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桃臊得不行,嘀咕道:“怎么没炸呢?不应该呀……”说着跑去把炮仗筒捡起来,一头钻回了屋里。
左凌泉摇头一笑,来到门口,抬手一礼:
“前辈。”
桃花尊主接住飞过来讨要早餐的团子,转身沿着过道行走:
“叫莹莹姐,乱喊让人听见了,你怎么解释?”
左凌泉见此,自然不会再客气,跟着行走,改口道:
“莹莹姐怎么来了?我昨天猛然瞧见了,还愣了半晌……”
桃花尊主抱着团子,犹如闲庭信步的贵妇,表情稍显不满:
“我还想问你呢。你请上官玉堂,却不请我,是忘了以前答应的事儿?说好的和她什么关系,就和我是什么关系,你要是没记在心上,我可要找你算账了。”
左凌泉自然记在心上,他无奈一叹:
“请老祖……”
“叫二姐。”
“额……请玉堂姐……”
“二姐!”
桃花尊主眼神一沉,再次纠正。
左凌泉张了张嘴,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道:
“请二姐回家过年,我都觉得不现实,又怎么会向莹莹姐开口。而且莹莹姐前些日子在养伤,也不好打扰。”
“不好打扰,你可以留个口信啊,若不是玉堂说漏了嘴,我还被蒙在鼓里了。再有下次,记得跟我打招呼,你哪怕邀请她去洗野澡,她敢去我就敢去,有什么不敢请的?”
洗野澡?
和老祖?
左凌泉哪怕对桃花尊主的真性情早有了解,听见这么接地气的话语,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只能点头,示意明白了。
桃花尊主过来,自然不光是叮嘱左凌泉,她走了几步后,手腕轻翻,取出了一枚淡粉色的芙蓉玉镯子:
“这是你娘给的,拿回去收着吧,以后遇见心怡姑娘再送。秋桃是外地人,不知道这边的风俗,我可是晓得。”
左凌泉说起这事儿就有点尴尬,但老娘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他私下里要回来,像个什么话?因此摇头道:
“娘亲虽然有所误会,但终究是一番心意,哪有私下要回去的道理。莹莹姐道行这么高,早已看透了人间百态,总不会还把这种小误会当真吧?”
桃花尊主只是表个态罢了,她要是真把镯子还了,上官老祖厚着脸皮不还,她岂不亏死?
所以见左凌泉这么说,桃花尊主反手收起了镯子:
“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见我和玉堂收了镯子,你心里胡思乱想。”
“怎么可能,莹莹姐你就别抬举我了,我胆子再大也有个限度,上次虽然不小心碰了莹莹姐……”
左凌泉话没说完,就发现桃花尊主脸色微沉,他自知失言,连忙改口:
“都是误会罢了,我没放在心上才随口提及,莹莹姐勿怪。”
桃花尊主觉得左凌泉不但放在心上了,还时常回味手感尺寸,但这种话她也问不出口,就淡淡哼了一声。
两人正说话之际,游廊中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老爹左寒禄,旁边则是个身着道袍的老先生,背后还跟着叔伯管家等。
瞧见左凌泉他爹,桃花尊主老祖的架势瞬间烟消云散,变成了斯斯文文的大姨子,让开道路,盈盈一礼:
“左伯父。”
左凌泉也让开道路,意外看向那个老先生:
“爹,这是……”
家中多了一个儿媳妇,当爹的左寒禄,从昨晚笑到今天,嘴就没合上过。瞧见儿子和大姨子大早上在外面私会,微微愣了下,不过也没有露出异色,笑着道:
“莹莹姑娘起得真早。凌泉,这位是稻谷郡的王先生,在南方四郡有‘天机神算’的名号,各家大户办事儿想请王先生过来都请不到。你不是要和静煣办婚事嘛,爹我连夜打听,听说王先生在县上,就连夜把王先生请回来了,看个好日子……”
风水先生……
左凌泉随意扫了眼,发现这位‘王先生’气象还不如他五哥,眼神怪异;不过老爹此举也是图个吉利,他若是开口把江湖方士撵出去,肯定扫一家人的兴致,因此没说什么。
桃花尊主同样平静如常,还很入戏地露出了敬仰之色:
“见过王仙长。”
左寒禄呵呵笑着,又看向旁边的老先生:
“王先生,听说你面相之术是一绝,这位是莹莹姑娘,昨天刚到左家做客,既然遇上了,你不妨给瞧上一瞧?”
姓王的风水先生可能不会神通,但能在世家大族之间出名,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不差,当下就摸着胡子望了眼。
左凌泉本以为风水先生要说什么讨喜的吉利话,哪想到风水先生很快就眉头一皱,摇头道:
“唉,不合适不合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