的白痴状态,然后心满意足的前去另一条街上的餐厅用餐。
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四月的白天还不是特别长,街道上已是华灯初上。
在还不算特别黑漆漆,稍微带点橘红色的轻薄夜幕下,一盏两盏深深浅浅的灯逐渐朝远处蔓延开去,就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
晚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但并不刺骨,往来的行人也非常享受这种柔风,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
路寰终于恢复了得奖之后该有的心情,开始雀跃起来,很罕见的带点女士的矫情,硬拉着司远从车上下来,从几百米开外步行过去。
路上不断有人认出他们来,或者大着胆子打招呼,或者远远地拍照。
已经快要走到餐厅门口了,路寰忽然接到了徐曼的电话。
她在电话中惊慌失措的说道,“阿玉啊,你能不能马上回来啊,家里出事了!”
至少在路寰有限的记忆中,徐曼从来都是优雅的,从容的,不迫的,她从未有过这样失态的语调。
当然,那次她受伤住院除外。
路寰顿时也跟着慌张起来,脑袋嗡的一声,二话不说拉着司远转头就跑,三步并两步上了辍在后面的车子,“回家,马上回家!”
见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指都开始泛白,司远突然就有那么点点负罪感,然而已经这样了,他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一路上,司远就只是沉默的抓住路寰的她的手,似乎是在用心灵无声的安慰。
然而当路寰火急火燎的冲进玄关之后,就被人迎头喷了一脸彩带和花瓣,耳畔也响起了响亮的笑声和喝彩声!
“哈哈,恭喜恭喜!”
“哇噢噢噢,约会哦,好甜蜜~!”
她呆着一张脸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笑容满面的父母和高露等人,甚至还有许久不见的隋岑、刘进和瞿鸾等人。
她忽然就有点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或是刚才徐曼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念错了剧本。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路寰咬牙切齿的揪掉挂在自己鼻梁上的粘性彩带,又从脑袋上抖下来一大把娇艳美丽的红白玫瑰花瓣,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见她似乎有些生气的迹象,路铮和徐曼面面相觑,小声嘀咕,“我都说这个主意不好了,阿玉怕是被吓坏了。”
“她该不会生气吧,不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呀……”
“咳咳,”后面的司远慢慢蹭进来,脸上有几分尴尬,“那个,大家说你得奖是大事,必须要准备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