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刀紧张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她低下头，作势想要检查，余光瞥到一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以零的左眼为起点，数道裂缝自她的脸侧蔓延而去，逐渐遍布整张左脸，模样可怖，简直如同一片细密的蛛网。

这是什么？桃刀不禁一怔。

她犹豫了下，试探伸出手，但还没来得及触上零的皮肤，却被她一把握住。

零低吟一声，缓缓睁眼。

桃刀慌忙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零的视线在她举起的手上略作停顿，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翻身坐起：“我没事。”

她侧过身，将左半张脸掩在桃刀的视觉死角下。

见状，桃刀不由皱眉。

“你的脸是怎么了？”她严厉道，“给我看看。”

不等零阻拦，她已不由分说地掰过零的脸，将她的发丝撩起。

可入目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

桃刀一愣：“这……”

“……看好了吗？”零低声道，“这下没问题了吧？”

她抓住桃刀的手腕，忽的一用力，将她扯了下来。

桃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重重撞在零的身上，她怔了下，下意识想起身，零却伸出一只手，按上她的背部，略一用力，又将她压了回去。

如此，就形成了桃刀靠在零的怀中，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桃刀目露诧异：“零？”

“……抱歉，”零低声在她耳边响起，“等一下就好。”

她的声音略显沙哑，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自她的发间传来，桃刀眨了眨眼，鬼神使差地应了声：“……哦。”

闻言，零微微弯起嘴角。

她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住左脸。

在桃刀看不见的地方，那些裂缝正逐渐自零的脸上浮起，并不断碎裂，逐渐露出底下深红的皮肤。

零低着头，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唯有这幅模样，绝对不能……让她……

***

桃刀等了几分钟，迟迟不见零出声，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桃刀皱了下眉，试探直起身子，这一次，零没有阻拦。

反倒是她一离开，零的身子晃了晃，忽然软软倒了下去。

桃刀：“！”

她连忙接住，低头一看，才发现零双眸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见状，桃刀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们都被注射了基因试剂，难道零这幅样子……是因为快到阈值了？

她想了想，反手将零背在身上，迅速直起身。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找犬饲，只能先退回小屋，等零的情况好转，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桃刀小心翼翼地替零调整了下姿势，抬脚朝小屋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

“……陷阱被毁了啊，”犬饲蹲在连环陷阱旁，托腮望着被拔掉一半的毒刺阵，缓缓侧头，“你不是说没人能躲过去的吗？”

这何止躲过去了，简直把他们家都拆得不要不要的。

刃莲：“……”

他蹲下身，查看了几处痕迹，面上掠过一抹诧异：“是个行家。”

犬饲：“……切。”都是借口。

刃莲仿佛没看到犬饲快翻出天际的白眼，抓了一把土，轻轻扬在地上，过了片刻，一枚浅淡的脚印露了出来。

他低下头，灰眸闪过思索：“是女性，身高在165左右，瘦削，比较敏捷。”

犬饲漫不经心地听着：“听起来和桃刀很像嘛。”

刃莲抬起头：“桃刀？”

“就是我的搭档，”犬饲说，“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们还要找她汇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