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妈妈、爸爸还有莎莎上去。
林苏叶就拿铅笔给她,颜料太珍贵,她不舍的给孩子祸祸。
莎莎也不嫌弃,就在林苏叶的画上画一个大歪瓜鞋拔子头,画上两只大牛眼,一条大鼻子,一个小嘴巴,这是爸爸。
爸爸太大,妈妈和莎莎没地方画了,就跑去够小岭藏着的胭脂,又一通摁。
胭脂要用油脂混合过才会附着力强,直接这样摁很快就会糊掉,她不懂,只管摁手印,一个是妈妈,一个是莎莎,在手印上拿铅笔戳俩豆豆眼。
嘿嘿,真俊!
她拿给林苏叶看,让林苏叶寄给爸爸。
林苏叶笑道:“爸爸肯定夸莎莎画得好。”
莎莎高兴得笑出小奶牙。
说到寄信,林苏叶就想到自己寄给林婉晴的匿名信,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没有触动想还钱的意思?
某军区驻地。
薛明翊和秦建民他们刚参加了胡成鑫的葬礼,组织为其举办一场追悼会,算是给他生平的肯定和嘉奖。
薛明翊还要回自己团部,就想跟家属告辞。
他大步走到林婉晴跟前,脱帽鞠躬,“节哀顺变。”
林婉晴头上戴着白孝帽,旁边跟着一双儿女,她眼睛红肿,面色黯然。她示意俩孩子跟她一起给薛明翊鞠躬还礼。
秦建民也过来,他要和薛明翊一起回去。
林婉晴:“明翊,成鑫有封信要给你。”
她示意薛明翊稍等,转身拿了一封信出来,双手递给薛明翊。
她无声啜泣,“你们是一起入伍的老战友,一起去过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临终前想见你一面,没有等到。这是他……强撑着身体给你写的信,说等他走后给你。”
薛明翊伸手接过来,跟林婉晴告辞。
秦建民也跟着告辞。
薛明翊开吉普车来的,秦建民跳上副驾驶。
上了车,秦建民叹了口气,“哎,真是世事无常呀,当年入伍咱们几个一起的,老胡那身体素质比我可好多了。”
虽然战友去世很难过,可毕竟病了许久,感情上也不会太难接受。
薛明翊没说话,悲伤盘旋在眉宇间,却不会说出口。
秦建民看了一眼那封信,“老薛,老胡还给你一封信呢?”
薛明翊:“没给你?”
秦建民:“我们做最后告别了,不用信。我估摸着……”他犹豫一下,对薛明翊道:“给你写信和我们说的差不多,希望咱们老战友帮忙照顾一下家属,其实主要是俩孩子。毕竟林婉晴还年轻,那肯定会再婚的对吧。这亲妈一改嫁,再有别的孩子,之前的孩子就难说……”
薛明翊还沉浸在和胡成鑫、秦建民他们当初参加任务的情形,有一次遇到危险,他们差点没回来。
要是他死了,那林苏叶会再婚改嫁?
想到这里,他眉头紧紧蹙起。
秦建民立刻觉察他的变化,发现自己一说再婚改嫁啥的,薛明翊脸色都变了。
他是知道林婉晴当初和薛明翊相亲最后却选胡成鑫的事儿,他还劝薛明翊大度些,没成就是缘分不到,自然会有更好的。
虽然薛明翊说没关系,可秦建民觉得不是自己多心,反正他和胡成鑫的关系似乎比以前疏远不少,有隔阂、客气很多。
有一次酒后吐真言,秦建民听胡成鑫的意思,是担心薛明翊介意当初他娶了林婉晴,觉得夺人所爱,害怕影响兄弟感情。
他还劝胡成鑫不必担心,老薛不是那样人。
这会儿瞧着,老薛对林婉晴……肯定没那个意思!老胡就是瞎担心罢了。
他试探道:“老薛,你和嫂子感情挺好啊。”
薛明翊:那还用你说?当然好。
秦建民:“老薛,你给嫂子买的缝纫机,嫂子满意不?之前你不是说嫂子没手表?我能弄到券,你给嫂子买一块儿。”
薛明翊抬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干嘛总提我媳妇儿?你什么意思?一口一个嫂子……他顿时觉得不爽。
他对秦建民道:“认真算起来,你比我大几天。”
秦建民没跟上他的思路,“嗯?怎么的,你嫌我叫你老薛太老?行啊,老弟!”
薛明翊:“……不是我,你该叫我媳妇儿弟妹,不是嫂子。”
嫂子什么的,总是有点暧昧。
乡下一家子住在一起,小叔子和嫂子那是随意说笑,关系很轻松的,公婆并不会太管,但是大伯兄和弟媳妇之间就会很避嫌、拘谨,透着疏离。
秦建民可不知道薛明翊这思路,搓搓手笑道:“对,叫弟妹好,亲切。等以后弟妹来了,我可得给她一份丰厚的见面礼。听说弟妹做饭好吃,那我可有口福了。”
薛明翊:“……”
山路颠簸得厉害,秦建民抓着扶手,“老薛,我听军部的意思,特别大队是要固定编制,要不咱俩去争取一下,你当队长,我当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