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缉妖司清剿了一名野修,得到一件法宝,属于‘邪器’,上面没有标注出处。”
司徒震撼微微皱眉。
‘邪器’的意思,是炼制方法伤天害理、或者作用伤天害理的法器,就比如吞噬凡人魂魄的‘聚魂幡’,和散播瘟疫的‘千虫蛊’等等,动辄祸及数十上百万凡人,在整个玉瑶洲都是禁绝之物。
“能在明处缴获一件儿,暗中流传的肯定不下百件儿,这种‘邪器’,莫非是灼烟城炼制的?”
“我本以为是从九宗之外流传进来,但邪器中的精金,产自铁镞洞天,只可能是九宗内的炼器宗门……
……你方才提到雷弘量,我才想起雷弘量的师祖,是百年前天帝城的一个炼器鬼才,本来名声挺大,最后忽然销声匿迹,甚至被天帝城除名……
……九宗除名,不是驱逐就是处死,宗内能用这种刑罚,必然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而炼制邪器会动摇天帝城三元老的地位,是有可能被处以此刑的。”
司徒震撼琢磨了下,轻轻点头:“那师叔的意思,是让少府主顺便去查这事儿?”
“九宗只有我铁镞府敢去查天帝城下宗,灼烟城若是有鬼,必然防着入境的铁镞府修士。”
上官灵烨回头看了眼左凌泉远去的背影:
“九宗境内,除你、我、老祖之外,连左凌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铁镞府的人,帝诏尊主来了都看不出破绽,是完美的探子。”
“还真是……不对,许墨知道少府主的身份,若是走漏了消息。”
“许墨还在泽州游山玩水。听说许墨对云水剑潭的一个女修有兴趣,你编个假消息,以那女修的口气,约许墨去海外孤岛上看日出。这样事后伏龙山问起来,许墨会自己找借口解释为什么失踪,不会牵扯到我们。”
司徒震撼浑身一震:“师叔,这不太好吧?”
“那你想办法让许墨自愿消失几个月?”
“呃……许墨可是伏龙山青魁,脑子肯定不傻,要是不信怎么办?”
“先就联系那个女修,说许墨在海外孤岛等她,碍于许墨的身份,人家肯定会去见一面。这样消息就是真的了。”
司徒震撼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惊为天人,想赞叹几句,肚子里却没啥墨水,只能认真道:
“师叔,我铁镞脑子共一石,老祖独占八斗,您占两斗。”
??
趴在上官灵烨怀里的碧眼狸奴,抬起脑袋,满头问号。
上官灵烨也是眉头一皱:
“你是说,其他师兄弟都没脑子?”
“什么叫其他师兄弟没脑子?说的我有一样!”
司徒震撼一拍大脑袋:
“有老祖和师叔在,有脑子我们都不用……”
“滚!”
“诺!”
第五十三章 争风吃醋
夜风撩拨街边枝叶,围墙后飘来的桂花香气传入鼻尖,才让人惊觉已经入了秋。
汤静煣抱着小酒坛走出西厢房的屋檐,站在月色下,抬眼看向了遥远的南方。
离开自幼生长的临河坊,转眼已经快小半年了。
从小没有出过远门,忽然一趟跑这么远,再回头望去,有一种隔世之感。
记得以前每年秋天,都是一个人待在酒肆里,等铺子打烊后,就把新酿的酒埋在老桂树下;等到了来年,再把酒挖出来,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喝着小酒看星星。
那样的日子看起来好悠闲,不过想想又觉得好孤单。
所以站在这万里之外的他乡,也没有太多思念,就是去年埋下的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挖出来。
汤静煣回忆片刻后,收回了目光,抱着酒坛走到围墙边的桂树旁,埋进挖好的小坑里,其间偏头看了看对面的东厢。
东厢的窗户开着,里面并没有灯火,不过能瞧见吴清婉盘坐在茶榻上。
冷竹则拿了一个蒲团放在屋檐下,也在打坐。
已经跻身修行很久了,汤静煣依旧觉得修行没什么意思;把酒坛埋好后,她回到了房间里,团子不在,连个伴儿都没有,只能把妆台上的胭脂盒拿过来,靠在枕头上,轻轻摩挲着。
胭脂盒是左凌泉送她的‘红花蜜’,带了这么久,一直没舍得用。
以前瞧见胭脂盒,总是会想起左凌泉每次来酒肆时的模样;不过自从去了趟地底下后,再看到胭脂盒,回忆就变成了两人在地底相拥的场面了。
毕竟胭脂点在唇上,还是给左凌泉吃的嘛。
汤静煣抿了抿嘴唇,心里怪怪的,觉得回想这些东西有点不知羞;但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忍不住想着被左凌泉摁在墙上亲的模样。
可惜,那次亲密接触并不完美,最后被人给打断了。
汤静煣想着想着,自然就想起被人接盘的事情。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死婆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