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实验室发生的事她其实也不记得,但推断一下应该能猜出——灾兽伪装成谢曼进入房间,对希恩发起攻击,而她因为被希恩藏在柜子里,才逃过一劫。
桃刀想了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帕帕的设想成立,那他们就不能再回屯所——谁知道在谢曼的身份暴露后,灾兽是否会更换容器。
帕帕抿了下唇:“无论如何,单凭我们三人是绝对无法对付它的,需要先找到值得信任的对象,再把这件事……”
她还没说完,铃祈忽然站了起来。
两人一愣:“你做什么?”
铃祈:“我要去找它。”
灯光下,他的瞳孔一片漆黑,宛若一口深不可见的古井。
帕帕不赞同地皱眉:“那可是ss级灾兽。”
而且最棘手的是它的寄生能力——导致就算有桃刀这张王牌在,他们也对灾兽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铃祈侧过头,“就按你说的,去向歼灭军求助?”
帕帕一顿。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值得信赖的对象?”铃祈步步紧逼,“别忘了,就算是第九部 队的最高决策人——谢曼也变成了它的傀儡。”
“万一这次我们又失败了怎么办?万一它得到了桃刀的身体,万一它又伤害了更多的人……”
铃祈忽然顿住。
母亲躺在血泊中的画面从他的面前闪过。
他仿佛当头遭到一击,踉跄后退了两步,双手握成拳。
桃刀愣了下:“铃祈……”
铃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们不能再承受犯错了。”
就像这次行动,只因错估了灾兽的实力,四支小队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士兵——连谢曼上将都未幸免于难。
帕帕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低声道,“我也想找到更好的办法,可是……”
她还没说完,书房门忽然被猛地打开。
鹿鹿惊慌失措地站在外面:“哥哥!”
铃祈一愣,掩下神情,道:“怎么了?”
“哥哥!怎么办!”鹿鹿朝他扑过去,“明钟哥哥不见了!”
闻言,三人大惊:“你说什么?!”
鹿鹿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抽噎道:“我……我想问明钟哥哥要不要吃晚饭,但是进去才发现,他不在房间里!”
铃祈将鹿鹿放下,拔腿就往明钟的房间跑。
桃刀和帕帕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明钟的房间在一楼,铃祈冲进去,一摸被褥,神情怔了下去。
帕帕摸了下:“……冷的。”
被窝一丝温度也没有,人肯定很早就不在了。
“哥哥……”几个孩子害怕地凑在铃祈身边,“明钟哥哥去哪里了……”
铃祈缓过神,深吸一口气。
“山雪,”山雪是除明钟外最大的孩子,铃祈对她道,“带弟弟妹妹去找南姨,今晚你们住那里。”
山雪敏锐察觉到铃祈的表情不对,乖巧点点头,对两个弟弟妹妹道:“我们走吧。”
“不要!”鹿鹿扑到铃祈身上,“我要和哥哥一起!”
铃祈皱了下眉,正要拉开鹿鹿,却突然一顿。
“鹿鹿,别动。”
他的语气异常严肃,鹿鹿不禁一滞,小声道:“是。”
“你们两个,”铃祈又看向桃刀和帕帕,“过来。”
桃刀和帕帕对视一眼,走过去。
铃祈拔出一柄匕首,弯下腰,从鹿鹿身上挑下一根细长的触须。
帕帕的眼神一凝:“这是……”
桃刀凑过去,小心嗅了嗅:“和谢曼的触须是一样的味道。”
她瞅了铃祈一眼,没再说下去。
——明钟是被那头灾兽给掳走了。
房间内一片沉默,无人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