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和四爷都重生了的清宫当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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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汗阿玛要求太严,兄弟们心中他小时候啥都学不会的印象又太深,天知道他早就不是当年的他了,老师的一对一教程成效非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已经不是吴下阿蒙。

不信的话,过两个月的秋闱考试,他也能考个举人出来。

九阿哥把捣乱的弟弟们赶到外间,然后才问道,老师,明年春闱你当主考官,师兄是不是又要推迟下场了?

他那倒霉催的廷玉师兄,以前能下场考试的时候老师拦着不让,说是不能让他的路走的太顺,太顺风顺水将来容易出问题,必须在年轻的时候挫挫锐气,如此才能稳重下来。

眼见着人的确稳重下来了,老师又当了明年春闱的主考官,有这一层关系在,廷玉师兄今年秋闱也不能下场,以他的本事考个举人完全没问题,但是考完乡试之后,他爹是会试的主考官,怎么着也得避避嫌。

他们自己清白,架不住有小人上蹿下跳,万一再弄出个大案子出来,这一届的考生全玩儿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廷玉年轻,可以再等几年。张英无可奈何的坐下,科场考试不只是考试,背后的弯弯绕绕多的很,稍有不慎就着了道儿,稳妥起见,只能让他那二儿子再等几年。

这些年江南士子下场考试的越来越多,地方大族缓过气儿,都卯这劲儿往朝廷里钻,如今朝中满人居多,汉人想出人头地很难,抱团的现象也更严重。

江南的世家大族在那边经营了数百年,哪家都惦记着祖上荣光,刚缓过气儿就继续搞以前那一套,买良田置办房产,要家中奴仆成群,还要朝中官场到处是人脉,好像不这么做,祖宗就会从地底下爬出来教训他们一般。

买卖田产什么的他管不着,可是家产多了要给朝廷交税,那些人往往是越有钱越不想往外掏钱,恨不得一个字儿都不给朝廷,想着法子避开税收,避税的法子就那么几种,最常见的就是读书考试,世家大族的人一股脑儿涌进考场,背后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

他们张家和江南的世家大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了避免儿子牵扯进去,再等三年也值得。

前些年山东那边在搞什么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在那边成效不错,只是山东儒门一家独大,江南的世家比山东复杂的多,政策想推行也推行不起来。

顺治爷在的时候就致力于打击民间的世家大族,田产方面且放在一边,奴仆成群的局面必须改变,他们皇上最近也在想法子减少包衣和旗下家奴,想来也是顺着先帝爷的路子走。

这些事情复杂的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在皇上下定决心清肃江南官场之前,他只想避开那边的事情。

要不是实在避不开,他连春闱的主考官都不想当。

如果能顺顺当当的过去还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怕就怕在他这一届出现什么科举舞弊或者学子闹事的事情,到时候就算他没犯错,为了平息天下人的怒火,主考官也得从重发落。

自古以来,因为当考官而无辜被问罪甚至掉脑袋的人数不胜数,只希望别让他倒霉的给撞上。

张英管着翰林院,又兼管詹事府,詹事府是康熙给太子准备的班底,类似于一个小朝廷,只是这个小朝廷上头还有个大朝廷压着,干什么事情都不能进行。

他要教导太子为君之道,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剖开了说,既要让太子知道事情的轻重,还不能让太子作出超出太子身份的事情,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好在太子殿下很有天分,滑头起来比他这个在朝堂上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还厉害。

不愧是他们皇上亲自教出来的儿子,不服不行。

太子省心他高兴还来不及,有些不好和太子说的话,和胤祈这个学生说起来倒没什么顾忌。

老爷子教了胤祈那么多年,自然能看出来他对朝堂没有半点兴趣,这样也好,九阿哥身份太高,背后还有佟佳氏一族,不掺和进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好,他真要是个重权势的人,以后和太子肯定没法相处。

太子殿下生母早逝,佟佳皇贵妃掌管后宫,赫舍里一族有个索额图,佟佳氏这一辈的年轻人更多,而且论起底蕴,赫舍里氏可比不上佟佳氏。

不感兴趣好,不感兴趣才能兄弟和睦。

胤祈没想到他们家老师能从一个问题扩散到那么多,他只是想确定廷玉师兄今年是不是不用考试。

秋闱春闱都要复习,就算师兄是个天才,考试之前也要抱抱佛脚,他今年不下场的话,就有更多时间和他一起琢磨大清的水利工程。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掉,接下来的主场交给胤祯,胤祈拍拍小屁孩儿的肩膀,扭头朝他们家老师说了几句,然后迫不及待的带着胤禟胤俄去找张廷玉。

张英笑着摸摸胡子,低头对上十五阿哥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的把他准备好的书拿出来,上书房准备的书不齐全,每个人的兴趣都不一样,等阿哥们再大点,还要他们自己找书来读。

胤祈对张廷玉的院子比对他们家老师的书房还要熟悉,在他的努力之下,身在京城的张廷玉成功的和在江苏清江浦河道总督衙门的靳辅陈璜成了笔友,他说话不好使,自小有神童之称的廷玉师兄出面总可以吧。

从京城到江苏,比从京城到巴黎近的多,他们每个月都可以通信,跟他们家汗阿玛和路易十四比起来简直方便的不能再方便。

胤禟和胤俄瞧瞧交换了眼神,听着胤祈嘟囔靳辅古板不肯变通、国库年年见底存不住钱,挺直了腰杆藏住眼底的骄傲。

河道衙门的事情他们帮不上忙,缺钱这点小事儿找他们正好,他手底下的人和俄罗斯的商人交涉,准备在张家口一带干点大的,既能不让晋商继续一家独大,也能给京城的旗人找点生计,顺便还能赚点零花钱。

等北边的生意走上正轨,他还想着手派人下南洋,一海之隔的倭子国产铜,可惜没法直接派兵占据铜矿自行开采,不过花钱采买也不费事儿,一船陶瓷茶叶换好几船铜,这生意很划算。

今年的生辰礼送不了太多东西,再过两年,他们俩就能赞助九哥干大事。

稳住,淡定,区区小事,不能骄傲。

第137章

张廷玉这些年一直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说无所事事其实不是没有事情做,只是说他没有正经差事。

从神童到少年天才,再到如今的无人问津,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过的比别人一辈子都跌宕起伏,好不容易他爹觉得他能参加科考了,这边正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那边就听到他爹被任命为来年春闱的主考官。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只要经历的事情足够多,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他,已经是二十岁成年人的张廷玉淡定的接受考试推迟的现实,然后扭头把准备好的考试资料压箱底。

压箱底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他的书估计也习惯了。

天才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天才想考试不需要和普通人一样废寝忘食,他有更多的时间干自己的事情,本身的底子摆在那里,考试之前突击几天,考出来的成绩就能比大部分人好。

时至六月,北方进入雨季,各地的水道衙门开始忙碌,今年的情况没有去年严峻,但也不容轻慢,距他上次写信送去江苏水道总督衙门已经近一个月,靳辅和陈璜却都没给他回信,可见那边已经忙的没空搭理他。

他今年不用下场考试,不如亲自去那边的水道衙门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事情信上说不清楚,还得见面谈才行。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见识过河道衙门的处事方式,说出来的话对靳辅和陈璜来说都是纸上谈兵,对干实事的人来说,耍嘴皮子最让他们厌烦,说一万句不如走一步路。

前朝的皇家庄园和本朝分给旗人的庄园大都集中在北方,南方的耕地已经又有集中到少数人手中的趋势,现在不赶紧定下治水方案,等到将来没法子动土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