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本是圣人和皇后娘娘和好的契机。骄傲如欧阳雪,也曾动过挽回夫君的心思,所以当时她用了些为人不齿的手段,这才怀上孕。
偏偏贤妃李氏故意用这件事情打击心高气傲的皇后娘娘,还道是圣人都同她讲了,欧阳雪为了可以再次孕育子嗣,如何卑躬屈为的伺候她。
欧阳雪大怒,早产生下六皇子。却因此有些不耐烦幼子,直接扔给德妃养大。皇上疼爱五皇子,自然就顾不得六皇子,而德妃娘娘膝下有三位公主,往日里敬着这孩子是皇后嫡子,却很难生出真心疼爱的心思,不过是一般照拂着养大这孩子。
隋氏也听说过四皇子是唯一被圣人和皇后疼爱的皇子,况且四皇子着实优秀,靖远侯顺着妹妹心意,拥立四皇子为太子。镇国公府考虑到五皇子尚年幼,故意强调规矩,因以嫡长为重,二皇子才是最佳人选。所以二皇子日渐和皇后娘娘,靖远侯府隔了心。
“对了,先不提这些,你怎么把兰姐儿弄这住来了?你不怕那丫头半夜爬床啊!”白崇礼愁眉苦脸道,这种事儿他闺女干得出来!
隋氏脸上一热,说:“你竟是想着这些。”
白崇礼见她羞涩,心头一热,道:“不然你想我如何,嗯?”
隋氏退后两步,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说:“我和你有正事儿谈呢。先别这样……”
“正事儿?”白崇礼故意往前探身,粘人似的说:“娘子和为夫之间,最正的事儿难道不能在床上谈吗?”
隋氏脸颊通红,暗道夫君真是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她着急道:“是真的有事儿。兰姐儿和我告状说李念碰她脸!”
白崇礼顿时停下脚步,脸色一沉,说:“什么?”李念那混蛋,敢碰她闺女脸!
隋氏知道李念是贵客,她又晓得夫君护女心重,急忙安慰道:“也兴许是误会。”
“怎么回事儿?”白崇礼彻底歇了火,他突然有些心里不痛快,她闺女的脸蛋,他还没捏够呢,如今居然有外男碰她脸。怎么不知不觉中,兰姐儿就好像要不属于他了呢。
隋氏小心翼翼看着他,委婉道:“具体也不好说,就是兰姐儿说李念攥了她的手,还摸了她的脸,还抱着她下车!”
白崇礼脸色铁青一片,他攥拳头,道:“我去找他!”
“你给我站住!”隋氏稳住他,说:“你冷静点,暂且不说兰姐儿性子野,这事儿真相如何,单凭你现在这幅样子去寻李公子不是,我敢说明个你就只能把闺女嫁给他。”
“嫁给他?”白崇礼如同被喷了一头冷水,呢喃道:“我的兰姐儿竟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隋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你前几日不还和妹妹牵线兰姐儿和灿哥。现在有什么接受不了!”
白崇礼抿着唇角,说:“议亲和嫁人能一样吗?再说那是和我妹妹讲,即便如此,你没瞅着我近来看见灿哥儿就烦吗?”
“这倒也是,难怪灿哥儿近来都不敢来咱家了。你老折腾人家干嘛!”隋氏擦了擦夫君额头的汗水,安慰道:“兰姐儿迟早要嫁人的。你还真想留她一辈子不成。”
白崇礼从未有过当下这般别扭的心情,他的小胖妮子都到了有人占便宜的年纪了?
☆、第37章
况且惦记兰姐儿的居然是那位……怎么想两个人都不太般配。
一个过于冷静刻薄,一个过于开朗纯真!
“再说兰姐儿可爱,别说李公子,不是好多人都爱腻味她吗?若不是我老制止你,上次谁趁着闺女睡觉摸她脚丫来了,你还说臭……”
白崇礼脸上一热,说:“我只是感慨一下。当年她刚出生,我特意用墨给她留了脚印,那日整理文书,又看到那脚印,发现怎么还不如我手掌大呢,于是才生了看她的脚。没想到这丫头玩了一整日居然不洗脚……”
噗嗤,隋氏也忍不住笑了,说:“女儿大了不中留。我们家兰姐儿这般可爱,李公子若是心里有念头我也能理解。”
“理解个屁啊!”白崇礼飙脏话,说:“他们家不好。”
隋氏一怔,道:“你是说李家?”
白崇礼犹豫片刻,说:“总之关系复杂,不是好人家。”
隋氏点了点头,道:“我瞅着李公子性格不好,为人冷漠,处理事情有些过犹不及,想必家里头是不安生的。”
“你能看出就好。”白崇礼欣赏的望着娘子。
“不过他是客,我们是主。你没道理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去找人家。万一他真有那心思,岂不是落人口舌!再说,兰姐儿大了,日后心悦她的少年郎多了去,你难道都要上门去揍人家一顿?你到底想把闺女许几家啊。”隋氏训夫道。
白崇礼脸上一热,说:“娘子说的是。”
“所以,我们还是冷处理好了。况且话说回来,就你闺女那性子,也确实该好好管管。夏夫人就要走了,她闺女的教导嬷嬷不想离开边城,我打算把她聘过来,专门盯着兰姐儿。”
白崇礼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听娘子的。”他心里不再生气,兴致盎然起来,两只手不老实的圈住妻子纤细的腰肢,用力揉了又揉,沙哑道:“岚馨……”
隋氏立刻明白夫君意思,娇笑的说:“你这坏人!”她一边说着,身体却随着他的体重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布。屋内温情似水,诱人的呢喃沉浸在冷风中,消散在宁静的夜里。
黎孜念半夜睡不着觉,他心神不宁,主要是有些拿捏不定自己的状态。
到底是为什么?
他有些话必须和白若兰再确认清楚。
他翻墙到白若兰的院子,却发现主屋一片漆黑。
绣春接到暗号出来,发现居然是主子,有些纳闷,急忙恭敬行礼。
黎孜念蹙眉,不耐烦的问她:“若兰睡了?”
绣春一怔,他们家主子很少和女孩套近乎。
她摇摇头,如实道:“白姑娘根本没回来,据说是留在白夫人院子里住下了。我瞅着好像还命人带走不少衣裳。”
“那你们四个呢?”黎孜念半眯着眼睛,衡量着什么。
绣春惭愧的低下头,道:“我们四个被命令就守着这个院子。老爷夫人的院子自有守卫,我们是新人,总归信任度差一些。”绣春觉得他们定是被姑娘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