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酒都醒了,转头去看,发现丝丝已经进了屋,她深吸口气,说:“我就这儿守着,明天一早,准刻录好!”她摩拳擦掌,誓要从天衍剑宗那群铁公鸡剑修身上薅一层皮下来!
同一时刻,剑宗弟子秦娴走出剑竹林。
刚出竹林,就发现好几个师兄守在路口。
秦娴走过去,见他们还是不让路,手中剑柄往前一道,“让路。”
“秦师妹,你的六百多剑是如何做到的?”
秦娴抬眸打量问话的男子,之前剑宗大比第一的伏安。大比时,她都没资格对上他。
不知为何,秦娴的目光从伏安脸上划过,又逐渐往下,胸膛、腰身、长腿……
伏安旁边的剑修哈哈笑了两声,“秦师妹,你什么眼神,难不成你看上了……”话没说完,就见秦娴的目光又扫到了自个儿身上,他莫名有些脸红,“秦师妹,你在看什么?”
秦娴脱口而出:“这位师兄很结实啊,师兄贵姓?”
“陆、陆、陆……陆初。”
秦娴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还粗,符合要求。”下一刻,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符合什么要求,她脑子里怎么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伏安脸色不悦:“秦师妹,我们是来讨教剑道异相的。”
秦娴仔细回忆,结果居然都想不起来——我到底是怎么通过剑道异相的?
秦娴只能道:“我不记得了。兴许剑道异相破除之后,记忆也会模糊,不过……”见伏安明显不太满意自己的回答,秦娴将剑横在身前,“既要讨教,不如直接比剑,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在异相中到底学到了什么!”
伏安本就一身傲气,此刻隐约觉得被挑衅,点头应下。
陆初在旁边喊:“刀剑无眼,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
秦娴原本不是伏安的对手,没想到的是出来后,她竟能跟伏安打得不相上下,若多给她些时间彻底将那些剑气化为己用的话,她相信自己可以按着伏安打!
然而秦娴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反而有种不安——我在剑道异相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
打着打着,秦娴一剑削掉了伏安一缕头发,就在伏安冷着脸准备反击时,秦娴突然收剑说:“我想起来了!”
伏安还是很在意剑道传承,只能停手问:“想起什么了?”
秦娴扭头问陆初:“我介绍一个千斤重的师姐给你认识啊?”
恩,她只记得一两千斤重的师姐,以及,要给师姐介绍道侣了……
陆初:……
明明是个大个子,身材健硕,肌肉紧实,看着高大魁梧。这会儿却低垂着眉眼,一脸委屈地道:“师妹,我还不到两百斤呢。”
伏安气得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不想说就不想说,鬼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陆初那傻大个儿还跟她一起胡言乱语,简直不可理喻。
走了一段路,忽见腰牌一抖。是同门挚友发来的传讯——明日琉璃坊将有苏丝丝的破关心得玉简分享,先到先得!
伏安回头瞥了秦娴一眼:你不说,总有别人愿意分享、传道解惑!
……
回到房间的苏旖梦点燃了橘灯。
借着酒劲儿,她化为龙形,咬着牙,迅速地揭下来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护心鳞。
鳞片入手后没急着放入小自在天地,她忍着疼,将龙血一点一点儿抹到护心鳞上。
幸亏是用特殊方法一天一天慢慢揭下来的,血流得不多,止血也很快,否则的话,橘灯熄灭,她这血都止不住。
等到血止住,鳞片将龙血全部吸收后,苏旖梦直接张嘴,一口将鳞片吞入小自在天地。等做完这一切,苏旖梦才变回人形,僵着脖子坐在床边,一动也不能动。
每一条龙的护心鳞位置都不一样,而她的那一片,就藏在脖颈底下,揭下来后,她虽不至于死去,却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比如,全身的鳞片都没有以前那么坚硬,亦能轻易被人看出命门所在,跟人生死相搏时,会死得异常容易。
击中没有护心鳞的地方,就能以最小的力气杀死她。
她好疼。
即便疼痛已成为习惯,拔下护心鳞的痛苦,依旧让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晕眩感。伤口处既疼且痒,仿佛万蚁啃噬,可她不能去碰,此刻那里是她最软弱的地方,一触即溃,只能忍住,熬到天亮后,才算勉强缓过来。
苏旖梦汗流如浆,衣服打湿紧贴身上,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就在她疼痛难忍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清风吹入室内,倾倒了一地月光。
他身披皎皎月华而来,人如清风明月般出尘。
“司空寒。”说话让她疼得嘶了一声,明明不能转动脖颈,她还是稍微侧偏了一下,挤出微笑道:“你回来啦。”
司空寒没说话。
他走到床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一身汗臭的苏旖梦,“怎么浑身臭烘烘的,跟彩衣相比,你都不像个女人。”
苏旖梦没吭声,本来侧头望他的,现在也将头缓缓转回去,低垂着脑袋想事情。
现在的司空寒应该就是回到了原文中的样子,脑子里整天想的除了独占云彩衣以外,就是发泄暴虐情绪了,可惜他现在重伤,谁也打不过,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放几句狠话。如果是原文里,他这么嘴贱肯定要遭毒打,偏偏他现在是名声大噪的司空寒,百炼峰时峰主的亲传弟子,不管是自己的名气和身后的靠山都很大,就算他这几天到处惹事,估计也没人找他麻烦,说不准还会各种夸他。
他一身戾气没处使,只能回来嘲讽她了。
——这也比被伪天道抹去记忆,当一个傀儡要好。至少,他还记得她。大概现在他对她,就跟对手下白皎没太大区别。
除了云彩衣,其他的女人都难以入他的眼,可能多看一眼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