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凶太莽

仙子很凶太莽 第437节(1 / 2)

“嗯~这还差不多,就是听起来不像是说我……”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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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谈笑之间,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太阳升至高空,千秋乐府的府主,登上夔鼓岛上的鼓楼,擂响了那面带有宗门徽记的巨鼓:

咚咚咚——

鼓声如雷,远传百里,聚集在礼乐宫附近的修士,也停下了交谈,望向了夔鼓岛的乐府正殿。

乐府中秋会,是修行道少见的文艺交流场合,看不到太多修行道的天之骄子,但把琴棋书画等行道玩到登峰造极的大家数不胜数。

左凌泉天赋再好,在这里也只是个门外汉,除开旁观听个响、看看养眼的仙子,也做不了什么。

三人过来的目的,是看屈家的那张古琴,而负责弹琴的三竹先生,作为此次中秋会的重要来宾,被安排在了晚上,在此之前都是各种名家上场展示所学。

左凌泉和谢秋桃起初站在望月潭旁观,后来团子肚子饿了,就找了个僻静的亭子,坐在其中边吃边看,就和参加晚会差不多。

就这么等了一整天,到了夜幕降临,静煣臀儿似的白月亮从湖面升起,正戏终于开场了。

万众瞩目之下,头发花白的三竹先生,登上了湖心与水面齐平的平台,在月光与灯光的衬托下,弹起了那张名气颇大的古琴。

咚~~咚~~

琴声悠扬,曲意高寡。

左凌泉安静旁听,听了半天……没听懂。

他转眼看向旁边的谢秋桃:“这就是仙品琴?感觉还没你弹棉花好听。”

谢秋桃算是音律一道的半个行家,摇了摇头:

“曲子意境太高,凡人就听不懂了。这是给琴道大家听的。”

汤静煣侧坐在美人靠上,揉着打瞌睡的团子:

“人都听不懂,算什么好曲子?”

“唉,人都这样,别人都说厉害,自己听不懂的话就会被笑话,所以得装作听懂的样子,还得瞧不起那些听不懂的人。而人人都能听懂的东西,再好也是下九流,不贬低两句,就彰显不出那些人的身份……”

左凌泉对琴曲本就不感兴趣,没有接话,只是轻笑了下。

很快,湖心之上一曲终,三竹先生静坐良久,摆够了大家姿态,才起身对着周边一礼。

三座岛屿上的数万修士,响起不少喝彩和评价,至于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无人得知。

不过乐府正殿里面的琴道大家,应该是听明白了,薛夫人开口褒奖道:

“先生此曲,当得起‘天籁’二字。”

三竹先生站在湖心,对着薛夫人拱手一礼,自谦了两句后,转眼看向周边三岛的修士:

“今日老夫来千秋乐府,是仰慕千秋乐府数千年来‘重礼乐’的门风。不过在场有些道友,可能不明白,一个山巅豪门,为什么会费尽心思,以身作则教天下修士何为‘礼’;以千秋乐府的底蕴,按照‘强者为尊’的规矩来,照样是山巅豪门,何必搞这些和长生大道无关的东西。”

三竹先生转过头来,望向薛夫人:

“薛夫可否给在场道友,解释解释?”

千秋乐府每年都搞这个,本意就是对外灌输宗门传承至今的理念——礼乐教化。

薛夫人不介意这个问题,回应道:

“天道之下,苍生无贵贱之分,人之所以能成为万灵之长,不是因为天道偏爱人族,而是因为人自己懂‘礼’,或者说‘规矩’。有了天下共行的规矩,俗世王朝、城池、乡镇才能出现,仙家才有大小宗门;有了礼义廉耻,人才知晓何为正邪、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人族能壮大的基础。”

薛夫人站起身来,望向在场道友:

“礼法是上古圣贤给人套上的枷锁,对强者来说毫无益处,但正因为这枷锁在,人才能称之为‘人’,没了这个枷锁,人和世间飞禽走兽无异。

“人族历经千劫,好不容易修成了‘人’,踏上了修行道,却把这些全舍弃,变得‘以力为尊’只顾长生大道,那你们道行再高,在人的眼里也是‘妖’,永远当不起一个‘仙’字。”

这些话肯定没问题,在场修行不一定以身践行,但都明白这个道理,皆是点头。

三竹先生向薛夫人一拱手,继续道:

“薛夫人意简言骇,把‘规矩’二字的分量说得很明白。但这世上总有些人,有了点道行,就开始奉行‘谁拳头大谁有理’的道理,把老祖宗教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别人迫于武力不敢回应,但老夫今天就是要说上几句。”

薛夫人听见三竹先生提起‘规矩’二字,就猜出他话里有话,对此并未回应。

三竹先生站在望月潭中央,扫视周边人群:

“老夫昨日听闻,薛夫人坐东,请宾客前往江口赏‘河风秋月’的美景,路上诸多仙家子弟,在游船上切磋琴曲……”

围观的修士,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安静下来望向湖心。

三竹先生把渡船上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道:

“……东洲仙家本就不善乐律,周沐所言无半分不妥,那位东洲剑侠,听这话不舒服,大可凭本事在琴台上较量,结果他却登上琴台,手握剑柄恶语相向。”

三竹先生神色愠怒,扫视周边众人:

“老夫问问大家,这算不算不懂规矩?”

三岛之上的诸多修士,面面相觑,觉得这话不好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