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呀?在绝剑崖外口气这么横?”
“他不认识十二郎?”
“这豪横的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剑妖左慈?”
!!
此言一出,街道上的修士顿时恍然大悟,对这话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
因为到绝剑崖来的剑修,除开那个新冒出来的‘剑妖’,没人敢在‘小剑妖’之前说话这么冲。
所有惊疑的修士,一瞬间化为惊喜,嘈杂声也以极快的速度往外扩散,不过眨眼间,就有远方的修士飞奔而来——这还是在‘集市不能走人头顶过’的规矩限制下,如果能御风,恐怕瞬间抵达的人群,能遮蔽天上的残阳。
一句开场白,确认了‘剑妖’的身份;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了‘小剑妖’十二郎身上,眼神从敬畏变成了古怪。
围观修士自然希望十二郎来一句‘瞅你咋地?’,然后直接打起来。
但十二郎站在自家宗门外,有再多不服、不满,也得考虑宗门气度,面对左凌泉的‘询问’,十二郎倒持佩剑抱拳:
“绝剑崖十二郎,阁下可是剑妖左慈?”
谢秋桃消息极为灵通,这些天在阁楼里没少看各种仙门八卦。她听见名字,眼前一亮,悄悄凑到左凌泉身后:
“十二郎是绝剑崖的翘楚,好像剑术和你差不多,最近被道上人戏称为‘小剑妖’……”
左凌泉一听这话,就明白对方是来找回‘面子’的。他来华钧洲后,没少了解剑道高人,因为剑术风格大同小异,经常被人拿了和十二郎对比,他自然也听说过。
不过往日都是一笑置之。
见十二郎找上门来,左凌泉眼神淡漠:
“是又如何?”
沿街两侧的修士,乃至二楼的鲍向阳,哪怕对左凌泉的口气已经见怪不怪,瞧见这‘目中无绝剑崖’的态度,还是觉得赏心悦目。
十二郎对左凌泉的态度显然有所不满,皱了皱眉,不过没直接动手,先开口道:
“最近,左剑仙风头正盛,绝剑崖上下无人不知,既然来了绝剑崖,绝剑崖以武会友也是老规矩,不知左剑仙可敢接战?”
众人觉得这是废话——剑妖左慈不敢接战,那还是剑妖吗?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左凌泉。
左凌泉眉毛都没抬,示意后面的绝剑崖:
“你太嫩,回去再练几年,现在想以武会友,叫你师父来。”
此言一出,街边上的修士显然惊了下。
书楼二层的鲍向阳,哪怕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抽了口凉气:
“左剑仙是不是不知道十二郎师父是谁?这怕是横过头了……”
水幕里的黑崖剑鬼楚毅,倒是神色认真:
“剑妖的天赋悟性,我们怕是琢磨不来,说不定说的是真话……不过叫‘后备剑神’沐云山出来,是有点狂过头了……”
不光外人,连谢秋桃都有点震惊,连忙小声提醒:
“十二郎的师父,是绝剑崖执剑长老……”
左凌泉不为所动。
不过此举并非狂妄自大,而是真不怕。
执剑长老又如何?在宗门外单挑论剑,他有谁不敢打的?老剑神能出来,他都敢拔剑试上一试。
和更强者切磋是机缘,输了也能有所领悟,他能争取到,心里还挺高兴;和十二郎这种‘同境’的对手打架,他连拔剑的兴趣都没有。
万众瞩目之下,十二郎见对方口气如此狂妄,甚至到了‘无礼’的地步,抬起的手自然放了下来,挽了个剑花,剑锋斜指地面:
“左兄看来太年轻,不知道剑道的水深水浅。想请我师父指点,看你自己本事,现在你我先了结私事。我十二郎成名近二十年,左兄才刚刚冒头,只因你我的剑术大同小异,我就被诸多道友戏称为了‘小剑妖’。剑客只争第一,哪有不战而屈居人下的道理;左剑仙既然来了绝剑崖,那谁大谁小,总得用剑来做个定论。”
左凌泉转过身来,面向长街对面的十二郎,眼神平静:
“‘剑妖’这绰号,我只当个笑谈,外人怎么叫,随他们。不过你如果当了真,并为此和我论‘高低’,我只能提醒你一句:你因为剑术和我形似,被冠以‘小剑妖’之名,和我相提并论,我没觉得你玷污我名声,已经算客气;你若是真以为你和我之间,只差一个‘小’字,那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哗——”
街上惊呼声四起,连不少宗门长者,都表情错愕。
此言等同于说‘十二郎给他提鞋都嫌弃’,已经不是狂了,是完全不把十二当人看,
书楼二层的鲍向阳,猛地一拍膝盖,直接就来了一个:“绝!”字。
绝剑崖上方,数千剑修都在远观,闻言则直接爆了粗口。
站在迎宾亭里的沐云山,负手而立皱着眉:
“崔道友,你是不是没告诉你这晚辈,这是什么地方?”
赵玲珑娇美面容上也有点不悦:
“在绝剑崖都这么狂的剑侠,史上没有第二个,他说出这话,待会要是打不过,东洲的脸面可就被他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