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直接落在长绒地毯上,老爷子的爪依旧维持着高举的爪势,人如同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景盛最后那句话彻底瓦解了老爷子强硬的怒火,苍老的脸上只是凝重,沉痛地捂住胸口喘息。
“那也不能是薄欢啊。”如同叹息。
八年前景盛离开y市多少和薄欢有点关系,毕竟在薄欢出事后,大多数人所记得的就是‘景盛是个恋童癖’、‘景盛猥.亵薄家幼.女致人入院’……老爷子那晚并没有如约去薄家赴宴,不清楚不了解当时的情形,但万万是不信这种说法的。
而薄家却死咬着景盛做过这种备受谴责的恶俗之事,而当事人躺在重症监护室,等薄欢清醒过来,景盛已经去了s市。
也是这事,闹得薄家和盛家一直不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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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清瘦的男人捧着束鲜艳的红玫瑰从楼上下来,没做停留直接离开。
比白昼还要明亮的灯光下,老爷子身体颤了颤,那鲜红的玫瑰就跟一把火似的烧到他眼前,怔得他往后一退,脚步踉跄地摔坐在沙发里,眼中全是那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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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
自中午盛家老爷子将薄欢给送到路口,独自一人走回来的薄欢看望完身体健康的姐姐后,就躲在自己房里,薄情一直陪着她。
薄父从薄欢被退婚后将她扫地出门,而后就去了外省办事,一直到现在都觉得面子受损没回y市。家里全都交给儿子薄少承看管,这才有了薄家出面寻找薄欢那档子事儿,不然依薄父的脾气怎么可能还会想把令薄家蒙羞的女人找回来。
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薄少承第三次去敲薄欢卧室的门,换做平时他第一次都不会敲,毕竟对这个傻子没什么好感。
门被打开,走出一个干净秀气的娇小女人,她连忙对立在门边的男人比划了一个静音的爪势。
“嘘什么嘘?”薄少承打开她放在嘴边的指头,皱眉瞅了眼室内,“那傻子睡了?”
“小欢不是傻子。”薄情争辩,也知道和薄少承说不通,便合上了门。
薄少承不想在一个傻子身上浪费时间,爪搭在薄情的肩上低头朝她吹了口热气,见她不悦地皱眉后退,他索性大爪将她香肩一推,阔步上前就将她堵在墙面上,笑得有几分邪气。
“她是傻子也无所谓,你不是就行。”
薄情垂下眼帘,别过头望着地上。
“情情,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女人没说话,头扭得更厉害,几乎将脸贴在墙壁上,留给男人粉嫩的耳垂白皙的颈子,连半面脸都美的跟画似的。
当初他顶着压力帮薄情满世界找薄欢,虽然未果但还是帮她把妹妹找回来了不是。薄少承又吹了口气,突然后退了一步,抬起爪替薄情将衣领理好。
“怎么不穿好衣服出来?夜里冷,小心着凉了。”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楼道那头老管家小跑过来,“少爷,来客人了。”
薄情只听了这句话,便松了口气从从他身前小心地挪动身体,一溜烟儿钻进薄欢的卧室内。
薄少承望着那背影轻啐了口。老管家在他耳边低语了番,薄少承脸色一边,眸色复杂地望向旁边那间卧室!
薄欢才刚回来,这人就找上门来了?
☆、第17章
017
在过道里想了片刻,薄少承直接让老管家去拒绝,顺便锁了院子熄了灯,今晚都不见客。
薄欢一直没睡着,从薄情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她就醒了,脑海里全是那个女人冲自己的刺耳叫嚣……她不敢再给人添麻烦,甚至是她亲姐姐。
薄情进来就看见咬着被子流泪的女人,她忙得跑过去,“小欢?”
“姐。”
在薄情的怀里,那么温暖那么平和,可她哭得更凶,咬着手指不发出声响地抽泣。
薄情几次想把薄欢塞在口里的手指拿出来,“爸爸不在家,喜欢哭出来别怕。”
锋利的牙齿将食指咬地更紧,吞进去的口水都透着股铁锈的腥味,她害怕薄父听见自己的哭声,就跟个噩梦似的,每次挨打她要哭出声来薄父就会打的越发厉害,她已经形成一个条件反射,在薄家从不敢哭出声。
薄情扯了扯她的手,在看见有血渗出来时便住手。由着她咬着,也狠不下心扯那只小手。“小欢,你怎么了,跟姐姐说。”
女人蜷缩着身体躲在薄情的怀里,压抑着的哭声在喉咙哽咽抽泣,像是小兽痛苦的嘶吼……
翌日
时隔半月后重新坐在那张长餐桌前,薄欢除了怀念还很害怕,但看见薄父不在时心里的恐惧消退了些。
薄欢喊了声大哥然后坐在桌前,低头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小口咬着鸡蛋肉丝三明治。
“别太早露出这种表情,”薄少承撕扯手里的烤面包,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两个女人,“昨晚就已经跟爸说了。”
薄少承知道薄欢那傻子被打习惯了,但把薄欢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的薄情不同,薄情就算是见惯了薄欢挨打也还是会心疼。
果见薄情脸色怔了怔。
桌下,他抬脚踢了踢薄情的小腿,用脚背勾住她的小腿肚摩擦,“情情,昨晚睡得好吗?”
薄情想收回腿但被男人勾得极紧,她熟悉薄少承的性格知道他是生气了。
在诡异的气氛下,薄欢并没吃多少,她怀念右手边的小叔叔,小叔叔会给她夹小汤包,小叔叔会把热牛奶让给她,小叔叔还会和她早安吻……
薄欢越想心中越难受,她在姐姐和小叔叔之间选择了前者,对后者满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