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过来,那个老伯带着王锐和令兄,一直跟在后面;到了攀云港后,我记得有个人御剑从里面出来,和那个老伯搭腔,之后就再未见过了……那个老伯估计也不是一般人。”
老陆在左凌泉面前都没表露身份,又岂会在不相干的人面前露脸,许志宁三人不清楚也很正常。
左凌泉见此只能看向林阳:“林前辈可知晓?家兄名为左云亭,和他们一起去了惊露台。”
林阳回想了下,轻轻摇头:“惊露台一百零八座仙峰,常驻其中的内外门弟子,加起来就不下万人,我也只是弟子堂的执事,这事儿还真不清楚。”
左凌泉也不清楚老陆去惊露台做什么,不好贸然报人家名字,当下也只能作罢。
林阳把左凌泉带来茶舍私下闲谈,可不是随意客套,他开口道:
“听他们仨说,小友出身自栖凰谷,如今栖凰谷是惊露台下宗,小友自然也是我惊露台的弟子,不如现在一起回去,我带你去见仇大长老,刚好也认个家门。”
这话不是邀请左凌泉去做客,而是去认祖归宗。
许志宁三人等人听见这话,露出惊讶之色,明白这是惊露台抛出了橄榄枝,邀请左凌泉入门,并把其引荐给执剑长老仇封情。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可不小。
宗门之中,弟子的等级很多,大略分为‘童生、记名、外门、内门、内门嫡传、青魁’。
等级不一样,能学到东西、获得的修行资源自然不一样。
宗门压箱底的东西,绝不可能交给外门;而长老、宗主这些宗门掌舵的位置,也只会传给内门嫡传。
仇封情是荒山尊主直系子孙,又是五大长老之一,拜其为师,直接就是内门嫡传,此后修行道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光是可以被祖师爷临渊尊主亲自点拨的特权,说出去都能羡慕死无数修士。
许志宁等人排9宗倒数前三,混进内门都是运气好撞上了,听见这种诱惑,恨不得马上帮左凌泉答应下来。
只是吴清婉早就说过,以左凌泉的天赋,去哪儿都是内门嫡传,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匹配当前实力的条件。
修行一道,师徒如父子,师徒传承可是大事儿,认祖归宗后,就没有改换门庭的说法。
左凌泉剑和惊露台的派系不同,以后很可能不会去惊露台,因此面对林阳的招揽,只是含笑道:
“我在栖凰谷并未拜师,没有明确的师徒传承,这家门怕是不好乱认。”
姜怡也觉得以左凌泉的实力,9宗随便挑,还没见识到其他宗门就被人挖走,有点太着急了,点头道:
“是啊,他在栖凰谷只待了几个月,忽然攀上惊露台的高枝,算起来有点勉强。”
栖凰谷正式成为下宗后,左凌泉已经走了,林阳也知道强行算成自家徒子徒孙有点不要脸,见左凌泉没有直接答应,也不为难,轻轻笑了下:
“9宗之中的剑宗,就惊露台和云水剑潭两家,左小友要是走剑道的话,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惊露台的剑可半点不差。”
惊露台的剑确实不差,只是和左凌泉的路数不一样罢了。
这个话题聊上深了伤感情,姜怡插话道:
“那是自然,听说中洲三杰也在惊露台学艺,我和左凌泉久闻‘中洲三杰’的大名,只可惜外面没有确切消息,林前辈可否给我等讲讲?”
左凌泉也想遇上几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颇为兴趣地聆听。
只可惜林阳摇了摇头:
“剑皇城来的天之骄子,都待在荒山主峰,和内门嫡传一起修行;这次过来,也是和仇大长老一起走,我都没机会碰上。不过,我倒是听师长说起过‘中洲三杰’,小麒麟齐甲自不用说,在宗内露过几次面,天赋可谓惊才绝艳,在惊露台弟子辈中能排进前十。至于其他两人……。”
“如何?”
“传闻很多,光是其中的‘雏凤’都非同凡响,齐甲亲口承认与其是‘云泥之别’,听师长说,雏凤还和齐甲一起露过面,修为根本看不透;齐甲态度极为谦卑,以兄长相称,还被雏凤打过脑袋,教训‘你这娃就是不开窍……’什么的。”
几人听见这话,眼中不禁露出震惊之色——齐甲都惊露台前十了,还被骂不开窍,这是个什么天赋?
姜怡琢磨了下:“这个雏凤,难不成和我9宗青魁并列?”
林阳严肃摆手:“不止,主峰那边好像有个‘荒山两极’的说法,一极是我们祖师爷荒山尊主,一极就是雏凤,意思恐怕是‘尊主之姿’。”
“尊主之资?!”
姜怡有些不可思议。
左凌泉也是眼神郑重,开口道:
“尊主之姿,是什么级别?”
姜怡这些天在宫里没少看史书,回应道:
“大燕朝的皇太妃娘娘,以前就被尊称为‘小上官’,大概就是尊主之姿的意思。”
林阳点了点头:“没错,灵烨仙子当年,一骑绝尘力压9宗青魁,施术瞬发不念咒,出手比武修都快,不讲半点道理;也只有那种级别的天骄,才配和八尊主对比,可惜,灵烨仙子不知道为何放弃了修行……”
左凌泉没想到少妇奶奶当年还有这种统治力,他询问道:
“雏凤都已经尊主之姿了,再往上的‘卧龙’,得是什么之姿?”
“那种领域,已经不是我等能涉及的了,修行道的天纵奇才,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夸张。”
林阳说着看向左凌泉:
“听师长说,卧龙也来了铁河谷,来了肯定就要崭露头角。你的名气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明天和云水剑潭掰手腕,你不说打趴下青魁李处晷,只要能把李处晷逼出来,就有和‘中洲三杰’交手的资格,这个成名的机会,要好好把握才是。”
“云水剑潭会派什么人出来?”
林阳琢磨了下,认真帮左凌泉分析起明天可能遇见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