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摸了摸桃刀的脑袋,状似感叹,“也是,你还小嘛。”
等桃刀从病房出来后,惊讶发现寺西行还没走:“将军?”
寺西行正和一名医生低声交谈,闻声抬起头:“桃刀?”
他与医生说了两句,朝桃刀走来:“已经包扎好了吗?”
桃刀点头,又好奇道:“您还有事吗?”
寺西行应了声:“听说这次还有一名训练兵住院了,你知道他的病房吗?”
是指兰鲸的事吗?
桃刀眨了眨眼,道:“恩,我刚好要去看他。”
寺西行微颔首:“我也一起。”
桃刀有些惊讶:“您……不去休息吗?”
寺西行的眼下有着深重的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了。
但他只是摇了下头:“听说训练兵目前还未恢复意识,我需要确认情况。”
桃刀只好道:“那我们走吧。”
兰鲸的病房其实并不远,两人走了一会,就在一间独立病房前停下。
桃刀敲了下门,里面传来犬饲的声音:“进来吧。”
桃刀拉开门,偌大的病房内只有犬饲一人,看到桃刀,他挑了下眉:“你来做什么?”
桃刀反问:“你又怎么在这里?”
“废话,”犬饲说,“他是我室友。”
他低下头,一边摆弄手上一沓册子,一边道:“医生说病房里要保持安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
寺西行走进来:“病人情况如何?”
犬饲:“?!”
他噌地站起身:“将军?!”
寺西行简短道:“你好。”
犬饲异常激动:“您是来看兰鲸的吗?”
“嗯,”寺西行说,“听说他在这次讨伐中受了重伤,”他略作停顿,“如果不方便的话……”
犬饲打断他:“没有关系!您请进!”
桃刀:黑人问号.jpg。
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闲人免进吗?!
犬饲注意到她的目光,尴尬地咳了声:“……算了,你也一起吧。”
兰鲸正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他安静得像只人偶,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彰显些许生命的痕迹。
桃刀抿了下唇:“不是说没生命危险吗?”为什么还不醒来?
犬饲低声道:“医生推测,或许是受到了灾兽异能的影响,目前还找不出原因。”
桃刀低下头,看向兰鲸。
他仍旧沉沉熟睡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好似蝴蝶的双翼。
她停顿了下,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
桃刀侧过头,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许多薄册,以及一些花花绿绿的卡片。
她挑了一本翻开,发现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线,上面还缀着许多看不懂的奇怪符号。
“你不知道吗?”犬饲挑了下眉,“这是五线谱。”
桃刀慢慢地念了一遍这个生疏的单词:“五线谱?”
“恩,”犬饲点头,“兰鲸喜欢音乐剧,这些都是他收集的剧中乐谱。”
他扬了下手上几本册子。
桃刀数了数,加上床头柜上的那些,起码有将近二三十本。
她有些吃惊:“好多……”
“寝室里还有更多,”犬饲摇头,露出一脸头痛的表情,“书架上全都堆满了。”
他可能难得有机会抱怨,喋喋不休道:“也不知道他收集这些干嘛,又不能……”
他忽然顿住。
桃刀眨了眨眼。
她知道犬饲的意思——兰鲸无法出声,就算有五线谱也唱不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