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凶太莽

仙子很凶太莽 第275节(1 / 2)

“除了马城县,附近可还有百人以上的百姓聚集地?”

声音很冷,带着上位者的强硬与霸气,一开口把屋里的几个老爷们都吓了一跳。

姜恒本以为左凌泉是正主,此时才发现背后的女子才是真高人,回身拱了拱手,斗笠遮挡面颊看不到长相,便也没细看,回应道:

“匪兵四起,乡野十室十空,没几个活人,不是逃难了就是躲进了深山老林;百人以上的村寨都是兵窝子,附近早没了,不是死光就是被抓到南边百里开外的宁河城当炮灰;宁河城是青甲军的驻地,里面有近两万人,兵马四千,在方圆几百里都是土霸王……”

上官灵烨认真聆听完,觉得幽篁老祖身受重伤,徒手杀两万人容易造成大溃逃,反而浪费了‘资源’;要杀人补充自身,首选的目标恐怕还是只有不到千人聚集的马城县。

“凶手会继续杀人。你们把人聚集起来,看好粮食,不要分散,只派单人斥候去宁河城盯着,我帮你们守几天。对方会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果三天内没在县城动手,那肯定就去了宁河城。”

上官灵烨想要自身安全,就不能让幽篁老祖杀太多人恢复实力,必须在幽篁老祖恢复实力前找到并抹杀掉,此举保护当地百姓的同时,也是在保护自身。

姜恒面对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作为首领按理说该过问几句,但面前这女子气势太强,一句话下来硬让他不太敢开口多问,想想还是回头吩咐道:

“小苏,把乡亲们都聚集到港口,派人把粮仓看好,有风吹草动立刻通报。”

秀才打扮的年轻人,当即出去传令。门外一个持剑的汉子,倒是有点迟疑,开口道:

“头儿,我们本就撑不了几天,现在又怪事频发,要不带队去投靠青甲军算了。那边人多,还能有个安稳保障。”

说话的是曹昕,江湖人出身,对小队伍前途不怎么看好,最近一直在劝说。

当然,这也不是唱反调,眼前最合理的选择就是去投靠大股‘义军’,带点人手过去还能谋个职位,单干的话,连吃饭都是问题,还成什么大业。

义军中的其他人,显然也有这个意思,左凌泉其实也觉得把百姓汇集到一处,更好保护。

但首领姜恒,对此却是摇头:

“青甲军的朱武,嗜杀成性目光狭隘,能在一郡一州之地立足,却难以成大事。我们过去,无非是帮着持强凌弱,让乱世更乱一些;若是遇上强敌,朱武不会动自己的兵马,死得最快的就是我们这些过去投靠的人。”

同为江湖人的祝霸,叹了口气:

“先活命才能谈志向,我们这情况,撑不了几天,等青甲军打过来再投诚,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唉……”

一帮子兄弟看着,姜恒也无破局之法,竟然语塞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上官灵烨通过对县城情况的观察和姜恒的表情举止,已经大概明白了县城的处境。

上官灵烨斟酌了下,开口道:“人穷不能志短。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去做,顺便给我找点纸笔来,我教你们些东西,以后应该用得上。”

姜恒并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全当是一个台阶,顺势道:

“行,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都回去注意着动向,有什么异样及时上报。”

外面的义军头目见此也不再多说,拱手告辞后,相继离去……

------

雨势小了些,但依旧未停。

县城的棺木多年前就用完了,四具尸体被义军抬到了乱葬岗埋下,不到天黑就无人再讨论此事,毕竟这年头死人太常见,常见到城里的百姓已经麻木了。

左凌泉留在篱笆院,和姜恒聊了片刻此地的情况。

姜恒也是底层出身,在消息闭塞人人自危的乱世长大,对天下局势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沿海这块以前被称为‘燕地’,最厉害的就是青甲军朱武,再往外就没机会接触了。

上官灵烨本想找一张舆图,从地形上分析目前所在之地,但舆图这种战略物资,在持续十余年的乱世之中,不可能落在姜恒手中,连本就稀少的书籍,因为乱世之中毫无作用,早都遗失了,县城不造纸,自然也没纸张。

听闻上官灵烨要用纸笔,姜恒搜罗半天,拆了几块干净木板来凑数;上官灵烨见此也懒得用笔墨了,直接刻字还要方便些。

夜幕降临,县城近千军民,都集中在了城墙下的军营附近,随便找了个能避雨的地方落脚。

对于义军的安排,残存的百姓没有任何怨言,除开信任义军,更多的是已经麻木了——都是老弱病残,也跑不掉,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人多一起死路上还有个伴。

左凌泉为了保护起来方便,把住处也挪到了驻地附近,姜恒特别优待,专门安排了一栋小院子,虽然还是破旧,但好歹不漏雨。

左凌泉和姜恒等人一起,摸完驻地周边的所有道路后,才回到了小院子。

天上下着雨,只有主屋的窗户上亮着昏黄光芒,光芒很微弱,县上没有蜡烛,仅剩的一点灯油,姜恒自己都舍不得用,给得不多。

左凌泉关上院门,回头就瞧见,窗台外的屋檐下,一只老母鸡蹲在台阶上。

只有丢丢大的团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围着母鸡转圈儿,不停‘叽叽叽……’,意思应该是‘不要害怕,有鸟鸟罩着,没人能动你……’。

母鸡也会“咯咯”回应,但不确定能不能听懂。

团子食谱囊括一切活物,如果不是嫌口感不好,各种石头估计都敢啃,烤鸡烤鸭也会吃,只是一般不会把飞禽放在食谱内。

对这只老母鸡这么好,是因为县城的活物只剩下鱼虾,鸟兽早就被抓绝了,这只老母鸡是县城里仅剩的几只家禽;团子瞧见这地方连一只鸟都看不到,自然就珍惜起来,怕把鸟类吃绝种了。

左凌泉见此自然也没有炖鸡汤的意思,权当是给团子留个玩伴儿。他把斗笠和蓑衣挂在墙上,走进了正屋。

正屋里被收拾得很整洁,床铺铺上了干净被褥,桌椅板凳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总算是有了点房间的样子。

窗户旁有一张老旧书桌,上面放着油灯和长条木板。

身着金色凤裙的绝色美人,端正坐在书桌前,拔下了发髻间的金簪为刻刀,在平放的木板上篆刻着文字。

昏黄灯火映衬下,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眸,似乎闪耀着星光,认真的表情却又压住了这份骨子里的明艳,透出了一股宫中贵妇的知性。

香肩如削成,墨黑长发披散在了背上,发梢齐腰,腰肢盈盈一束,下面连着圆满的臀儿,线条完美到极致,就好似一个熟透了的玉桃儿,搁在凳子上,甚至让人觉得,老旧凳子配不上这么完美的臀儿。

“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