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堂和梅近水没有再抢攻,都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抹凝重。
两人都能看出,萧青冥浑身无伤处于全盛,就是不知道气海是否充盈;如果气海储备也足够充裕的话,再打两轮没取得战果,她们必然因为后继无力陷入颓势。
萧青冥一袭灰袍站在阵纹之内,也没有急于动手。
毕竟上官玉堂和梅近水同时现身,威慑力还是有的,没人敢大意。
从刚才的交手,萧青冥察觉到两个山巅女仙君锋芒不够盛,肯定受了伤。
仙君级别的强者,只要气海充盈,就只有战死,没有重伤不愈的说法;伤既然没好,那必然是气海难以支撑修复体魄伤势,两个人的气海储备,大概率只能维持一轮全力搏杀。
萧青冥有把握扛过一轮,带对方不止这两个老熟人,他把目光放在上官玉堂背后的陌生年轻人身上,目光有些狐疑。
刚才萧青冥选择先杀左凌泉,是因为他熟悉上官玉堂,再强心中也有个估量;而那个在内陆湖出剑的剑客,哪怕境界不高,却掌控着他没接触过的‘未知’力量。
对走到修行道尽头的强者来说,‘未知’的可怕远超过同境强者,如果不把这隐患先解决,很可能面临预料之外的情况。
方才萧青冥通过天幕上的动静,察觉到此子掌握的,可能是凡人不可能掌握的‘太阴神力’。
在有未知力量干涉的情况下,萧青冥贸然血拼,显然是不智之举。
乌云汇聚,雨幕从新落下,分处天地各处的五人,无声对峙。
萧青冥扫视四人片刻后,收起了抬起的双手,换为负手而立,脸上露出如见老友的笑容:
“萧某当是谁呢,原来是梅道友、上官道友,刚才不明敌我,有所得罪,还请两位老友见谅。”
萧青冥当年打过窃丹之战,和梅近水、上官玉堂并肩作战过,而后也到东洲数次造访借福地,说是老友也不为过。
但梅近水和上官玉堂,都没把这话当真。
梅近水当年去北狩洲,曾邀请萧青冥当北狩洲老二,萧青冥不想屈居人下离开,这抢地盘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萧青冥没报复是找不到机会,岂有忍气吞声不计较之理。
而上官玉堂也没把萧青冥当真战友,因为其他人打窃丹之战,是为了苍生不惜一死。
萧青冥则不同,有战功不假,但很惜命,只打有把握的仗,战后算酬劳算的很清楚,算是雇佣兵,付过钱后就和东洲两不相欠了。
往日和萧青冥互称道友,奉为座上宾,是因为萧青冥自喻正道中人,所作所为也配得上‘正道’的称号,不可能与其疏远结仇。
如今萧青冥出现在封印太阴神君的永夜之地,可以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上官玉堂还把这样一个山巅强者当朋友,对方一开口就放下兵刃笑脸相迎,那就是脑子有水了。
上官玉堂想撤开身前的玄武盾交谈,但忽然发现背后的左凌泉,眼神冷峻望着萧青冥,手还抱着她,完全没松开的觉悟。
左凌泉抱姑娘的手法,就不再这里重新赘述。
上官玉堂和左凌泉亲热过好多次,但真被摸到胸脯,还是头一回!
感觉到胸前有力的大手,上官玉堂心中一沉,以心声训道:
“摸够没有?”
左凌泉心思全在萧青冥身上,还真没注意,此时才发现,掌心柔软温热,握着一团单手握不住的东西,手感如莹莹和静煣的评价,是真的好!
!!
左凌泉下意识捏了捏大团儿,又迅速松开,持剑悬停于空站好,表情如心系苍生的圣人。
上官玉堂感觉到了左凌泉的小动作,心中自然恼火,但这时候没法计较,也就算了。
她移开玄武盾,在九天之上显出身形,眼神淡漠,如神明鸟瞰大地之上的蝼蚁:
“萧青冥,你给本尊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青冥能笑脸相迎,肯定是察觉到了取胜把握不足十成,有出意外的可能,不想赌。
听见上官玉堂的言语,萧青冥轻叹一声解释:
“萧某甲子前在北海寻觅机缘,不慎落入海中暗流,出来就到了此地,难以脱身,被困住了。两位道友是怎么来的?”
上官玉堂没有被绕开话题,眼神冷漠继续质问:
“你确定不是为了寻觅长生契机,才到了此地?”
萧青冥摇了摇头:“此地确实是封印太阴之地,但靠萧某一己之力,又如何把封印打开?上官道友起疑理所当然,但也得考虑实际情况。”
梅近水带着崔莹莹,站在萧青冥的后方,开口道:
“萧青冥,此地就我等五人,何必说这些场面话。如果都死在这里,也别提什么正邪了,我们啥也不是;你如果有恢复战力的法子,坦诚布公说出来,恩怨咱们出去再谈;如若不然,我等只能先把你解决,再谋求逃出生天的法子了。”
萧青冥回头看了眼,又望向上官玉堂:
“上官道友,你我都是正道中人,萧某一生行事,天下道友都看在眼里,‘战神’的名号,也是正道道友所赠,并非自封。您确定您要联合一个异族首脑,对我萧青冥下手?”
崔莹莹见萧青冥挑拨离间,开口道:
“我师尊再邪道,也是‘心中有道’的妖女,求得从来不是个人长生。”
梅近水微微抬手,示意崔莹莹不必替她解释。
上官玉堂望着萧青冥,继续道:
“先不论你出现在此地的缘由;你遗落此地,被困甲子有余,如今气势与巅峰之时无二,此地灵气稀薄难以支撑修士修行,你如何获得的补给?”
萧青冥笑了笑:“散修都是生存狂,萧某玲珑阁里别的不多,吊命的天材地宝能支撑萧某活到死,难道这也有错?”
萧青冥根本没有说实话的意思,再聊下去只是瞎扯皮。
上官玉堂手持金锏,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