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发现卧室门已经打开。
唐蒲掩嘴打着哈欠,踢着拖鞋往外走,见他蹲在阳台上,把头低的很深,刘海盖住眉目,捂住手一动不动。
“缪时洲?”他一反常态,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慢慢抬起头看她,面带笑:“你醒啦。”
“你在这干嘛。”她走过去。
脚边的锤子带血,说明了一切,唐蒲蹲下握住他手腕,他将捂住的手指拿开,食指被锤子砸流血了,血液一滴滴极快的速度往外冒。
“我想敲核桃来着,我捏住核桃,不小心敲到我手了。”
这核桃恐怕是为她而敲。
唐蒲起身去卧室里寻找药箱,就放在电视机旁最显眼的位置。
他捂着手不让她看:“别唐蒲,你怀孕闻到血味会难受,我自己来。”
“我都没矫情,你矫情什么!”
缪时洲把脑袋垂下。
纸巾包住流血的伤口,唐蒲用力攥紧,先为他止血,看着白里透红的手指,骨节鲜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净的跟个姑娘似,很难忍住不喜欢。
绕了两圈绷带,门铃响了。
“你自己把绷带绑好,我去开门。”
樊阳焱举着手里的袋子,嬉皮笑脸止住在看清唐蒲那一刻,他迅速站直:“我来送两件衬衫,时洲人呢?”
他眼睛往里瞧,唐蒲直勾勾盯着看,表情算不上友好,她清冷的气态立马让人感到疏远,水眸细眉的美人脸,精致到连生气都带着一股子窈窱。
“姐姐!”缪时洲压低重音喊她,不满她在门口看了他兄弟这么长时间。
唐蒲转身朝阳台走去,樊阳焱讪讪笑道:“那我把衬衫放这先走了。”
“等会儿。”他捂着手指站起:“我有话跟你说。”
唐蒲警觉竖起耳朵。
“姐姐你先把这块核桃吃了,我等下就来。”
两人去了游戏室里,关了门,樊阳焱吃惊:“下次能不能别让我跟她碰面,她早就怀疑我了,我生怕露出马脚!”
“嘘!”缪时洲靠在桌边,斜蔑着大门方向:“她在门外偷听。”
“那我现在怎么办,就她刚才那眼神,肯定要把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虽然口风紧,但她是你的人!”
“唐蒲一直在找她,她肯定会拿这事儿跟我交易,你多拍点孙蝶昏迷不醒的照片和视频给我,我得打消唐蒲戒心。”
“成,只要别出卖我什么都好说,我谅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他俩警惕的走出来,唐蒲坐在沙发上正在玩着笔记本电脑,斜视樊阳焱,不怒自威。
这是纯纯把他给当成犯罪分子了,樊阳焱直接二话没说直接溜。
“唐蒲,咱们下午就去领证。”
缪时洲将两件衬衫拿出来,她却漫不经心:“你不知道习俗吗,结婚当天不能受伤,不能见血,不是个好兆头,代表婚后的两人不会顺利。”
他信奉科学,在西方的开放思维里成长,从不信任神鬼,上帝传言。
但偏偏,这次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