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方面面都正常,就这疯病来得莫名其妙,我正在查缉妖司过往案卷,找到类似的再通知你们。”
“哦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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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天排查一无所获,并未影响仙师们吃席的兴致,燕家庄的大厅里摆开了宴席,从各地而来的仙师共聚一堂,把酒言欢间,“道友、仙长”不绝于耳。
修士入了灵谷,就能不食五谷,所以现在能上桌吃席的,没几个当得起这些称呼;而真正能被称之为仙长的,自然不会去凑这热闹,都待在各自厢房里,研究此次的差事儿。
西宅之中,住着左凌泉在内的五波人;除了云豹道人、樊锦,还有两对结伴而来的修士,白天都在客厅里见过,道行有高有低,彼此不熟,并未串门。
远处不时传来喧嚣声,西宅这边却很安静。
临湖的一栋院子里,身着青色道袍的云豹道人,走出屋檐,看了眼左凌泉等人居住的方向后,缓步往山庄后方行去,不过几个呼吸,就来到了燕三戒居住的地方。
刚刚入夜,陪完酒的燕三戒,正在书房里,和几个燕家老人商议着事物,隐隐话语,透过亮着灯火的窗户,传入了风雪间:
“……樊锦那货色,摆明是江湖骗子,三千两银子算是打水漂了;好在云道长道法高深,有他老人家在,这次想来十拿九稳了……”
“……三爷,燕歌今天带来的那个左少侠,看起来不一般……”
“我也瞧见了,那个左少侠,确实不一般,身体扎实,功夫绝对不错,长得也着实标致,四丫头今天瞧见了,偷偷跑来和我说招进门做女婿,说是给她堂姐物色,心里的意思我还能看不出来?所以过来和三爷商量商量……”
“老四,先聊正事儿,这些事以后再考虑。宋福,你继续说。”
“今天跟着左少侠的那位谢姑娘,也会仙法,看起来没云道长那般飘逸,但肯定是真仙师。从三人言行来看,谢姑娘像是跟着左少侠游历;一个江湖游侠,怎么可能让山上仙子黏在屁股后面跟着跑,依我猜测,左少侠说不定是山上的真剑仙……”
……
琐碎言谈入耳。
围墙下的云豹道人,微微皱起了眉,沉思片刻后,才继续前行,出了山庄,来到了浊河沿岸。
大雪纷纷,四野寂寂。
云豹道人站在结冰的河面上,先是环视了一下周边地势,最后目光放在了一间农舍外。
农舍的住户为了躲燕家的疯病,早已经搬走,原本的菜园子荒废了,被厚重积雪覆盖,隐约能看到竹子搭建的瓜架。
云豹道人来到瓜架附近,仔细打量上面干枯的葫芦藤,但尚未有所动作,就感觉到远处传来剧烈的灵气波动。
云豹道人一惊,迅速回头,却见波动传来的方向,正在燕家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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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宅客院。
天色刚黑,三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天,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回到了落脚的房间里,暂且休息一晚。
府上准备了晚宴,燕歌过来请了一次,左凌泉谢绝了,家丁就把酒菜送到了房间里。
左凌泉可以不食五谷,没有动筷子,和静煣一起喝着小酒,把饭菜全喂给了团子;团子倒是不挑,照单全收吃得干干净净。
等到酒足饭饱,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来到了床榻之间;燕家庄的人疯了一半,在人家屋里亲热不合适,左凌泉也没有乱来,只是靠在床榻上,抱着静煣挑逗画舫上独守空房的灵烨。
房间里灯火昏黄,吃饱没事儿干的团子,四仰八叉躺在被褥上,“咕叽叽~咕叽叽”地哼着小曲。
汤静煣靠在左凌泉肩膀上,腿儿埋在被褥里,手里拿着天遁牌,正故作认真地说着:
“灵烨,我们今天找了好些……嗯……地方,没找到什么东西……嗯……”
左凌泉很老实,没去挑衅白玉老虎,也没揉团子,但天遁牌那头的灵烨显然不知道。
上官灵烨听着听着,就打断了话语,狐疑道:
“你们在做什么?”
汤静煣做出慌慌张张的模样:“没做什么,嗯……和你说事儿呢……”
“你们……你们真是……左凌泉,团子还在旁边,你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左凌泉听出了灵烨清冷话语中的醋味儿,有些好笑,正想陪着静煣继续演戏,躺在被褥上的团子,忽然一头翻了起来。
团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样,望着窗口,先是歪头,然后用翅膀指了指:
“叽?”
左凌泉见此自然收敛了心思,迅速翻身而起,提着剑来到窗口,发现团子所指的地方,是谢秋桃的房间。
谢秋桃住在一间院落的两对门,此时房间里已经熄灯,门窗也关着,鸦雀无声不见半点动静。
左凌泉抬手示意静煣不要出声,然后无声无息摸出屋子,确定外面没异样后,靠在窗口侧耳聆听:
“呼……呼……”
房间之中有呼吸声,起伏不定。
修行中人哪怕是在睡眠中,也气息绵长很难感知,这种动静显然不对。
左凌泉眉头一皱,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圆桌上放着菜肴和酒壶,菜没怎么动,但酒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