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桃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心乱如麻实在忍不住,眼看就要哭了。
左凌泉摇了摇头,张开胳膊,把只有他肩膀高的秋桃抱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好啦,只要人还在就有无限可能,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等仇大小姐过来,咱们商量下再想办法,哭鼻子要是被仇大小姐看见,多不好……”
“嗯……”
谢秋桃此时此刻,也没法脸红,手微微抬了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额头抵在左凌泉胸口,默然不语。
左凌泉也没啥占便宜的心思,脸颊贴着秋桃的头发,轻声安抚,约莫等了半刻钟,仇大小姐就从后方摸了过来。
仇大小姐和静煣一直保持距离跟在后面,此时也极为小心,走到两人几丈外,才显出身形。
汤静煣只知道左凌泉和秋桃跟上了一队人,并不知道的具体缘由,瞧见两人抱在一起,还有点意外:
“小左,秋桃她……”
“叽?”
团子飞到左凌泉胳膊上,脑袋钻进两人身体间的空隙,往上瞄秋桃的脸蛋儿。
左凌泉做了个嘘的手势,来到跟前,把刚才的所见和猜测说了一遍。
仇大小姐知道秋桃的身世,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眺望山野:
“只是一块牌子罢了,说明不了什么,先想办法进去吧。”
左凌泉有些犯难:“防卫太严密,山里面不知藏了多少警戒阵法,秋桃肯定找不完,我也懂得不多,你有没有把握潜进去?”
仇大小姐学过阵法,但作为剑修,学的也是皮毛,可不觉得自己能无声无息进入异族严防死守的禁地。她思索了下,转眼望向了团子。
左凌泉摇了摇头:“团子装成普通鸟,最多不被怀疑,大摇大摆往进飞的话,还是可能出事儿。”
汤静煣看着两人眉头紧锁,也帮不上忙,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好婆娘,开口道:
“要不问问婆娘?”
左凌泉对这个提议完全没意见,点了点头。
汤静煣见此,就默默开始愣神儿。
不过片刻之后,汤静煣双瞳就浮现出金色流光,气息也开始变化。
谢秋桃见老祖直接过来了,连忙从左凌泉怀里出来,摸了摸脸,尽力做出平静的样子。
仇大小姐也恭敬了几分,抬手行了一礼:
“上官前辈。”
上官玉堂过来后,对仇大小姐微微颔首,然后直接走向深山密林:
“此地守卫太严密,你们靠自己摸不进去,我走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如有意外立刻退走,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左凌泉暗道:你是我媳妇……不对,这是我媳妇身体,我咋可能不管……
左凌泉迟疑了下,跟在了身边:
“我和前辈一起吧,遇事儿也能有个照应。”
上官玉堂并未回绝,只是认真注意着山野间的蛛丝马迹。
仇大小姐见状也没多说,目送两人远去,直到抵达安全距离,老祖微微勾手后,才拉住了秋桃的手腕,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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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左凌泉隐匿气息,距离老祖不过咫尺之遥,在山野之间慢慢摸进。
几人到苍沙古河来,是为了调查幽萤异族在酝酿什么,不能打草惊蛇,因此连路上的暗哨都不能拔掉,只能绕过去,前进速度极慢。
好在上官玉堂阅历惊人,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能把她瞒过去的阵法机关几乎不存在,一路顺风顺水,也没出什么岔子,到了某些安全的地带,甚至还会开口交流两句。
这种侦查类的任务,和天赋悟性无关,纯靠往日经验累积。
左凌泉虽然知道老祖很厉害,但瞧见她和在后花园散步似的,心中还是有些惊叹,抽机会询问道:
“前辈,你以前游历的时候,经常做这种孤身涉险的事儿?”
“富贵险中求,不涉险的话,机缘难不成凭空掉身上?”
“前辈有没有出过岔子?”
“……”
上官玉堂自然出过岔子,而且不少。
在南屿洲的拍卖行卖材料,上当受骗差点被散修抓去卖了。
在华钧洲扯虎皮大旗,自称是‘上官天霸’的徒弟,结果把对手笑了个半死。
在奎炳洲帮俗世剑庄偷回被仙家抢走的宝剑,没管住手好奇拔剑,结果动静太大,引来人家老祖堵门。
在北狩洲闲逛,不小心逛到了妖族的城池,被迫伪装成蛇精,和小母龙装姐妹。
在玉瑶洲不畏强权,就是不在门口种梅花,还打了找事儿的人,结果被当时的话事人梅近水找上门……
过往点点滴滴,要真掰开了讲,恐怕能写出好几本险象环生的凡人修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