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声怒喝传来,衡明世自知藏不下去了,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开了窗子,正面迎向了那袭来的身影!
说起来,还没和封启认认真真地打过一次呢!
衡明世暗想着,同时心里也掺和着一些杂乱的心思,出招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第57章 :过招
衡明世在和秦复比试的那一场,其实并没有用尽全力,一来是因为没必要在一场比试中拼死搏命,二来是因为衡明世并不想一次性暴露自己所有的底牌,尤其是在面对一个还不知道会不会归顺自己的人的时候。
在衡明世看来,认输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无意义的玻璃心反倒容易成为致命的缺点。
现在和封启对上,衡明世知道封启已然熟悉自己惯用的招式,所以并没有使出暗器,而是拿出了衾秋舒最新打造出来的武器苦无。
打造苦无的图纸是衡明世从系统商城买到的,衾秋舒拿到图纸之后,琢磨了一些日子,才做了出来,不过初版的效果不太好,质地不够坚硬,尖端不顾锋锐,衾秋舒又改了许多次,最后得到了现在衡明世手里拿着的这个。
苦无这东西把,看着不怎么样,但是实用性很强,小巧又方便藏匿,虽说匕首也具备这样的特点,但是匕首还有两面是光滑平面,而经过衾秋舒改制的苦无有四面都是锋利的,像是两把交叉拼接在一起的匕首,手能握着的地方也比匕首要窄小一些,很适合衡明世这种手掌骨偏小的人。
加上后面还有一个环形圈,可以让衡明世勾着转,当成暗器飞,也可以穿进绳子里,一下带上好几把。
适合远攻,也适合近战。
衡明世之前有练习过很多次,也和鹰卫们比试过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和鹰卫以外的人比试。
武器间的交击摩擦,在漆黑的深夜里闪现出光亮,当当作响,频频一闪一灭。
衡明世手持的苦无,在和封启的武器撞击上的一瞬间,衡明世就大概猜到,封启这会儿是抽出了短匕和他对上。
也是,这会儿的封启是来和冷梵清喝茶聊天,在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又怎么会带上他的重兵器。
月光黯淡,使得视线受阻,不过衡明世有系统加持,封启在军中受训,夜视本身就力极好,所以两人打起来竟然完全没跑偏,刀刀打中对方的武器。
或者说,他们原本是想往对方的身体上招唿,奈何双方都能挡下袭向自己的狠招。
两人越打越远,渐渐远离了祈天楼,来到了外面的小树林,衡明世本就不想恋战,于是揪准时机,虚晃一招,转身冲进了小树林,惊扰起一片鸟鸣,以及唿啦啦地振翅声。
站住!贼人休走!
方才衡明世是从冷梵清的屋子里冲出去的,所以封启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入室盗窃的盗贼,打架过来的一路,都在逼问衡明世把偷的东西还出来。
衡明世根本不搭理他,连句话都没有回,只闷声和他打了一路,找准机会就钻进了小树林里,借着林叶草木茂盛,挡住封启的视线和脚步。
可偏偏在这时,一直在乌云中若隐若现,欲拒还迎的月亮,突然就拨开了厚厚的云层,让明亮的银辉,洒满整片大地。
小树林也不例外的被照得敞亮,树影在地上投落出错错斑驳,同时也将藏匿在树下的人影照了出来。
衡明世:噢!我亲爱的上帝!这就是主角光环的普照吗?[比中指]这月光可真是来得该死的及时呢!
封启果然发现了躲在树下的衡明世,已经快步走来,根本不等衡明世飞身上树,就一把拉住了衡明世的脚,将衡明世往下一拽!
衡明世眼中一暗,被抓住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来了一个高难度的下腰,抬起手肘狠狠地敲向了封启的太阳操!会死人的!
眼看着手肘就要撞向封启的太阳穴,衡明世勐然惊回神,连忙偏开方向,最终他的手肘擦过了封启的头,手臂倒是撞到了封启的头侧,不过这点力道并不会伤到封启。
封启的背后也惊出了冷汗,方才那种致命的危机感让他的身体自觉地绷紧,即便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的动作是想干什么,也已经下意识地挪动脑袋,努力避开那一击。
然而,这个姿势下的两人,双双避开之后,衡明世的手就成了绕过封启的脖子的姿势摆着,脚也被封启抓在手里的,加上又是在蹿上树的过程中被拽下来,坠落地冲力让他直直撞向了封启,整个人都落在了封启的身上。
就这样将那黑衣人抱了个满怀的封启:这身材,这触感,这味道
封启僵在了原地。
皇,上?
衡明世: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衡明世还想挣扎一下,找个谎扯过去,谁想封启根本不给他扯谎的机会,直接埋下头,在衡明世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语气越发肯定道:皇上,臣认得您惯爱用的几种香。
衡明世:你是狗鼻子吗?
封启赶紧把衡明世放下来,却见衡明世捂着脚蹲了下去。
封启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拽了衡明世的脚,似乎还隐约听到一声响。
约莫是脱臼了。
封启蹲下去想要帮衡明世正回来,却发现衡明世已经自己把脚转正,又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走了几步。
朕记得封将军此时应该是休沐在家,怎么?是家中的恭厕上不了了,要大老远跑到皇宫祈天楼借用?衡明世先发制人。
正准备问衡明世为什么会出现在冷梵清的寝室的封启:
就算封启和冷梵清是年少故交,但是冷梵清现在身在皇宫里,又是国师的身份,封启想要和他见面,是需要递上折子,叫圣上批准,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祈天楼的,当然,现在的垣国皇帝是个傀儡,所以折子应该呈递到安太后那里批复。
毕竟国师不仅仅是一个职位,还是皇权与神权相合的使者。
若是国师与某个臣子私交甚密,那对于皇权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和威胁。
专门给国师建了一个祈天楼,祈天楼的设计区别于其他皇宫宫殿,但是祈天楼又建立在皇宫之中,亦是在表达同一个意思:神权区别于皇权,却又依附于皇权,国师辅佐皇帝,亦是神权辅佐皇权。
并不是每一个朝代都有国师这个职位,但是只要设有国师或者大祭司一职的,一般都是如此对待。
国师不能和朝臣来往密切,尤其是那些手握重权的文臣武将。
不然,怀疑他们是结党营私都不为过。
眼下,封启出现在祈天楼,其实远比衡明世偷摸进祈天楼,更耐人寻味。
看着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封启,衡明世突然笑出了声。
行了,这一次,朕就当做没看见吧。衡明世道:国师自从入宫以后,就再也不得踏出过皇宫半步,服侍在他身边的人,也大多都是来自各方的眼线,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清冷孤傲,超凡脱俗,可朕却觉得,他其实并不想这样。
他很孤独,但这又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的宿命。
他或许早已认了命,但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人能陪他聊聊宫外的趣事的吧。衡明世顺势靠着树干,仰头看着那已经拨开了云层的月光,享受着月光洒落在身上的感觉。
封启点点头:现在的缤河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他很活泼跳脱,很难想象他会学习玄道。
冷缤河,是冷梵清修习玄道之前的俗家名。
自从冷梵清成为国师之后,几乎没有人再叫冷梵清的俗家名字里,估计也就只有封启还习惯性地叫着,这或许,就是爱称吧?
衡明世心里有种说不明地难受,但他早就习惯了用笑容来掩饰异样,所以心里难受的同时,笑容也是说来就来:怎么个活泼法?上蹿下跳,上房揭瓦,拈花折草捉蛐蛐?
封启:差不多吧,皇上对这个感兴趣?
衡明世:朕就是很好奇国师的过去,毕竟现在的国师,可完全看不出活泼跳脱的模样。衡明世微微凑近封启,看着封启的双眼,低声问道:呐国师过去的性子,比之朕现在,何如?
封启:皇上莫要消遣微臣了,国师大人怎能和皇上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