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舟……你在哪里?”他忽然急切地开口,眉头越拢越紧,抓着徐宜舟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在这里。”徐宜舟俯到他耳边。
“徐宜舟,别走……这里太黑……太黑没有路……”
梦呓般的声音传入耳里,徐宜舟愣了愣,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竟会发出这种像野兽呜咽的声音,是带着恐惧的悲伤。
……
“徐宜舟!”
不知过了多久,萧嘉树忽然间颤抖了一下,猛地睁眼。
“怎么了?”
温暖地声音响起,萧嘉树有些迟钝地望去,徐宜舟正好端端地站在他床前。
他做噩梦了。
他梦到自己回到当初的深渊里,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他疯狂地寻找徐宜舟,可始终无法找到她。他挣扎着,不顾肩头的伤口,不住地敲着那堵墙。
好久,她轻悠悠说了一声:“萧嘉树,我真后悔认识了你。”
然后,那堵墙倒塌,将一切埋葬……
他被吓醒。
徐宜舟的手一直都收不回来,她就只好坐在床边,趴在他身侧睡了一会,这时被他的动静惊醒,才发现天已透亮。
萧嘉树眼里的茫然在看到她的时候,渐渐消散,他倏地从床上坐起,不顾手上插的吊瓶针和另一手的伤口,猛然间就把徐宜舟给抱到了怀里。
淡淡的茉莉香传来,让他的心一定。
“做噩梦?”徐宜舟僵了僵。他半身赤/裸,还未套上病服,滚烫的身体就这么贴过来,让她本能的想要推开,脑袋里却忽然闪过他刚才的模样,心有些隐约的疼,便僵直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半晌,他才松开手。
“嗯,我梦到……你不在。”萧嘉树目色沉沉,脸色仍旧不太好,体温却已经凉了下来。
“……”
徐宜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索性沉默着。
天色将明,徐宜舟还要赶去上班,可她心里又不太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萧嘉树看穿她的念头,虽然很想她留下,但仍是开口。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徐宜舟没想太多,她虽然担心,但又想着彼此都是成年人,自然有办法照顾自己,也没有必要太矫情。
萧嘉树受伤这事,他只告诉了萧嘉枫,没告诉父母。萧嘉枫要照顾小白,因此分身无暇,所以这两天萧嘉树都只能一个人呆在医院。
徐宜舟便大发慈悲决定晚上再来看他。
“哦。”萧嘉树闷闷地回她。
这女人,说走就走,真是绝情。
徐宜舟出了门,给他打包了一早餐,又买了袋水果,叮嘱了几句,才真的离开医院。
而抛下萧嘉树回去上班的结果就是,徐宜舟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老不自觉地想着呆在医院的萧嘉树,因此一下班,徐宜舟又奔去了医院,她到的时候,他的病床旁边已经堆了几束鲜花和果篮,看来已经有人来探望过他了。
因为病着,徐宜舟只打包了清淡的粥来当两人的晚饭。
那粥寡淡得萧嘉树直皱眉。
只吃这点东西,难怪她瘦得包子脸都快没了。
吃过饭,夜色已深,病房里有些静。这是二人间,不过旁边床位的病人只是挂床,白天进来挂水,下午就回去了,因此这会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萧嘉树,你的伤是因为救了栩文生?”徐宜舟坐在边上滑手机又滑到了栩文生遇袭的消息,忍不住开口问他。
“算是吧。”萧嘉树一滞,眼里有些异色闪过,“那天《无疆》剧组开会,凑巧在酒店门口碰到而已,谁料会遇上有人向她寻仇,我在旁边那是无妄之灾!”
“萧英雄,栩文生和萧水载川是不是一对?你快点跟我说说。”
他才说完话,徐宜舟就兴致勃勃地开了口,眼神晶亮没什么不开心。
“……”萧嘉树没料到她的八卦觉悟这么高。
“你和他两都接触过,肯定有内幕,说来听听,我保证不外传!”徐宜舟又在萧水载川的粉丝群里看到了一条粉丝的脑补,八卦大门被狠狠打开。
“他们两个人没什么。以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萧嘉树郁闷地开口。
徐宜舟扑到了病床边上。
“看样子,你是真知道什么!”
“你不是说你爱萧水,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你不难过?”萧嘉树反问她。
“爱,脑残粉的爱!”徐宜舟手撑在床沿,俯着身子,笑得眼睛里都是星星,“我难过什么,他要能找着真爱,我替他开心都来不及!想当初我还给他们两点过赞呢。”
“……”萧嘉树不知道该乐还是该气。
“他们以前的互动可萌了,可惜后来栩文生突然消失,萧水沉寂,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余情未了,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怎么感觉跟小说似的,分开两年,兜兜转转重逢,竟还是因为他的书……”徐宜舟脑补得太遥远,没注意到萧嘉树脸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