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睡了个午觉,精神大好。她看到绣春带着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打坐,忍不住跟着一起做了几个动作。整套动作完成后,她出了一点汗,却莫名觉得神清气爽,诧异的看向绣春,说:“感觉还有点用处。”
绣春垂下眼眸,恭敬道:“这是一套内家拳法的基本动作,有助于舒筋活血,可以让身体各个血脉通彻。”
“原来如此,那我是不是每日都要做呢?”白若兰来了兴致。
绣春摇摇头,说:“两三日一次便好,但是必须坚持,而且一年之计在于晨,早上运动后再吃早饭是最好的。”
“懂了,日后你叮嘱我练习。”白若兰真心道。
绣春恭敬应声,态度卑微的让白若兰不习惯。她想起什么,看着她问道:“你们主子是欧阳灿,还是李念。”
绣春愣了一会,这才反应出来李念是谁。她思索片刻,如实回道:“是李念主子。”
“我就知道!”白若兰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反感他的多事儿,还是感谢他的帮助。
绣春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若兰,貌似眼前这位完全不知晓他们主子的身份。可是主子却说他们日后只认白若兰为主便是,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他们都是宫里培养的人,却要认白若兰为主,这位姑娘日后注定是主子的什么人吧?
想到此处,她不敢有半分怠慢,知无不言的回应着白若兰的所有问题。
晚饭前,黎孜念来接她。并且告诉她,知会过她的父母,白崇礼还担心闺女给别人添麻烦呢。毕竟在长辈眼中,白若兰玩心重,着实有点野……
白若兰无语,她爹真放心她。
白若兰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超级大的马车,诧异道:“有必要吗?”
黎孜念没说话,跟着白若兰上了马车。
白若兰傻眼,伸手指着他久久没有言语,说:“你不骑马吗?”
“天冷,还是马车舒服一些。”
白若兰闭嘴,盯着他明显洗过的脸庞和新锦袍,说:“你换衣服啦?”
黎孜念一怔,脸上发热。他很不想承认,他确实换了衣服,还特意试了好几套衣裳,头发也是命人重新束起。
到底为什么,他变得这般肤浅?
白若兰叹了口气,说:“晚上冷,我也应该换套厚重的袄裙,还是你更周到。”
黎孜念望着白若兰巴掌大的脸蛋,胸口一暖,脱口而出道:“我穿得多,可以脱给你一件。”
……
车内气氛顿时诡异起来,白若兰决定不和他说话了。
再说下去,是不是连裤子都要脱?
黎孜念手里捧着书,借着窗外的光看着,倒显得白若兰两手空空,很是无聊。
他看书,她只好拖着腮帮子看风景……还要坐姿淑女,举止优雅,也是怪累的。
殊不知,黎孜念的手里虽然捧着书,目光却忍不住落在旁边少女的身上。
她还是白日那套米分色衣裳,连发誓都是很普通的月牙髻,只带了一枚镶着玉石的金钗。这说明她在他面前没有爱美之心,更无彰显美丽的意思,这样的认识令他胸闷。
真是奇怪,别人费尽心思算计于他,他明明由内而外的厌恶至极。可是此刻却因为白若兰的没有那个心思,更觉得很是烦躁。
从小到大,黎孜念是不会主动去讨好谁的,即便是白若兰,他也希望她先是对其有意,自己“勉为其难”许了她也并无不可。上赶着奉承女子,他学不会,也做不来。目前一次次为了白若兰破例,已然是极限。
没一会,马车走入闹市儿,眼前女孩的眉眼明显活分许多。
她懒洋洋的趴在车窗处,右手托着下巴,歪着身子,露出了好看的腰肢,洁白的牙齿咬着娇嫩的红唇,时而莞尔一笑,时而蹙眉敛起唇角。她的脸庞并不是当下最美的瓜子脸,而是略显圆润的鸭蛋脸,再加上她的喜颜于色,看起来毫无心机。生气时候鼓起来的小腮帮子,特别可爱动人,令人垂怜。她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眼底清澈,黑曜石般的瞳孔散发着道不明的摄人美丽。
他突然发现,她对他是不同的。
也许从两个人最开始的那次相逢,就注定她对他会是不同。
敢把他光明正大的踹下车子的人,大黎国白若兰真是独一份的魄力!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为何会不觉得讨厌呢。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
莫非是……动情?
他整个人呆住,脸上腾的一下好像被火烧了起来,胸口心乱不已,动情?
对白若兰这个臭丫头!
怎么可能!
黎孜念的脸庞越少越红,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没道理喜欢她啊,她有什么?
这完全可想象中的喜欢不一样,可是若说他曾经对谁动过这种心思,又确实没有!
难不成就是这种没道理的感觉,就是喜欢!
白若兰看到一个捏面人的,忍不住回头和李念唠叨一声,她扬起笑容,才去看他,就对上李念凝望自己的目光,那清澈的眸底下面,印着自己的模样。
白若兰尴尬的回过头,又扭回去,发现他还在看自己,尴尬的咳嗽一声。
她又回过身,他居然还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