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别人不会关注过程,只在乎结果,看他滑的和小乌龟似的,忍不住嘲笑。
毕竟,亲爸都没有给足孩子包容,卢总她们又怎么会强求旁人的想法。
失望是正常情绪,但、但在小孩子面前直接表现出嫌弃,就有点很伤人了。
杨助理紧张攥拳,只能寄期望于小鹿的善良天性,可以批评但别嘲笑,并准备随时救场。
场地内的两位当事人,就显得比杨助理轻松多了。
夏鹿帆看锅仔滑得小心翼翼,歪头想了想,然后踩着滑板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动作。
“锅仔,regular练得不错!”
regular指的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蹬地滑行的站姿,相对应的,还有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蹬地滑行的站姿goofy。
果然,锅仔一听,眼神闪亮,立刻表示他还会goofy。
虽然滑得慢,但锅仔的滑行姿势很标准,夏鹿帆陪他滑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坐在旁边,问他是不是害怕摔倒?
滑板危险,也是建立在姿势不对和速度失控的基础上的,按照锅仔的速度,都能轻松跳开再叉个腰了,根本来不及受伤。
只要够慢,就够安全。
锅仔是真的喜欢滑板,能对比赛和招式说得头头是道,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问题在哪里。
被小鹿姐这么一问,他就有点紧张的抠手,半天才解释道,“摔倒很痛,而且会被笑。”
“不喜欢痛,还是不喜欢被笑?”
夏鹿帆接话的语气太自然,让锅仔想了想,回答更不喜欢被笑。
摔倒也没有那么痛,缓一缓就好了,但被笑,真的会难过很久,甚至回想就觉得伤心。
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这个时候,夏鹿帆会是什么反应呢?
在旁边帮忙倒茶的杨助理暗中观察,竖着耳朵想知道小鹿会说什么。
运动天赋这件事情,已经愁了卢总很久,她们没有捂住孩子的耳朵,假装这是个没有指责和失望的童话世界。
但是,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做做梦了?喜欢就一定要有成果吗?
“欺负你的人,道歉了吗?”
夏鹿帆显得有点同仇敌忾,问得锅仔也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小鹿姐指的是笑他的人。
他摇头,然后补充,“我爸爸也笑我,说我像个短腿的乌龟。”
自己被欺负了吗?
他以为,自己要是能滑的和教练小鹿姐那样好,就不会被笑了。
瞪圆眼睛,夏鹿帆惊讶后仰,伸手捧住锅仔的脸,认真反驳,“家长犯错,罪加一等,我们锅仔受大委屈了!”
出问题,要追责,这是基本常识。
运动天赋就属于先天遗传,出问题也和孩子没关系那种。
如果锅仔半途而废,怕苦怕累,三分钟热度,那么这是他的问题。
可只是运动天赋差,四肢不协调,和小孩有什么关系,锅仔还没有向父母追责呢,怎么不遗传好一点?
锅仔的父亲不仅不反思自己,还带头嘲笑小孩,简直是不思悔改,态度恶劣。
惊讶地张大嘴,锅仔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是我的错吗?可是其他小孩,都滑得很好。”
“当然不是你的错,比较也是要比和你有关的事情,别自己吓唬自己。”
勤奋或懒惰,坚持或放弃,努力或懈怠,这些属于锅仔做的事情,才能进行评价。
天赋、容貌、身高这些东西,又不是小孩能左右的事情,根本就不能进入评价体系,要不然就是缺大德。
夏家父母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但父母给的和她没多大关系。
夏鹿帆可以回家嘚瑟,她比其他同学都勤劳,但是不该说,她比其他小孩穿的漂亮或长得好看。
同样,这种区分概念明确后,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等夏鹿帆意识到,这个社会上,一切都会被拿来比较后,也能绕开很多焦虑和攀比的压力,很好地稳住自己的情绪。
可以说,在家传诅咒生效后,她还能继续保持正面向上的态度,和夏家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
不能说夏家的父母,教的就一定对,但是,这样肯定能教出比较稳定和乐观的孩子。
所以,他也没有错,妈妈和教练都夸过他,练习的时候努力又认真!
小孩子还是很容易被安抚和鼓励的,哪怕心里还是介意爸爸笑过他,但是被小鹿姐一开导,想起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而且,小鹿姐除了陪他练滑板之外,还教他其他练习,也不觉得自己之前的滑板提升计划白搭,带着锅仔玩了起来。
运动馆内器材设备不少,夏鹿帆会的多,带着小孩玩也不累。
甚至因为艺高人胆大,愿意背着他来回跳,抱住他来回跑,甚至直接拎起来团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