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会的发起人是系里一直都很有名的土豪,叫谢一驰,他新搞的投资又赚了不少钱,开心之下就干脆办了这样的一个活动,免费邀请大家来玩。
裴釉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因为谢一驰家里生意做的很大,一直都很有钱,耳濡目染之下,他上大学起就开始创业,而且非常有商业头脑,钱也越赚越多。
为人一向阔绰,也很看心情。
像今天他一个人把斯山基地包场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错。
进了大门以后,就被暖风包裹。
贴心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需不需要放衣服,裴釉本来想将自己的大衣挂着,但被问起来又拒绝了,只是将扣子没再系着。
会不会热?霍意迟关心地问。
裴釉摇了下脑袋:不会。她看着霍意迟的眼睛,热的话,一会儿再脱掉吧。
室内已经来了不少人,她们站在大厅内,四周此起彼伏的都是大家的客套的交流
好久不见啊,你比以前越来越好看了。
在哪儿高就啊哥,这么久没见了。
嗨呀,听说你又升职了,这得月薪多少啊?
裴釉不想听,她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只觉得有些吵闹。
霍意迟看她这样,温柔地笑了笑:去人少的地方休息下吗?
好。裴釉点了头,脸上也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大厅内放了不少的酒水饮料甜品水果,裴釉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她跟霍意迟刚在稍微角落一点的位置坐下,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哎哟!柚子,迟姐!
来人正是组织这场晚会的谢一驰。
谢一驰戴着副眼镜,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斯文,他说着就走到了她们面前,将手中端着的酒杯递了出去,笑着道:太久不联系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忘了。
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不好意思,你是?裴釉作出一副思索的神情。
霍意迟弯唇,接过谢一驰递过来的酒:她酒精过敏。
谢一驰点头:我知道柚子不喝酒,这杯就是拿来让你喝的。
霍意迟失笑,耳边响起来裴釉的声音:少喝点。
霍意迟偏过头,目光跟她的对上,又听见她轻声说:喝醉了,是会受到惩罚的。
不是吧!谢一驰表情夸张,之前还听说你们闹得不太愉快,现在怎么又给我塞狗粮吃,以前可就给我吃撑了。
霍意迟跟他的杯子碰了下:怎么会?驰哥还在单身吗?
是。谢一驰说,才分手没多久。
裴釉眼睛弯弯:下一个更帅。
她们跟谢一驰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因为谢一驰以前总逮着时间来找她们说自己的情感故事。
他是个gay。
那必须的。
不跟帅哥谈恋爱,我会死。
谢一驰说完指了个方向:你们先玩,我去招呼下其他的同学。
好。
霍意迟手中的酒喝了小半杯,裴釉看了眼,将脑袋凑过去小声说:你别喝了。
外界看来是在说悄悄话。
霍意迟眉头微扬:为什么?
我很久没开车了。裴釉又坐正了自己的身体,眨了下眼睛。
霍意迟被她这副模样给看得心跳都仿佛停了下。
过去了几秒,霍意迟抬起手来,用另一只手揉了下裴釉的脑袋。
没事,可以叫代驾。
裴釉轻声叹了口气,她移开了视线,就看见蔡向羽又朝着她们走过来。
你表妹叫什么?裴釉想起来又悄悄问了句。
林放。
表弟叫林肆。
她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林放是以蔡向羽的家属身份来的,她现在就牵着蔡向羽的手,从冷着的一张脸来看,就跟裴釉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之前在射击馆也是这样,刚刚在停车场也是这样。
可是在这之前,她们都不认识。
裴釉觉得好奇怪。
霍意迟:
霍意迟无奈:你是忘记了,蔡向羽之前向你表白过吗?
我记得啊。裴釉应完声,才恍然大悟,不至于吧!这都多少年了!
她们刚刚说完,蔡向羽就已经笑着走到了她们身边,用埋怨的语气道:你们俩,跟我还是不是朋友了?把我瞒这么紧。
他可是没有忘记之前在凌苒苒的生日上,这两人差点就打起来的感觉。
可是现在的画面却这么和谐。
和谐到让他觉得自己眼花了。
惊喜。裴釉笑着回答。
那有被惊喜到。蔡向羽笑了笑,开始介绍起来,柚子,这是我的女朋友,叫林放。
你好。裴釉主动伸出手,她不喜欢林放的态度,干脆先嚣张起来,我是你姐姐的女朋友,裴釉。
裴釉仔细回想了下,这个林放似乎有些怕霍意迟的样子。
所以她决定拿这个身份压制一下对方。
林放拧起眉来,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霍意迟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就熄火了。
老实回握了裴釉:你好。
距离六点半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大厅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蔡向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认识了其他的人,没在这边怎么逗留。
裴釉和霍意迟像是两座大山似的,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厅内的人员走动。
她们不时地耳语,一如以前大家看见的那么恩爱。
但是具体在聊什么,只有她们知道
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那个同学之前的八卦。
裴釉已经习惯了霍意迟身上的香气,只是仍然还没适应霍意迟的发丝,偶尔擦过她的鼻尖的痒意。
霍意迟已经将酒杯放在了一边,耳边是裴釉说话时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时间慢慢地在走,就到了正式开始的六点半。
厅内的音箱事先没有调整好音量,突然间就放起了音乐,只是一开头,很像是在打雷。
裴釉很明显被震懵了一下。
霍意迟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来,将她的两只耳朵捂住,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以一个保护的姿势。
音箱很快调整好,工作人员拿着话筒道歉,谢一驰皱着眉在数落着。
厅内很多人都被吓到了,还有的在后怕地拍着自己的心口。
裴釉被霍意迟捂住了耳朵。
她听不见周遭的别的,但听见了自己异常清晰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
裴釉的眼睫禁不住颤了颤,等霍意迟松开了自己的手,她才缓了过来一般,抬起头来看着霍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