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还有小娃娃的哭声。
白若兰抱着安哥儿,逗弄平哥儿,道:“哭哭哭,还是哥哥呢,害羞不害羞。”
平哥儿一听,仿佛听懂了似的竟是闭上嘴巴,然后没忍多久又咧嘴哭了。
“兴许是饿了?”婆婆问道。
“不晓得,娘亲醒了,让娘亲喂他。”一群人进到屋里。
白若兰将孩子递给婆婆,说:“娘亲,身子不舒服吗?”
隋氏摇摇头,温柔的看着他们,道:“平哥儿哭了?”
白若兰点了点头,说:“两个弟弟性格好不一样,安哥儿就不喜欢哭。我刚刚故意捏了他一下,他嘴巴长得可大了,却是不哭。”
……
“你还故意捏他?”隋氏无奈的瞄了她一眼。
“嘻嘻……”白若兰浅笑,看到旁边婆婆将孩子放在小褥子上换尿布,过去观摩学习。隋氏姐过平哥儿抱在怀里喂奶,说:“吃真是人的本能,瞧这小嘴巴,真有力气。”
白若兰脸上一热,望着弟弟咬住的娘亲部位,小声问道:“我小时候也如此吗?”
隋氏点了点头,说:“都一样的……”
白若兰无语,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隋氏望着女儿黑溜溜的眼睛,笑着说:“你比他们两个可厉害,那哭喊声能让全府上下都能听的清楚。而且一岁抓阄的时候,你居然去摸了把匕首,吓得你祖母念叨莫不是小子投错了胎,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呢。”
白若兰脸颊通红……亏她刚刚还让安哥儿笑话平哥儿。
“不过常人道,小孩子小时候越是顽皮,长大反而乖巧。咱们家姑娘就是呢,如今水灵灵的可不是个大美人儿。”有嬷嬷插话道。
隋氏扬起下巴,很是得意,说:“恩,我家兰姐儿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找出来,天生丽质。”
白若兰已经不想说话……
“哎呀,平哥儿尿了。”隋氏皱起眉头。
白若兰上千帮忙,叨叨着说:“这小祖宗,上面吃着下面拉着……倒是不闲着。”
隋氏笑了,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嗯嗯,弟弟聪慧,懂得一心二用。”白若兰调侃道。
隋氏望着一双杏眼笑起来魅惑动人又不是纯真的女儿,忍不住看了又看,她的女儿真是太好看。
白若兰和母亲一起逗弄了弟弟玩一会,然后两个小家伙又开始打瞌睡,便交给奶娘。
“真是无趣,又要睡了。”白若兰撇了撇唇角。
隋氏笑道:“奶娃子可不是吃了睡睡了吃,你瞅着他过了百天,你烦人的时候。等会走了,更是精神头特大,淘着呢。”
“娘亲您是拿我做比较吧。”白若兰嘻嘻哈哈的说。
“那是自然,你小时候最粘人了,还淘气。”隋氏捏了捏她的手,说:“和我一起吃饭吧?”
“恩,我中午也没吃呢。”白若兰吩咐丫鬟起菜。
“你爹出门了?”隋氏问。
白若兰点了点头,道:“王大人休息,发了帖子过来,爹就过去了。”
“嗯嗯,你爹到时和王大人投缘。”
白若兰给她倒了杯热水,说:“可不是么。都是簇拥风雅的人儿。咱们边城毕竟武夫多一些。”
隋氏笑了,想到丈夫身世,暗道明明是老侯爷之后,却被养的过于儒雅了。靖远侯特意去隋家给白崇礼挑媳妇,其心意果然巧妙。一直隐世的隋家,也会随着李家再次从头来过吗?毕竟蹈光隐晦的好几代了……
若是再起,首先必须保欧阳家外孙登基,这世上在军中最有威信的三个姓氏已然联手,靖远侯爷可真是好算计!就连那曾辉煌一朝的李太后,也必须先送昔日政敌的子嗣登基,才能让镇南侯爵位重新显世。圣人自作聪明,还以为太后娘娘和欧阳皇后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呢……他怕是想把当日设计谋害镇南侯一族的屎盆子扣在靖远侯身上,可惜李太后早就知道一切。
“对了娘亲,我未来舅母您给舅舅相看了吧?”她想起舅舅嘱托之事,笑道。
“你这话题转的倒快。”隋氏白了她一眼,说:“吃饭的时候不要多言,瞧你那嘴角,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家的样子。”
白若兰眨了眨眼睛,迅速擦干净。母女二人用完午饭,白若兰脱了鞋爬到母亲床上,说:“娘亲下面还疼么?需要上药吗?”
隋氏脸上一热,说:“自有丫鬟负责,你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干嘛。”
“想给娘亲分忧么。”白若兰蹭了蹭母亲肩头,懒洋洋地说,她索性靠在母亲肩膀处半眯着眼睛假寐,没一会就睡着了。
隋氏摇了摇头,吩咐丫鬟帮她给白若兰摆正,盖上被子。她自个也躺了下来,看着女儿毫无瑕疵的容颜,感慨岁月如梭,记忆中的小女娃好像平哥儿这般大小,一转眼都谈婚论嫁。午后,温暖的日光洒满大地,隋氏扯了扯唇角和女儿一起入睡。
她的贴心小棉袄,就永远的呆在她身边吧。她绝对不会让兰姐儿的噩梦有实现的机会。
白若兰醒了的时候隋氏正闭着眼睛,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回到小院子里看到墙角下站着白衣如雪的李念。昨晚下了雪,此时整个院子都银装素裹,他有一身白,搭配着墙角处探出来的红梅,特别应景,仿若是一幅水墨画。
“兰兰!”
黎孜念见她回来,急忙迎了上来,说:“不是说午后就回来了?怎么耽搁这么长久。”他目光定定的落在白若兰身上,右手本能的攥住了她,说:“天冷,我给你捂捂手。”
白若兰一怔,眼看着这不要脸的人两手伸出来将她的两手合十握在手心处。
他低垂着眼眸仔细看她,平日里都是黑灯瞎火见着,偏偏今日特别亮,远处的天边仿佛都被白色覆盖着,眼前穿着大红色袄裙的女孩皮肤细致,面容可爱的令他浑身都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