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没有时间概念。
从剑道碑林的历史到这里出过的传奇人物,再到自己修行多年的一点心得体会,若不是旁边的人拉着,恐怕还能再讲个七天七夜不带休息的。
顺带一提,修真界的这些个泰山北斗里,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开论道大会,欢迎广大散修们前去交流论道。时间短的三五天,时间长的为期数十年都有。但无奈散修实在太多了,每年上当的韭菜层出不穷。大佬们的道,都是各种机缘巧合天赋悟性缺一不可,每个人的功法不同、资质不同,论道又能论出个什么花来?修为相差不大的论道,还能有点体会,差距太大可不就是在画饼灌鸡汤?
可惜修真界大是大,但是信息化还不健全,所以这种鸡汤大饼是真的有不少人信,还引以为鉴来着。
天真。
什么修行都是为了自己?骗骗广大散修而已。
修真一途,是赤裸裸的依靠天赋、气运和背景的。
不然为何凡人无法修行?
灵根天注定,单灵根的如易余弦,哪怕不努力也依旧能够成就金丹。五灵根的如那些连外门弟子都不是的,哪怕努力个百年最多也就是筑基期。他们一辈子几乎都在修行,到了年纪还没有取得成果就要去给宗门做事,然后换取那么一点点的资源继续供自己修行,直到白发苍苍,还是无望大道。
有背景有家世的,可以用无数天材地宝洗精伐髓,没背景有气运的,能够获得各种机缘得以飞升。但修真界里,最广大的也是为数最多的,永远都是无背景无资质无运气的修士。
修真本来就应该是少数人的事情,即使是无数天才之中也有寥寥数人能够成功。绝大部分的修士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修士,他们充其量只是养分,而宗门吸取着他们的养分去供养那些顶尖的人。
残酷的很。
易余弦打了个哈欠,这些大佬们说的话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一次的剑道碑林大会来者甚多,希望大家能够不伤和气,都能在剑道碑林之中获得属于自己的机缘。”大佬们意犹未尽的做了最后的总结之语,将手一挥,剑道碑林的入口处就已经在空中出现。
【走!】归一剑灵的声音在易余弦脑海中响起,不等易余弦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归一剑灵带着冲进了第一梯队。
归一剑破开了这面前阻挡的无数罡风,那些罡风还没有近到易余弦的身,就已经被归一剑的剑意给粉碎的一干二净。
易余弦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剑道碑林,自然是进的最早的最具有优势。
挡在剑道碑林之前的罡风吹得不少剑修直接从飞剑上落下,好似下雨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天下掉下。
而旁观的长老们则是轻轻拂袖,将这些还未进入剑道碑林就已经失去资格的修士们接住卷到另外一边去。
能够破开罡风的,才有资格在剑道碑林里留下来。
短短一瞬间,无数剑修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第一梯队的,长渊剑宗的弟子们就占了一半。
如风荷子、易余弦、庞秀、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师姐。
狐族妖修青年白夜也踩着飞剑,竟然一口气直接冲到了风荷子身边,半点也不落下风。
玉清剑宗也有不少人冲了上来。
重剑方采虽然有些落后,但勉强也进入了第一梯队。
天衍宗的剑道一脉有个弟子一枝独秀,居然速度比风荷子还要快,比他早了半个身子左右,距离倒是相差不大。他脚下的飞剑隐隐散发着虹光,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如此厉害?
剩下的第二梯队则是一些剑道世家的弟子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们。
最后一大堆的才是散修。
易余弦放开神识,短时间内就将这些人都看了个清楚。
【放心,我控制住了,没让你冲到第一。】小一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易余弦聊天,【那个天衍宗的弟子,还有那个妖修,你都要好好注意,他们不比风荷子差。尤其是那个天衍宗弟子,他的剑,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奇怪?”
【对,我感觉不到那把剑上有任何的剑灵,但是那把剑却似乎有一丝剑道化身的气息。我觉得有些陌生,但又觉得有些熟悉,恐怕不是什么凡品,或许我以前见过,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归一剑灵提醒道。
易余弦只来得及看了那个天衍宗弟子一眼,就已经飞进了剑道碑林深处。
而易余弦在观察众人的时候,自然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她。
如陈牧云,看见易余弦冲进了第一梯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不由的带了出来。
易师妹果然说到做到,没有藏拙。
秋述云一脸阴沉。
他的伤比陈牧云还要严重,自然也是不能进入剑道碑林的。
陈牧云分明也不能进入,只是他怎么就能笑的出来?
按照出发之前说的,他们长渊剑宗的弟子都会在剑道碑林的一块石碑面前集合。而那一块石碑曾经的主人就是他们长渊剑宗的一位前辈,他在剑道碑林里留下了自己的剑意,同时也给后来的长渊剑宗弟子留下了一丝保护。
剑道碑林里的地图,除了最深处之外,掌握的最全的就是他们长渊剑宗了。易余弦也分到了一份地图,故而第一时间就朝着那块石碑前赶。
顺便看一下这些剑道碑林的风景。
这可真是太壮观了!
易余弦的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
这里耸立着大大小小的石碑,而这些石碑也不是普通材质,它们全部都是取自一种特殊的矿物,除了坚硬之外没有任何优点。唯有被天道承认的剑意才能在这个石碑上留下来痕迹,并且可以将石碑上的剑道真意保存上万年不散,称得上是天道对于剑修的馈赠。
石碑有些高的,几乎堪比千年大树,一眼都望不到头,这样的震撼场景足以让易余弦大惊失色。
而有些小的,则是矮小的不起眼,好似路边的杂草野花,一眼就容易叫人忽略。
无数石碑,就好似一座又一座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