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近水微微眯眼,看着左凌泉:
“左公子,你再这么得寸进尺,小心鸡飞蛋打,什么便宜都占不着。”
左凌泉很无所谓:“梅仙君觉得为难没法履行承诺,那就算了,我从不强人所难,全当上次的约定是玩笑。”
梅近水本来想用‘愿望’刁难一下左凌泉,让他因为装君子的行为自食苦果,结果现在一番较量,全盘落入下风,眼底明显出现了一抹纠结。
依照约定行事,左凌泉肆意妄为,她完全处于下风,往后嫁了,肯定被随便拿捏,没半点主动权。
毁约吧,以后进了左家也别想着兴风作浪了,光是这一件儿事儿,左凌泉都能拿捏她一辈子,指不定还会步徒弟的后尘,落个‘梅怂怂’的诨号。
梅近水斟酌了片刻,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悔,而是轻捋裙摆坐回了椅子,双腿抬起来,直接架在了左凌泉膝盖上:
“打来打去的,伤感情,本尊给你个后悔的机会,让你换个愿望,如何?”
?!
套着黑丝的修长双腿,放在了面前,裙摆如水流般洒下,场景美不胜收。
左凌泉低头瞄了眼,很想展现说一不二的剑仙风度,来句“不换!”。
但面对这种考验,左凌泉很难硬气起来,手鬼使神差放在了梅近水的脚踝上:
“换一个怕是……”
梅近水抓住机会,轻哼道:“摸都摸了,木已成舟,现在不换也不行。你要是不说,我就当这是你的愿望,以前的约定就此销账。”
左凌泉望着想方设法找主动权的阿骚,心里有些好笑,也没有再为难她,认真询问:
“真什么愿望都可以?”
梅近水暗暗松了口气,拿出了大姐姐的气度,微微颔首:
“知道你好色,只要你顺从本心提,我无论愿不愿意,都不会食言。”
其实趴在膝盖上打臀儿,远比‘随便糟蹋’好接受。
梅近水非要如此强调,是出于原则问题。
说满足左凌泉愿望,左凌泉‘借坡上梅’,是左凌泉被色心趋势,想占她便宜;她有个正当由头,以后和姐妹们解释原委,可以理直气壮来句:
“当年我让左凌泉许愿,左凌泉贪图我的美色,直接要了本尊,可不是我主动勾引他。”
而答应打屁股,意义就不一样了,以后和姐妹们解释,就成了:
“我让左凌泉许愿,他非要当君子,放弃机会只打屁股,然后我还是贪图左凌泉的美色,倒贴白给了。”
虽然结果一样,但过程很重要,一定得是左凌泉好色要她,不能是她好色倒贴,这决定了以后俩人的家庭地位。
见左凌泉终于肯按照她谋划的路数走,梅近水眼神也柔润了几分,望着左凌泉,示意他可以撕掉不食人间烟火的面纱,展现‘吾乃九洲色魔’的本色了。
左凌泉也不负水儿的期望,凝望着那双桃花美眸,沉默片刻后,起身凑向了娇艳红唇。
梅近水手儿微微紧了下,但是没躲,毕竟也没什么好躲的。
自从听到那首《白梅》,梅近水对左凌泉的印象就难以抹掉了。
虽然事后知道这首诗不是左凌泉写的,但世上只有他知道这么一首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诗。
梅近水和静煣一样,根本就不喜欢什么大道长生,所好无非诗词歌赋、书画琴曲,修行道万般俊杰都入不了她的眼;而无论走多高都凡心不改左凌泉,对她来说却是一座挖不进的宝库,方方面面都符合她的喜好。
在永夜之地的那晚,左凌泉绞尽脑汁回想了百首名垂千古的杰作,梅近水只觉这几千年都在白活,也只有在那一天过的最充实。
当然,这些只是对左凌泉感兴趣的理由,并非动情的契机。
要说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还得是镇魔塔上那段难熬的时光。
在天魔无穷无尽的碾压下,她被男人护在身后,看着男人以非人的毅力和坚韧,扛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绝望,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山岳,以手中双剑斩碎一切。
只有躺在背后被庇护的她,才会明白那道背影承受了多少痛苦,是多么的坚韧不拔。
也只有背后被庇护的她,才会明白这份‘安全感’,是多么的踏实,多么让人倾心。
梅近水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不在这份儿‘安全感’下倾心,至少她不行。
她当时许以‘愿望’,给左凌泉鼓气,已经是彻底放下所有,把身心都交给了护在面前的这座钢铁壁障。
所以打完仗后,她才‘急不可耐’,想着各种方法,给左凌泉机会。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座钢铁壁障,忽然就变成了钢铁智障,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吃,反而乱提愿望,着实把她给搞不会了。
如今左凌泉终于肯顺着路数走,梅近水自然不会再躲避,甚至微微仰头,主动送上来了精心点缀的红唇。
“喔……”
左凌泉如花容颜之前,面带笑意,吻住了甜腻红润的双唇。
双唇相接,房间里安静下来。
左凌泉压在心底很久的色心,没有再克制,抬手搂住了梅近水的后背,亲的很用力。
梅近水早有心理准备,也在团子背上的宅院里,看过很多次,但真尝到这种甜头,还是发出了一身轻呜,捏着裙摆,脚儿也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被情郎索吻的书香小姐。
双唇相合,除了露台外的风声,屋里再无其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