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荣华

第21节(2 / 2)

“逼迫与否只在人心,”恭顺公主苍白着脸不敢看儿女,头却高高地扬起,冷笑着说道,“背弃了就是背弃了,这样的人,抢回来我也不要!”

当年她是可以拿出先帝赐婚的旨意来与永乐相争的,毕竟皇帝再大,也越不过先帝的旨意,可是那时她却没有拿出来。

淮阳侯不想娶她了,她就算拿出了这圣旨,也再难回到从前。

她确实天真了些,却也知道,从那个时候起,她与他就再也不可能了,总是死局。

“本宫不管你今日来次发的什么疯,只是本宫告诉你,谁家的男人都自己看好了!少在别人府里闹腾!”恭顺公主气得浑身乱抖,想到从前就觉得烦心,见永乐长公主怨恨地看着自己,便冷笑说道,“你当个宝儿的男人,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东西罢了,回头还在这里装情深意重?没得叫我恶心!我老实告诉你,我家国公爷比他强十倍百倍,你家那个,一根小手指头都……”

说到此时,她就见沈国公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想到方才近乎告白的话语,顿时惊呆了!

那什么,她,她就是随口说说,才,才不那么把他当回事儿呢!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后头,一个清俊飘逸的男子的身上,心里陡然一紧,急忙去看前头自己的夫君。

“我来晚了。”见恭顺公主急切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仿佛要解释什么,沈国公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你放心,什么我都给你做主。”

“不是,不是啊……”眼瞅着沈国公的目光扫过平静而来的淮阳侯,恭顺公主有点儿急眼了。

虽然那是从前的青梅竹马,可是公主殿下一点儿都没有红杏出墙的心意来的!

“我明白。”沈国公用略暗淡的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他一脸“哪怕你心里有他我也不在乎,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的深情,恭顺公主都要哭了,万分悔恨这么多年自己作死装什么不好,偏偏装念念不忘,如今仿佛玩儿脱了。

“真的不是啊你听我解释。”恭顺公主来不及跟永乐攀扯了,哭着脸说道。

沈国公一声幽然压抑的叹息,叫恭顺公主心里更难过了。

她,她就是想当个脆弱的,悲伤春秋的人儿,可是沈国公仿佛当了真,可怎么办呢?

“带着人,滚!”沈国公对着堂中与永乐长公主站的远远地,与自己完全不同,高挑温文的男子冷冷地说道。

淮阳侯目光复杂地看着隐在沈国公父子身后,小姑娘一样用小小的一双手拼命扒拉高大男子的恭顺公主,不知为何,竟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后眼角酸涩。

从他进来,她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原来如此。

她早就放下,只有他,还在念念不忘。

迎着沈家众人戒备的眼神,他默默地抹了一把脸,转头对永乐冷淡地说道,“回去。”

“侯爷。”永乐长公主尖声叫道,“你舍不得么?!”

“我只觉得丢脸。”淮阳侯冷冷地说完了这个,又去飞快地望了恭顺公主一眼,没有得到她的主意,到底拂袖先走了。

眼见他这样撇了自己走了,永乐长公主一张脸扭曲得不行,回头怨毒地瞪了恭顺公主一眼,提着裙子走了。

“明日,参她!”沈国公隐蔽地揽着急的不行的公主殿下,与儿子吩咐道。

“知道了。”沈明程真是不能直视母亲哭咧咧地搓着手恨不能与父亲说一句“我的心里只有你”的小蠢样儿,虽然沈国公眼下面容坚硬,然而沈明程与明秀兄妹却难得地瞬间同步了一下心情,觉得沈国公心里好得意好熨帖的,沉吟了片刻,沈明程这才冷冷地说道,“永乐长公主这样无礼,淮阳侯骄纵妻子,都该参!”见沈国公满意地点头,世子大人转身就往书房去了,意图赶紧写一封声情并茂的弹劾折子来。

“别难过,我给你出气。”妻子的眼里现在只有自己,满满地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模样,沈国公觉得这很好,柔声说道。

“不是啊我跟淮阳侯……”真没有什么旧情复燃啥的!

“父亲信母亲呢。”可别叫亲爹玩儿过了,回头只怕还得去睡书房,明秀急忙在一旁劝道。

才说了这一句话,就听见一声金簪坠地的轻响,她一低头,竟是那对儿并股金簪落在了地上。

这该是方才与永乐长公主争执的时候松散了发髻之故,明秀却怔怔地看了这金簪一眼,心里有些发紧。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国公俯身将簪子拾起,见上头有了划痕,便递给有些怔忡的明秀。

“多谢父亲。”明秀微微晃了晃头,将心里的不得劲儿晃走,握住了这对儿簪子觉得自己大抵是想多了,只笑着说道,“是叫长公主唬着了。”

“她素来都这样跋扈的,天底下就没有能忍得了的。”恭顺公主冷哼了一声,偷偷儿去看沈国公的眼睛,见他果然心胸宽大,顿时放心了,眼泪啥的都没了,仰着头说道,“只是也不看看自己个儿是个什么东西!有你父亲在,她还敢放肆么?!”因心虚,多少小小地不顾廉耻地拍了拍国公大人的马屁。

国公大人也觉得照这么个情况,自己今天晚上就能与媳妇儿一起睡,绷着正义的脸想着怎么吃掉妻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恭顺公主已经放开他的衣袖,去关注小脸儿煞白,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等母老虎而被吓着了的胆小纯洁的闺女去了。

完全忘了就是这个闺女方才一把就抓住了疯婆子永乐长公主,一张嘴能叫人去投河了。

沈国公看着恭顺公主不知听强笑的女儿说了什么,心疼极了将闺女给搂在怀里小声儿安慰,也觉得闺女可怜,与丫头低声道,“叫人炖些安神的汤与公主郡主用。”

鹦哥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扭身儿就出去了,一出门就见了门口正怔怔地看着平地的玉惠,不由推了她一把笑道,“你也吓着了?”

她顺着玉惠的目光看去,就见远远地不过是书房的方向,便不在意地说道,“看那空荡荡的屋子做什么?!赶紧给国公爷传话儿去才是。”

“你说的是,我也是有些心里慌。”玉惠急忙笑了,敛目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声,挽着鹦哥儿的手往小厨房去,柔声问道,“郡主没吃亏吧?”

“叫咱们郡主吃亏的,还没生出来呢!”鹦哥儿嘻嘻哈哈地笑道。

两个女孩儿嬉笑的声音隐隐地传进来,恭顺公主便哼道,“都是你惯的,竟少了许多的规矩!”

“她们知道分寸,何必拘束呢?”外人面前,这两个不知多老实,明秀也不必担心的,又见恭顺公主眉目之间竟越发地清明,又觉得永乐长公主今日一闹许是意外之喜,也不多说叫母亲没脸,只取了一旁的账本子看了看,这才与母亲笑道,“这是隔壁府里的帐?母亲看得倒十分仔细。”说完细细地翻看了几页儿,见上头旁的也就罢了,单首饰衣料胭脂的采买竟耗费极大,不由诧异地问道,“怎么这么贵?”

恭顺公主从前那是说对国公府没兴趣的,只是如今想着给儿子守住国公府,便头疼地说道,“还不是你三叔!”

三老爷的红颜知己太多,这一多了就费钱,姬妾们争奇斗艳都在公中走,自然靡费。

“拿公中的帐养小老婆,这个不大好吧?”明秀笑眯眯地掩了账本,柔声说道,“就算并未分家,却也没有父亲帮着三叔养一屋子妾的道理!三叔若真的舍不得心上人们吃苦,自己拿银子就是。三婶儿手上不是有爹给她的那几个大庄子么?每年的出息我不必算都知道不少,总不好这样大咧咧地白费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