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狂魔

第142节(1 / 2)

赵碧萱也不好受。母亲的话字字句句像刀子一般戳在她心上。弟弟为何与齐瑾瑜走得近,没人比她更清楚,但即便如此,这事儿也怪不到齐瑾瑜头上,只能怪天意弄人。赵碧萱强自按捺住悲伤,好生劝慰母亲,见不奏效,习惯性的命令道,“来人,去养心殿把皇上叫来。”

非但几名内侍没动,就连那忠心耿耿的大宫女也毫无反应。她面上不显,心里却为贵妃的遣词用句感到心惊胆战。‘把皇上叫来’,短短五个字,却透出怎样的轻慢和蔑视,仿佛皇上是她的一条狗,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不是狗,却是遨游九天的苍龙,吹口气儿就能灭人全族,更何况小小一个贵妃。

“主子,皇上现在忙着处理政务,还是等用晚膳的时候再去请吧。”

“不,现在就去!我现在就要见到皇上。”赵碧萱心痛弟弟,却更担心齐瑾瑜的安危。逝者已矣,生者为大,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齐瑾瑜能否平安无事的回来。晟帝那里一定有章程,她必要问清楚不可。

大宫女无奈,只得领命而去,片刻后回转,面露犹疑之色。

“娘娘,皇上命您把二皇子送过去。”

“为何要送诚儿过去?他要见诚儿来凤仪宫就是。”赵碧萱反射性的看了一眼二皇子居住的偏殿。她素来不喜晟帝太过亲近二皇子,在她心里,二皇子的父亲是齐瑾瑜,若是他从小与晟帝太过亲近,日后齐瑾瑜登基恐怕会转不过弯儿来。她可不想让儿子认贼作父。

“皇上没说,只让您赶紧把二皇子送去。”

“许是皇上太喜欢二皇子,想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一阵。娘娘,您还是送去吧。”方氏抹掉眼泪后哑声开口。若非还有个贵妃女儿能依靠,她现在早就崩溃了。

什么叫‘娘娘您还是送去吧’?竟连文远侯府的人也晕了头了!皇上要什么,哪里是主子能够推拒的,好似主子不愿这事便能不了了之一般,真真是被之前的独宠迷了心智,一个二个轻狂的没边儿了。大宫女心内又是焦急又是气恼,却也不敢在方氏跟前把话说白了,心想等方氏走了定要好好劝劝主子。

赵碧萱本打算亲自把儿子送过去,顺便从晟帝那里打探心上人的消息,还未走出殿门就被晟帝派来的一名内侍拦住。

“娘娘,只需将二皇子送过去就成了,不劳烦您亲自走一趟。”话虽说的好听,却明明白白的宣告:皇上现在压根不想见你。

赵碧萱忍痛将儿子交给大宫女,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逐渐消失。方氏能在李氏的打压下独得文远侯的宠爱,对男人的心思自然把握的非常精准。刚才因为太过悲痛,她头脑有些混沌,现在缓过劲儿来,自然发现了端倪。

“娘娘,咱家发生这样的大事,皇上都不来看您?”见女儿僵硬的摇头,她强忍心悸问道,“也没有一句抚慰?可有派人赐下东西?也没说会如何处理继东的后事?”因赵继东死在外边儿,赵家人里除了赵玄,谁也没那个能耐跑到流寇横行战火连天的西南替他殓尸。然而之前方氏等人为了爵位已经跟嫡系彻底撕破脸,现在哪敢上门去求。方氏心道自己还有一个皇帝女婿可以指望,这才匆匆入宫觐见。

依皇上往日对女儿的宠爱,无需她主动来求,皇上的告慰圣旨就该进了文远侯府的大门,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更甚者,连见女儿一面也不肯。难道女儿失宠了?女儿是否得宠关系着文远侯府的未来,更关系着自己的荣华富贵,方氏越想越怕,用力握住赵碧萱手腕,低声询问,“娘娘,您告诉我,您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皇上厌弃了您?否则他不会想不到您现在是如何伤心,更不会忍心不来看您。皇上他似乎,似乎完全未曾将您放在心上。”

赵碧萱被她问的心惊胆战,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晟帝果然许久未曾主动来看望过她了。她一面摇头否认,一面按压胸口,以免狂乱的心跳被母亲听见。她不想失去晟帝的宠爱,至少在心上人登基前不想,她太明白失宠的宫妃究竟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大宫女抱着二皇子进入养心殿,原以为皇上好歹会看二皇子一眼,却没料他头也不抬的下令,“来人,将二皇子送出去。”

齐立诚是齐瑾瑜的种,周允晟怎么能放心将他留在宫中。齐瑾瑜成了废人的消息现在还未传入太后耳朵,但她早晚会知道,届时难免生出弃车保帅,孤注一掷的想法,趁自己离京之时发动政变,推二皇子上位。虽然他有千百种手段遏制她,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他更喜欢先掐住对方的命脉。

大宫女将二皇子递给忽然出现的黑衣人,见他单手一捞将二皇子接了去,然后迅速消失,轻慢的态度不像对待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倒像是一只小猫小狗。她抬眸偷觑帝王神色,竟发现他并未流露出丝毫不舍。她想问问他为何把二皇子送走,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想当初贵妃得宠的时候,她也颇受皇上青睐,还能在御前插科打诨几句,现在怕是一开口就会被杖毙。

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这就叫今时不同往日。大宫女按捺住满心的恐惧,回了凤仪宫发现方氏已经离开,便如实将二皇子被送走的消息说了。赵碧萱满以为晟帝接走儿子是为了亲自教养,哪知道是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发疯一般跑出去,想问个清楚明白,却被看守凤仪宫的侍卫用剑戟顶了回来。

这哪里是解了禁足,却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凤印没了,儿子没了,自由没了,即便弟弟意外暴亡,晟帝也未给予丝毫怜惜。凤仪宫上上下下的侍从,莫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贵妃失宠了!

赵碧萱瘫坐在软榻上,双臂抱紧身体,试图驱赶从骨髓深处狂涌而出的寒气。除了寝殿华丽一些,她现在的日子跟以往待在冷宫时有何差别?

当赵碧萱深陷在恐惧漩涡,并且终于想明白,打算好好伺候帝王以重新夺回宠爱时,周允晟已经在去西南的路上。赵玄原以为皇帝忌惮自己,必定会将自己拘在京城弃之不用,却没料他三番两次把极其重要的差事交托,看着倒像是对自己颇为信任。

“将军,您说晟帝是不是想像咱们对付恭亲王那般,让暗卫扮成流寇将您截杀在此处?依属下看,您不如借此机会离开,然后暗中推动西南民乱,将咱们的军队混入农民军中,先杀了晟帝,再举着反对朝廷专制的大旗直接杀回京城。届时等您上位……”

副将话未说完,就被赵玄赏了一耳光,斥道,“日后休要再提这种话。”

副将接连试探了几次,确定将军没有叛反之意,也就不敢再多言。将军想当臣子也好,想当皇帝也罢,他们都誓死跟随。

赵玄遣走副将,走到帐篷外远眺。他们已快进入西南地界,沿途不断收到农民军攻城掠地的消息。眼见那人一日更比一日忧虑,身上的衣袍都宽大了许多,他恨不能将他绑了,狠狠灌几碗补汤下去。因那人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几百侍卫,赵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强自按捺住满心焦躁和思念,有时从梦中醒来,耳边还回荡着他婉转地低泣声。

仅仅在脑中略作回味,赵玄就肿痛的厉害。

“奴才参见国公爷,皇上请国公爷去皇帐内一叙,您请。”林安乘着夜色匆匆走过来。

赵玄心中暗喜,面上却丝毫不露,等林安通禀过后便大步走进御帐,半跪行礼。他眼眸微抬,看见帝王玉白的双脚垂落在榻边,因烛光的照射而镀了一层浅浅柔光,煞是好看,心里顿时像长了草一般骚动。该死,若没有西南民乱,现如今的他应该身在皇宫,握住这人的双脚细细把玩舔吻,何至于一路奔波,连个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起来吧。”周允晟挺喜欢让赵玄跪自己,但见他一双色眼总往自己赤裸的脚上瞟,便知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恨不得将脚丫子踩在他脸上。不过就算踩过去,这牲口大概也不会觉得受辱,反倒会趁机舔几口,真真是本性难移。

思及此处,周允晟扶额叹息。

赵玄以为他在为西南的事忧虑,拱手说道,“皇上,微臣愿为您平息这次民乱。”他有几支军队就驻扎在西南、西北交界处,只需半日就能调遣过来。

“此次民乱朕并不打算用军队碾压,朕自有办法。”周允晟慢条斯理的将一面打磨的十分光滑的铜镜放入一个直径为十厘米的筒状物内。西南不是干旱吗?百姓不是渴雨如渴命吗?那他便给他们制造一场大雨。

赵玄低应一声,并不追问。

“帮朕把这根木头削成图纸上的形状。”周允晟扔了一把小刀过去,下颚冲摆放在桌上的一根木头和一张宣纸点了点。

赵玄喜欢他随意的态度,在他脚边捡了张凳子坐下,认真削起来,见有木屑掉落在帝王脚背上,告了一声罪后轻轻用手拂去,指尖状似无意的摸了摸帝王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周允晟瞥他一眼,见他正襟危坐,满面肃然,仿佛并未做什么轻薄之举,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打这一摸之后,便总有木屑往帝王的脚背上跑,等积了厚厚一层,赵玄才假装惶恐,捧起帝王玉雕一般的精致双脚细细擦拭拍抚,眼中偶尔泻出一缕幽光,竟似十分饥渴。如是擦了三回,周允晟终于按捺不住,一脚踩在他脸上,骂道,“滚一边儿削去,否则朕削了你!”话落似觉得脚心略微传来温热的湿意,连忙收了回来,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牲口,果真毫无底线!

“请皇上恕臣鲁莽,臣这就坐过去。”赵玄垂头领命,坐得离帝王的软榻稍远了一些,舌尖在口腔里转了转,颇为回味。

周允晟把赵玄叫来削一夜的木头,本意是为了折腾他,却没料他很是心甘情愿,削的一根比一根慢,更趁着自己垂头组装零件的档口用火辣辣的目光偷觑。久而久之,竟也把周允晟心里的暗火点燃,恨不得将他拽到榻上给办了。

“今夜就到这里,你回去吧。”周允晟不想便宜了他,甩袖撵人。

赵玄毕恭毕敬的行礼告辞,回到自己帐篷,立马撤掉内力,想着那人的面孔和声音释放出来。

----------------

西南大乱,四处都是穿着白色麻衣的农民起义军,总算州府的精兵还顶用,把起义军挡在了城门外。周允晟命赵玄在前开道,所过之处只将乱军打散,并未穷追不舍,更未滥杀无辜,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了西南总督府,看见了重伤在床的齐瑾瑜。

如今已是半月过去,齐瑾瑜的刀伤大多已经收口,只要注意不被感染,应无性命之虑。

周允晟身边跟随了一众官员,为了名声着想,必要的兄友弟恭还是得表演一下。他酝酿了一些悲痛之情,这才推开房门走到床边,看清齐瑾瑜的脸,目中止不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只见一条猩红的疤痕从齐瑾瑜左眼眼尾往下直划到下颚,将他高挺的鼻梁和削薄优美的嘴唇对半切开,因为没有缝合技术,伤口对不齐整,使得半张脸正常,半张脸歪斜,竟丑陋的似妖魔鬼怪一般。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恭亲王?以他如今这幅尊荣,走出去怕是会把全城的孩童都吓哭,也不知赵碧萱见了作何感想。

心里翻腾着笑意,周允晟握住齐瑾瑜的手,渐渐红了眼眶,哽咽道,“皇弟,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