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身怀五行之水相关的机缘,不用干涉,开门做生意,要讲诚信,他们能拿走多少,就让他们拿多少。”
鲍向阳听见这话,笑道:“沈兄豪气,你就不怕阴沟里翻船,被人一波薅干家底?”
沈万宁摇头一叹:“无奸不商,今天就放了三尾鲤鱼进去,他能全拿走,我还得谢谢他,这事儿传出去,至少能津津乐道个几十年。”
鲍向阳一愣,抬手点了点:“好你个沈万宁,怪不得生意做这么大……”
……
两人闲谈不过两句,门外的执事又走了回来:
“东家,韩公子那边好像不高兴了。”
沈万友听到这个,倒是抬起来头,毕竟开门做生意,把豪客亏待了,就等于断自己的财路。
而且落剑山丹器长老韩松的侄子韩褚鹏,已经不能用豪客来形容了,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完全是财神爷,过来一次少说烧万枚白玉珠,还人菜瘾大,几十年下来几乎次次白给,把沈万友感动的专门在楼里最好的位置弄了个私人雅间,只招待韩大财神一人,别的宗主长老来了都不让进去。
听见财神爷不满,沈万友想想还是说了声“抱歉”,放下棋子起身,想去招待一下,但走到房间外的围栏旁,却发现韩褚鹏的贴身护卫邹世宗,已经下了楼,来到了深潭边那个僻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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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呦呦,又动了……”
“看看是什么?唉,今天的东西怎么这般差劲儿,几十杆下来,连条银斑鲤都没瞧见……”
……
多宝潭内,气氛静默片刻后,又重新热闹起来。
毕竟坐在水潭旁的黑袍年轻人和圆脸姑娘,运气很奇葩,起竿的频率很快,但好东西一样没得手,几十杆下去都没把本儿翻回来。
周边的诸多同道中人,本来还眼红,等了半天不见出货,就变成了干着急了,不少人开始交谈,眼巴巴等着两人钓起来只好东西,让大家正儿八经眼红一下。
不知不觉中,左凌泉所在的角落,成了整个多宝潭的焦点,圆楼上下的修士,心思都放在那两根寻常鱼竿上,连三楼那间雅室,不停往水潭里撒神仙钱都未曾注意。
左凌泉在水潭边上盘坐,起初也觉得自己手气不错,但慢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知道多宝潭不是善堂,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但这心未免太黑了些。
他和谢秋桃两个人,靠本命天赋取巧的情况下,大半天啥都没钓上来一只灵兽,这要是换成寻常人,能钓上来东西?
左凌泉目的不是为了一夜暴富,既然钓不到好东西,就想看看多宝潭心到底有多黑,算是帮诸多道友测试出货几率了。
但左凌泉正认真钓鱼的时候,水潭左侧观望的修士,声音忽然压低了些。
左凌泉有所感知,转眼看去,却见圆楼之中走出了一道人影。
人影身着武服,背上背着把黑鞘长剑,目露精光炯炯有神,正是刚才在三楼撒神仙钱打窝的那个仙家护卫。
坐在水潭边上的修士,境界都不怎么高,大半认识此人,见状都连忙让开了道路。
多宝潭上下的其他修士,也察觉到了异样,话语停顿下来,看着那名背剑护卫,走向左凌泉所在的位置。
踏踏——
脚步声不明显,但在多宝潭内清晰可谓。
汤静煣拉了拉左凌泉的袖子;谢秋桃则皱起了眉儿,上下打量一眼:
“落剑山的牌子。”
左凌泉左手持着鱼竿,略微扫了眼后,便继续望向了水潭,似乎根本没瞧见此人。
背剑护卫负手行走,来到三人附近,见左凌泉头都不转,微微眯眼:
“落剑山邹世英。我家公子看上了这地方,麻烦三位腾个地儿。”
话落手掌轻挥,抛出二十枚金缕铢,在茶案上排成一列。
周边众人对此景并不意外,经常来这儿的人,都知道韩大财神痴迷此道,有时候运气实在差,会买其他人换位置。
二十枚金缕铢,是票价数倍,基本上等于白捡钱;即便是手气旺的人,有些不舍,瞧见落剑山的牌子,也会压下心绪起身让开,毕竟修行道没人想惹事儿,特别是这种惹不起仙家子弟。
但凡事总有例外。
邹世英在旁边等着三人起身,那个为首的年轻剑侠,却连桌上的神仙钱看都没看,只是平淡回了句:
“手正旺,阁下找别人吧。”
“……”
此言一出,多宝潭上下安静下来。
附近的修士,估摸着这位俩面生的钓友,是不认识韩大公子,见两人没挂宗门牌子,似是游历至此的散修,就暗暗使眼色。
修行道说白了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该给面子的时候不长眼色,等出了仙家集市,就不是人家给你神仙钱了。
能留条命,都得称赞一声‘名门正派讲规矩’,在荒郊野外直接宰了,这世上有谁会管几个散修的死活?
即便是宗门子弟,世上又有几家宗门,能镇住上古传承至今的豪门落剑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落魄,能压住的宗门也几只手数得过来,杀寻常宗门的人,不照样是杀了白杀。
多宝潭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想出岔子,左凌泉一开口,附近的管事就暗道不妙,连忙上前道:
“邹仙长,我们东家最近得了一只老龟,正想让韩公子掌掌眼……”
之所以劝邹世宗,是因为管事看出不挪窝的黑袍剑侠是个愣头青,劝他挪窝,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但邹世宗并没有顺势下台阶的意思,抬手制止了执事的话语,看着一直没转头的左凌泉,声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