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这上面把你吹得比圣人都圣人,你不害臊呀?”
团子可怜巴巴蹲在跟前,用翅膀指着水面上正在浮浮沉沉的鱼漂,提醒读书读到废寝忘食的娘亲——别看了,晚饭上钩了,待会跑了……
左凌泉面带笑意,没去打扰静煣奚落老祖,望了两眼后,就来到了院子对面的屋檐下。
几人刚从街上回来没多久,出去逛一圈儿,自然买了不少东西,除开修行所需的丹药材料,还有很多土特产、纪念品。
耳房里,冷竹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大堆杂物,剑神画像、道家祖庭平安福、鬼谷峡出产的奇巧摆件儿等等。
因为在仙王陵大赚一笔,如今家业比较大了,还买了一个‘水中月’;冷竹正在测试,铜镜模样的水中月里,不知哪个宗门的名嘴,正在说着:
“……只见那剑妖左慈,单人一剑立于绝佳崖之前,剑意直冲斗牛,大有‘万夫如蚁、唯我真仙’之感……”
冷竹捧着脸颊傻笑,和听别人吹自己相公似的。
左凌泉其实很想给冷竹开个荤,但冷竹在他心里不是丫鬟,是乖巧暖心的小妹子,完完整整的女人,为了开荤而开荤,显然是对冷竹的怠慢,所以一直没动过歪念头。
这些事情,只能等忙完之后闲下来才能去认真琢磨。
左凌泉望了两眼后,进入了东厢房。
东厢房亮着灯火,长剑‘红娘子’摆在剑台上,桌上也放了几样物件,新买的裙子、书籍等等,姜怡却不在跟前。
左凌泉转眼看去,里屋之中,姜怡穿着一身轻薄的红色睡裙,薄纱质地,能透过布料,瞧见下面的鸳鸯肚兜和薄裤,虽然衣襟规模说不上夸张,但曲线比例完美,从头到脚瞧不见一点瑕疵,用‘蜂腰圆臀美人肩,红纱帐里斩天仙’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此时姜怡独自坐在状凳上,看模样是刚认真点好胭脂,双唇艳红如火,让人一瞧就移不开眼珠,不过灵气逼人的双眸,却有点出神,手里拿着个黑色护臂,正在认真打量。
面前的妆台上,还放着一圈儿红绳、崭新的红色狐尾、狐狸耳朵……
我去……
左凌泉瞧见这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刚才被温馨冲淡的少年气,又起来了!
他用手轻柔关上房门,来到里屋的门前,本来不想惊扰姜怡。
但这么大个人从门口走进来,姜怡怎么可能不发现。
姜怡余光发现有人进来,就连忙把护腕藏在了背后,看模样是怕灵烨回来,把相公送给她的东西借去把玩,然后有去无回。
不过发现是左凌泉后,姜怡微微一愣,继而脸色涨红,把妆台上的‘刑具’一把抓起来,也藏在了背后:
“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左凌泉什么都看见了,眼神尽量做出正儿八经的样子,来到跟前左右打量:
“我进媳妇屋里敲什么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让相公看看。”
姜怡脸色涨红,故作镇定站起身,倒退着走向放在枕头上的玲珑阁,想把手上的刑具藏起来:
“没什么,你是驸马,见公主自然得敲门,出去重新进来一次,不然……诶?”
以姜怡的道行,哪里是左凌泉的对手,还没走到床铺跟前,就被左凌泉伸手把尾巴抢了过去。
左凌泉打量了下红色狐尾,光从精良至极的做工,就能看出清婉‘侄女身上衣,临行密密缝’的关怀体贴。
姜怡瞧着左凌泉玩味的眼神儿,心中一慌,本来还有点勇气,真到了紧要关头,却想临阵脱逃了,低头就准备往外走,找小姨护驾。
可走出几步,姜怡又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裙和没穿区别不大,出去若是被桃花尊主和秋桃撞见,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于是改成把左凌泉往出推。
左凌泉怎么可能被姜怡推动,抬手把姜怡搂着,在床边坐了下来,尾巴丢去一边:
“好啦好啦,公主殿下出尔反尔不乐意,我又岂会强迫公主……”
“谁出尔反尔?”
姜怡微微瞪眼,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气势又弱了下去:
“我……我只是在说你进屋不敲门,又没说不那什么……灵烨狐媚子都做得出来的事儿,我又不害怕。”
左凌泉在枕头上躺了下来,拍了拍身边:
“别逞强,不然事后不体谅女儿家的感受,又得被你挠好几天。”
姜怡犹豫了下,做出过来人的模样,在枕头旁边躺下来,双手放在腰间:
“和你第一次都不怕,这算个什么,还能比那时候疼不成……对了,这套仙王凯,你是专门给我找的?”
左凌泉看向姜怡手里的护腕,笑道:
“也不算专门,碰巧遇上了。在老祖手里,我想要但不好开口,还是秋桃提了一句,我顺势说了下,老祖就答应了。”
“那什么屈家家主,是你打趴下的,这东西不就是你的。”
姜怡摸了下黑色护腕,放在了枕头旁边:
“我刚才仔细看了下,里面的功法武技有点深奥,分为‘机月同梁’四重天,屈家家主最多练到了一重天,要是能练到第二重第三重,你估计打不过……”
左凌泉摊开胳膊,让姜怡靠在胳膊上:
“屈家家主不知道,但公主要是练到第二三重,把我打趴下想来轻而易举。”
姜怡瞄了左凌泉一眼,见他完全是哄小媳妇的模样,轻哼道:
“你不信是吧?等我把这么功法练成之时,就是我当家做主之日。到时候你说什么都不顶用了,我首先就把灵烨狐媚子揍一顿,然后天天当着她的面,和你那什么,让她在窗外听着……”
说到这里,姜怡又有点没自信,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