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川道:“我们从灵州私奔来的,年前想着跑远点别被家里人捉住,眼下幸州有妖,我二人怕身死异乡便打算回去。”
守城人挑眉:“是吗?你是灵州哪家的?”
“灵州苏镇齐家的人。”谢屿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守城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两眼,视线在洛银身上多留了会儿,谢屿川不悦地将洛银半搂进怀里,如此守城人才暂且相信他们二人关系,便让他们摸一把红铜铃。
谢屿川瞥了一眼红铜铃,伸过手去。
洛银心下略沉,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我……”
守城人朝她瞪去,洛银才低声道:“我先来吧。”
“没事。”谢屿川不知是演戏还是怎的,柔声道:“别担心。”
细白的手指在靠近红铜铃时,红铜铃便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下一瞬他立刻握住了红铜铃,震动的铜铃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守城人还以为那一刹发出的铃声是他的错觉,对谢屿川道:“你松开,再摸一次。”
这回谢屿川淡然地再摸了一把红铜铃,铜铃安安静静地挂在门下,守城人撇嘴,又让洛银去碰,洛银碰了一下红铜铃,铜铃没给二人反应后,他们便被放入城中。
远离城门,洛银没忍住朝谢屿川看去一眼,她后来触碰红铜铃时,特地用灵力去感应里面的妖虫,两只妖虫已经气绝,别说是带妖气的来摸,就是有妖怪贴上去也不会有任何响声了。
谢屿川那看似普通的一握,却是迅狠地了结妖虫的性命。
“我们晚上住哪儿?夫人。”
洛银回神,随口答道:“就前面那家客栈吧。”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眼眸睁圆,不可置信地朝谢屿川抬头,正好撞上了对方那双笑弯了的眼。洛银的脸颊不自在地红了起来,她蜷缩着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谢屿川牵着,二人从城门前到现在,形影不离的模样当真像是一对私奔的小夫妻。
“你、谎话说得倒是很顺。”洛银垂眸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谢屿川愣了愣,弯腰询问:“我说谎了,你生我气了?可我也不是刻意说谎的,当时若我不那样说,你就要露馅了。”
洛银看向他,双颊上的红晕还没退去,耳尖又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靠近烧了起来。
她喉头滚动,没忍住吞了一下,谢屿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道:“好红,看来你没生气。”
洛银拍开他的手,低声呵斥:“在外要有形状!别对我动手动脚。”
“可你是我夫人啊,我摸一下脸都不行吗?”谢屿川有些委屈:“人家夫人都可以被丈夫摸的。”
“你看过谁家夫妻当街摸脸的?”洛银觉得他此话不对!
谢屿川眉眼弯弯,小孩儿的奸计得逞般,歪着头道:“这么说你承认啦?夫人!”
没有!
洛银没有承认她是谢屿川的夫人!
她只是如以往一般纵容,没有立刻否认罢了……
不过谢屿川称她为夫人,却是洛银从没想过的,因为这个称呼,她的心跳直到现在都是紊乱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往他身上多看几次。
他年纪不大,也不是老成的性子,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叫她夫人,说他们是私奔出来的?
越想,洛银的头脑便越乱,直到被谢屿川带进了客栈房内,她才后知后觉……他只要了一间房,晚上估计是睡一起了。
放在以前,洛银还得再挣扎一下,现在……现在他们都已经不知同床共枕过几回,不矫情了。
入了房间谢屿川松开洛银的手,推开房间的窗户朝外看,街上的行人很多,还有不少是在附近几州,听说幸州有妖而赶来的修道士。
谁都想杀几个妖在修道界正名,便因如此,平日里不算繁荣的陆阳城到了晚间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灯火辉煌。
在他推开窗户那一刹,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街上摆摊的老头儿身上,那老头儿身边坐着个人高马大的壮年,二人面前摆着烤地瓜摊位,热腾腾的烟气冒出,遮得人眼迷离。
谢屿川没回头问洛银:“你想吃烤地瓜吗?夫人。”
洛银刚坐下,端起热茶饮了一口,又因为这声称呼呛得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将茶杯放好,捂着心口咳个不停,谢屿川闻声连忙走过来帮她抚背,眼眸担忧道:“怎么喝水也能呛到?”
洛银瞪他:还不是因为你?!
谢屿川只觉得她这一眼瞪得非常娇嗔,眼神扫过洛银被呛红的眼眶和沾了茶水湿润的嘴唇,抚着她后背的手突然将人往怀中送来,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便凑过去吻住了。
洛银唔了声,舌尖被对方咬住。
微疼使得眼眶湿润,洛银便礼尚往来,也咬了谢屿川的舌尖一口,只是力道没控制住,等他将舌尖缩回去时,她的嘴里已经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儿沾着妖气一并吞咽了。
谢屿川松开她,又愣愣地看着她。
洛银舔掉嘴角的液体,一手捏开了他的唇,皱眉道:“让我瞧瞧,伤得深吗?”
谢屿川看她的眼神很沉,他的呼吸也很急促,眼底没有受伤的委屈,也没有被咬的不解,反而多了些野性的兴奋,占有十足地将洛银担忧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藏进眼里,心跳也因此越来越快。
她竟会咬人。
谢屿川乖乖地吐出舌尖,那上头有一个细小的伤口,渗出血迹,洛银想帮他治伤,谢屿川却又立刻将舌尖收回,抿着嘴,愉悦地望着她,轻声道:“留着,不治好。”
“不、不疼吗?”洛银愣住了。
谢屿川却又笑盈盈地搂着她抱了抱,鼻子在她肩窝处拱来拱去,闷声道:“我喜欢,下次咬别的地方。”
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