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里的林向晨,二人战友多年,生死兄弟,不管他变成什么身份,见到他沈卫山绝对不会无动于衷,转身就走。
林向美点头:“枫林别墅二十八栋的林总啊!总把你的猫偷过来撸的林总!”
沈卫山蹙眉:“真的是他。他怎么成了杜长远,你确定没有弄错?”
“我也搞不清楚,但我百分之两百地肯定,他就是我亲哥。”林向美语气笃定,但心中也满是疑惑。
她穿成了她自己,沈卫山穿成了沈卫山自己,林爱琴穿成了林爱琴。
为什么单单她哥林向晨,居然穿成了杜长远?
哦,难道是因为这里的林向晨真的没了,所以只能穿成别人?
想了一会儿也搞不清楚,林向美也懒得浪费脑细胞,看着沈卫山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哼了一声:“沈卫山,之前我就怀疑你了,在榆树村的时候我明明问过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沈卫山想到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心口痛,还有虽没有大碍,但最近频频发作的心悸,沉默了。
林向美伸出两只手抱着他的脑袋,不满抗议:“大家都是穿书人,还有什么不能坦白的!说!”
“穿书?什么穿书?”沈卫山抓住关键词。
以前的沈卫山从来不看什么小说,更别说什么网络狗血小白文了,林向美知道他没看过那本书,立马来了科普的兴致。
再次推搡着沈卫山:“起来坐好,我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从进门开始,不是叠在一起砸在墙上,就是摞起来压在炕上,虽然隔着彼此的毛衣外套的,但温香软玉在怀,沈卫山还真有些舍不得放开。
奈何林向美看着像是要发飙,沈卫山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炕上。
终于获得自由的林向美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沈卫山面前:“小山,你不知道吧,这里的一些其实是一本书……”
沈卫山纠正她:“喊卫山哥,山哥,沈大哥都行。”
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能不能有点儿大局观。
林向美不耐挥手,接着说:“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书是我爸那个后老婆的女儿,就是林爱琴写的……”
林向美小嘴嘚吧嘚吧,把这本书的来历,还有她和林爱琴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说了一遍。
沈卫山和林向美从小住在隔壁,林向美和林爱琴之间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但后面那些冲突比较激烈的,基本上都是沈卫山当兵之后发生的,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沈卫山脸色沉了沉,伸手去摸林向美的脸,眼中闪过心疼和怜惜:“真没想到,我离开那些年,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林向美讲得正起劲儿,见沈卫山伸手来摸她,嫌他打断她,抬手一巴掌把沈卫山的手拍开,攥了攥拳头:“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没受什么委屈。我都打回去了,是真打,打得她见面都怕我。”
“……”沈卫山攥了攥被毫不留情拍开的手,又问:“所以现在的林爱琴,就是那个林爱琴?”
“是啊,就是她。不过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她暂时不敢惹我。”林向美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问:“哦 ,对了,小山……”
沈卫山异常执着,再次纠正:“卫山哥,山哥,或者沈大哥。”
“哎呀,别打岔,说正事呢。”林向美朝沈卫山挥了挥拳:“我,我哥,林爱琴,我们在原来那,都是死了才来这的。你也死了?呸呸呸,我是说,你在原来世界也死了?”
沈卫山下意识按了下心口:“嗯,出国维和的时候,心脏中了一枪。”
“在哪呢?我看看。”林向美伸手就去扒沈卫山的衣裳,发现是套头毛衣,又攥着他毛衣下摆意图往上掀,满眼好奇。
上次她在沈卫山那屋撞见他洗完澡光着膀子,怎么没看到他左胸上有枪伤啊,只有一个长条疤痕。
沈卫山眉心跳了跳,一把抓住林向美上下其手的手,咬牙:“林向美!”
林向美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干嘛了吗?以前我们一起游泳,又不是没看过,我还摸过你的腹肌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随便对男人动手动脚,很危险知道吗?”沈卫山语带警告。
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林向美习惯性地在沈卫山胳膊上掐了一把,语气挑衅:“干嘛,我就动手动脚了,你还敢打我啊!”
沈卫山伸手兜住林向美后脖颈,用力往前一拽,两个人的脸差点儿撞在一起,沈卫山磨牙:“我不会打你,但是我会睡|了你!”
林向美被这臭不要脸的话惊到。哇,不得了,以前总羞红脸的小男人这是要造反?
见林向美不知死活居然还翻了个白眼,一副打死不信的模样,沈卫山忍不住磨了磨牙,才压下把人掀翻在炕的罪恶念头。
林向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地笑了。伸手把沈卫山的胳膊拍开:“对了,你还没说,之前为什么不肯认我呢!”
沈卫山往后,靠在了墙上,敷衍道:“我比你大了九岁,怕死在你前头,你伤心难过。”
林向美被他逗得直乐,拍着腿笑得前仰后合:“理解,理解,老男人一般都有这种担忧的。”
“老男人?”沈卫山面无表情盯着林向美,语气不善。
林向美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忙跪坐起来,凑过去讨好地笑笑:“开玩笑的,不老不老,一点儿不老。”
沈卫山这才缓和了脸色,随即又正了正脸色:“你哥住哪里?我跟他去见一面,关于杜家,有些事儿得趁早给他提个醒。”
“是关于‘帽子’和抄家的事儿对吗?”林向美小声问。
沈卫山问:“书里写了?”
“嗯。”林向美点点头,“但只简单地说大落大起,具体的没有说太详细。”
以沈卫山家的背景,他要是知道些内幕并不奇怪。
林向美下地穿鞋,语气急切:“我哥住在双山宾馆,明天就离开,咱们赶紧的。刚才你突然回来,我都没好好和我哥告别呢。”