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在窗边用喷壶给植被浇水,叶子淋上水后看上去很有生命力。
他的侧脸美好而又安逸。
“你来找我,是不是代表着链子已经修好了?”
寇秋毫不犹豫的点头,“确切的说,我化腐朽为神奇,让它回归了最质朴的状态。”
水杉放下喷壶,施施然走来,洁白的手指勾起寇秋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每当你闯祸后就会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寇秋,“是吗?”
水杉,“又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反问对方。”
寇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
“里面包裹着什么?”
寇秋,“你的手链。”
水杉接过来的时候,手帕轻飘飘的,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再一打开,便彻底明了所谓的‘回归最质朴状态’指的是什么——只见手帕里全是白色的粉末。
“寇,秋。”他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寇秋,“尘归尘,土归土。不用太感谢我。”
水杉冷笑一声,“这粉末恐怕连土算不上。”
因为他低低的气息,粉末有一些被吹了出去。
寇秋,“你让它尸骨无存了。”
水杉微笑着向他走来,寇秋一路掂着脚尖后退。
“你可知道刚才那句话的后半句是什么?”
寇秋试图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如鬼魅一般的字符飘散在空气中,“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你想要解脱吗?”
三十六计里,屡试不爽的就是苦肉计。
寇秋悄悄把袖子往上卷了卷。
手腕上青紫的痕迹立马显露出来。
水杉停下脚步,“手怎么了?”
都怪昨天晚上睡觉前看到床头挂饰上系着根麻绳,一时没忍住,自己跟自己完了一出捆绑。
寇秋可怜脸,喃喃吐出两个字,“家暴。”
寇季薬是水杉少数留下不错印象的人,作为同为电视剧文化停留在上世纪水平的人,交流起来完全无障碍。
“你父亲?”他皱眉。
寇秋摇头,“我继母。”
说着作出一个‘ok’的手势。
水杉,“你继母家暴你,你还觉得她不错?”
寇秋嫌弃道,“文化课很重要,这是数字3的意思。”
水杉,“她家暴了你三次?”
寇秋,“确切的说,我有三个继母。”
水杉:……
寇秋满意的往安蕾身上泼了一盆脏水,安全走出了办公室。
要说泼黑水,安蕾和寇秋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高度的心有灵犀。
此时,安蕾对面正坐着的真实寇萌珍之前雇佣的私家侦探。
“查到白梦秋的下落了吗?”
侦探摇头,“我专门去美国抛了一趟,在一条小巷把人跟丢了。”
“跟丢了?”
面前这个男人还是有几分手段的,竟然会跟丢一个女人。
“我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侦探道,“那边的朋友都没有她的消息,像是一夜之间蒸发在了美国,我怀疑白梦秋很有可能已经回国。”
安蕾冷笑,“回来了更好,在我的地盘上哪里还容得下她放肆。”
“对了。”她支着头看着侦探,姣好的曲线展露无余,“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
侦探掏出照片,正是寇秋和姬芝陈乐天在脱衣舞俱乐部台上跳舞的照片,“当时被个厉害的条子盯上,幸好还有一个人也在偷拍这孩子,最后原本要抓我的人把精力放到他身上,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安蕾,“过两天我公公要回来,这些照片会派上大用场。”
大厦门口,一家不起眼的私家车里,女人嚼着口香糖,带着耳麦,鹅蛋脸,大眼睛,皮肤很好,赫然就是寇秋的母亲白梦秋。此时她的耳机里清楚的传出安蕾和私家侦探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